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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继续进行汉匈和谈(41)

从戎大汉 熊猫大泡 2814 2025-03-14 13:43

  党同文王、燕昭王的德,难道不伟大吗?大凡人之常情,受了冤枉就喊天,在困穷之际,就槌心。现在喊天天不应,槌心也无益,真正伤痛到了极点。我同您都生在圣世,我独为人所不理的人。孤独微贱,无人可与告诉。您如果不哀怜我,我便为鱼肉。企心东望,没有别的话可说了。”段颎虽然性格刚猛,但见到信中所写情真意切,也不忍加害张奂。从此,张奂便结束了他的仕宦生涯,回到弘农,闭门不出,与弟子千人,讲诵儒经,著《尚书记难》三十余万字。张奂年轻时便有志向和节操,常对朋友说:“大丈夫处世,应当为国家立功边境。”后来担任将帅,确实立有功名。后来董卓想与其交好,让其兄赠张奂缣百匹。张奂讨厌董卓为人,拒而不受。光和四年(181年),张奂在家中去世,终年七十八岁。遗命说:“我前后仕宦,屡任高官,不能同流合污,被坏人忌妒。一个人的富贵与穷困,这是命中注定的,一个人的生死,这是自然规律所决定的。但是地底下黑暗,永远没有天亮的时候,却用纩帛缠身,还在棺材上密密麻麻钉着钉子,这是我所不喜欢的。以前准备了窟穴,这就很好。早上死了,晚上就埋葬,把尸体放在灵床上,用幅巾盖着就算了。奢侈不学晋文,简朴不学王孙,顺乎人情,按自己的意思,或许可以没有罪咎了。”张奂的几个儿子都听从了他的话。

  武威郡官民为纪念张奂,为其立了很多祠,世世祭拜不绝。

  三个人当中,皇甫规与张奂同岁。他出身将门世家,熟习兵法,又屡建奇功。但是,他似乎更倾向于做一名刚正不阿、“弃武从文”的“青天大老爷”和开设学馆教授门徒的教书先生。而且,皇甫规在和张奂“惺惺相惜”、彼此提携的同时,也是一个特别在意“名士风流”的名声,为此有一些不惜做出让世人大跌眼镜的狂狷举动。张奂是个足智多谋、“诡计多端”的儒将,讲究以智取胜、以夷制夷。段熲则颇有“杀神”白起的风采,追求至钢至猛、穷追猛打、除恶务尽、斩尽杀绝的暴力武学。“凉州三明”中以绝世武功进入武庙六十四将的,只有段熲一人。所以,皇甫规、张奂自然而然就和段熲分属两个政见不同、相互敌视的阵营。而皇甫规,为啥要七次单独上书举荐张奂、甘愿做他的副手?为啥听说朝廷捉拿的要犯名单里没有自己,居然主动上书检举自己、要求入狱呢?公元161年冬季,先零、沈氐羌和其他诸种羌人起兵反叛,朝廷两次出兵平叛都失利,形势万分危急。泰山郡太守皇甫规主动上书请战,被汉桓帝任命为中郎将,命他持节督察函谷关以西的军队,讨伐零吾等诸种羌人。皇甫规连续取得胜利,平定了羌人的叛乱。但是,由于他得罪了当朝权贵和宦官集团,被陷害、关进监狱、判处到左校服苦役,和段熲做了难兄难弟。只是正好遇到朝廷颁布赦令,才得以出狱、回到家中。公元163年,汉桓帝下诏任命皇甫规为度辽将军、再度让他出山。

  在此之前,“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在打了两次以少胜多的精彩战役之后。因为“站错队”被指控曾经是大将军梁冀的老部下,遭到免除官职、永不录用的惩罚,被一下子打入了仕途无望的无底深渊。在当时权力争夺、势力重组、彻底清算、错综复杂的背景下,张奂的亲朋故交都不敢惹火上身、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句公道话。只有皇甫规是例外,连续不断地向朝廷上书举荐张奂、替张奂申述,前前后后有七次。正是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张奂才引出得以“解放”、被任命为武威郡太守。这次皇甫规“咸鱼翻身”,一下子从老百姓变成威震一方的度辽将军,这次应该好好表现、“戴罪立功”了吧?他老先生放着好好地将军不做,在到达军营几个月之后,又开始向朝廷上书推荐张奂,夸奖张奂才能和谋略都很优秀,是度辽将军的最佳人选,应该担任大军统帅的重任。他自己请求当一个只有官阶没有职事的散官,情愿给做张奂副手。别人想当官都想疯了,他却是不知道脑门子抽了哪股邪风,不当主将非要争着当副将!这次对他秉性已经有所了解的朝廷,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任命张奂接替他担任度辽将军,任命他为使匈奴中郎将。既然你皇甫规好好的度辽将军不当,那就成全你,就去当个中郎将吧。

  是他的门下弟子还是干儿子?要不怎么两次推荐并甘愿让贤、去当副手?这在历史上还真是不多见,要知道他俩可是同庚啊!都说“患难见真情”!他俩这种友谊和交情可以称得上是“金不换”了!可他皇甫规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到了公元166年,度辽将军张奂高升、被朝廷任命为大司农。转了一圈之后,度辽将军的位置又落到皇甫规身上。

  这次没有了同乡张奂这块挡箭牌,皇甫规总该消停点了吧?他又开始不断向朝廷上书。不过,他这次上书的内容是有病、辞职!他要撂挑子不干了!嗯?这又是闹哪出?皇甫规之所以做出如此石破天惊、让后人百思不得其解、违反常理“荒唐举动”,还是他自身眼界学识、脾气秉性、社会经历等诸多因素造成的。虽然同为“凉州三明”,但是,皇甫规跟张奂、段熲不同。

  他最先出场,“位卑未敢忘忧国”、主动请缨却险遭杀身之祸、被打压、冷落了十几年,早就看透、厌倦了朝堂之上“党争不断”、尔虞我诈、不同利益集团为争权夺利不择手段的残酷无情。他之所以坚持主动“毛遂自荐”、奔赴杀敌报国的战场,其实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天生我材必有用”、要验证自己的真才实学、学以致用、建功立业而已。当他看清朝堂之上的阴暗,身心疲倦,自然就想“退出江湖”、隐归避祸,回到家乡“著书立传”、教书育人,去过他内心向往的“田园”生活!所以,他才会推荐张奂替代自己。这里面有他对张奂友谊、才能的认可;更有他自己已经萌生退意、想远离朝堂、不问“江湖是非”的隐情。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无论他怎么上书请求解甲归田,朝廷就是不批准。这可怎么办?可把他给愁坏了。正好有一天,他一个好朋友去世,灵柩要运回故乡安葬,在经过邻境时,被皇甫规知道了。既然从正规渠道、上书请求辞职这条路走不通,那就从旁的“邪门歪道”走,宁可被朝廷处罚、撤职,也要完成“回家教书育人”的心愿!皇甫规“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一边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越过辖区边界去迎接朋友的灵柩,一边派他的宾客“假模假式”地跑到并州刺史胡芳那里去“告密”。“检举揭发”皇甫规不遵守朝廷的法度,擅离职守、越界行事,应该上报朝廷,将他就地免职、一撸到底、赶回家去!并州刺史胡芳听完“举报”,微微一笑:你们这位度辽将军大人,想辞官归里、远离朝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现在有点“想家”想疯了吧?居然想出这么一出“自编自演”、“贼喊捉贼”的鬼把戏,一边自己“知法犯法”擅离职守,一边派你来给我“通风报信”、“检举揭发”,他当我傻啊!这要是别人敢在我面前抖这个机灵,我早就把他推出去就地正法了!皇甫规啊皇甫规,你想用这套把戏,引我上钩?我呸!我就是要为朝廷留住你这个人才,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回去转告皇甫规,就说是我说的,别跟我“下套”、玩这些激将法!不好使!他爱咋地咋地!让他老实待着,别拿这些破事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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