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口中便脱口说道:“前日听闻骆爷爷称赞你师傅是不世高人,今日见了你的身手,方明白此言不虚。武林之中,这功夫怕是无人能敌了吧。”
清月连连摇头:“师傅的武功确是厉害,在江湖之中,能有我师傅这般身手的怕也没有几人。不过,在黄山之时,常听师傅感叹,这三山五岳藏龙卧虎,真正的高手往往行事都更为低调。他老人家平生桀骜不顺,但有三人他却是佩服的。”
“哦?是哪三位啊?”骆尚辰心中好奇心起,当即便问。
“嗯......这第一位嘛,叫做武当真人张三丰,乃是湖北太岳武当派创派祖师。听得师傅说这个张真人整日云游四海,凡人难觅踪影。若是尚存人世,应有150岁了,一身的武学修为早达天人合一的境界。而且他的五个弟子在武林中也是十分厉害的,都是名扬天下的角色。”
骆尚辰听到这儿,不禁惊呼一声:“150岁,那不是真神仙了么?”
清月点头说道:“当初我听师傅说起的时候,也与你所想一致呢。”说罢又掰着手指说道:“第二位嘛,也是大大有名,正是那试剑山庄的庄主。”
“这劳什子山庄又是个什么地儿。”骆尚辰对武林轶事不甚了解,试剑山庄的名声也是没有听闻过的。听得清月诉说,忍不住又问起来。
“试剑山庄你都不知道么?那可是几十年来江湖最神秘的世家。传说那山庄主人剑术通神,剑法造诣天下第一。但凡江湖中有顶尖好手觉得自己功夫厉害,都可以去那山庄一番历练。若能进得庄主的剑冢再全身而退的,便可在庄外的试剑石上刻下碑文,被称为绝世高手。”
“还有这等规矩,那岂非进得那试剑山庄试练以后,便可独步天下么?”
“哈哈,怎如你说得如此轻巧。”清月闻言大笑:“我随师傅多年,听他说,这数十年来,入那山庄求名求利的高手无数。能从那试剑山庄庄主手下过招出来的,全天下也不过两人而已。”
骆尚辰闻言倒吸一口冷气,这数十年来,能通过试剑山庄剑冢的高手居然只有两个,那庄主的武功的确高得可怕。
说到此处,清月面上微露骄傲之色:“这两人么,一位便是恩师。另外一位,据说是位蒙面的高人,从来没有人见得真容,也未留下名号。就连那试剑山庄的试剑石上,也只刻了一句‘丁巳岁末,有蒙面黑衣人,闯剑冢而出,身份来历不详’。”
原来别鹤老人正是这通过剑冢的两位高人之一,这倒是骆尚辰意料中事。
“你师傅佩服的第三位又是何人?”
“呃......”清月顿了一顿,缓缓答道:“这个我就不清楚啦,不过听师傅言下之意,第三位应该是位女子。”
一位女子,竟能被别鹤老人列为敬佩之人,想来也是武林中呼风唤雨的人物。骆尚辰心中思绪万千,满脑子便想着若能被这些传说中的高人收为弟子,将来必能神功大成,了结自己内心的秘密。原本以为偶遇别鹤老人乃是天赐良机,却不料有缘无份。只得先呆在骆家,再图打算。
清月见他听的入迷,心中得意万分。话匣子打开便收不住:“家师久居黄山,少有在江湖行走。不过提到‘别鹤老人’这四个字,人人倒是识得的。刚才我戏耍蝴蝶那手功夫,不过只是‘圈’字诀。这门功夫有四字诀,分别是‘圈’、‘点’、‘引’、‘破’。点是指点穴,大小周天的经脉家师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引是导引,任你多凌厉的招数,也便给你引到他处去。破为进击功法,能破一切防守之势。”
骆尚辰听罢连连摇头道:“若如你所言,那天下岂非已无功夫可以制住你师傅了?”
清月正待解释,却听得一声叫骂:“格老子的,这牌子原本就是我拿的,什么时候又变成你的了。”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发须花白,身材矮小的老头从墙头跃下,匆匆往二人这边奔来。
清月与骆尚辰对视一眼,正不知所措。却见来人身后又跃下一个老头,竟长得和前面一人一模一样,边追边叫:“放你祖宗的狗屁,那十来个人都是我给点的穴,东西你倒拿了。我撒网你收鱼,天下哪来这等便宜事。”
先跳进来的老头听到这话,倒停住不跑了,反而回头指着后来之人哈哈笑道:“放我祖宗的狗屁,哈哈,放我祖宗的狗屁,不也是放你祖宗的狗屁么?”
追者也顿住身形,沉思片刻,似乎觉得前面那人所言有理,便讪讪说道:“你说得倒有些道理,刚才那句话,就当没说过吧。”
清月和骆尚辰见二人这般年纪还如此斗嘴,都觉得好笑,忍不住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咦。”前面的老头听得笑声,将头转向清月问道:“你个小孩儿,我与我兄弟说事呢,你笑什么。”还未说完,后面那位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你且说说你笑什么。”
清月仔细看了看二人,才发现这两个老头虽长得极为相似,但是面容却依然有所差别。前面一人左眼眼角有颗黑痣,而后面那人却无。心中便已明白,二人应是孪生兄弟,长相酷似罢了。
念及此处,清月心中顽皮,便向前走了两步,轻声说道:“我笑自个儿的,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嘛。”说完又故意哈哈笑了几声。
那两个老儿挠头苦想,也找不出清月话语的破绽来,只得异口同声答道:“似乎也无甚干系。”
清月又道:“倒是两位,你们突然跳进别人家园子,打扰我们玩耍,须得给我们解释。”
“这话没错。”后面那老头拈须答道:“这小兄弟说得没错,老二你得解释解释。”
前面那人闻言窘得面色绯红,赶紧接话道:“格老子的,你不追我,我能跳进来么。所以错在于你而不在我,要解释得你解释才对。”
“你解释。”
“须得你解释才好。”
二人径自又争论起来,你一言我一句,好不热闹。清月见状,心知他俩定会说个没完,赶紧说道:“好啦好啦,谁年龄大谁做主,谁便来解释。”
一听此话,前面那人气得扬眉瞪眼,后面进来的老者却兴奋得眉飞色舞,哈哈笑道:“听见了吧老二,年龄大的做主,说话的还得是我。”
骆尚辰在旁边看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两个老头简直是两个活宝,刚才为推辞解释,互不相让。没曾想清月一句话,却让二人巴不得自己出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