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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惊天国书

大唐渤海王 老酣客 3899 2025-05-05 15:20

  张明目瞪口呆,卧槽,没看出来,这丫头论起忽悠本事,似乎比我还强,堂堂张贵使,推介龙瓶白酒时,怎么都没想到这些说辞。

  刘德行喃喃道:“难以想象,这两件国宝之贵重难以想象啊!”他现在才有些明白,怪不得张贵使不愿离开寅宾馆,原来是要看好这些宝贝。

  他又摇摇头,“难得贵国皇后殿下一片心意,只可惜我国皇后无福消受。”

  陈墨故作不知:“明府此言何意?”

  刘德行觉得应该把国朝一些事情说给来客,让他们有点心理准备,不过现在也没时间讲得太细,就事论事吧,说到哪里就解释到哪里。

  他说道:“陈娘子有所不知,今上即位之前,发妻窦皇后就已薨逝,今上即位之后,追谥曰穆皇后,再也未曾立过皇后。”

  陈墨做恍然状,敬佩地道:“原来贵国皇帝这般念旧,这般有情有义,真是太难得了,那这红酒就一并敬献给皇帝陛下。”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道,明哥说,李世民就在今天登基,等我们到了长安,皇后之位就是长孙的了。

  突然孙淑容试探着道:“贵使,恕奴冒昧,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明:“孙娘子不必客气,有什么疑问只管明讲当面,张某知无不言。”

  孙淑容:“奴看陈娘子准备献给皇后的红酒,用木椟盛放,如果不是奴眼拙,此椟用料当是檀木。为何贵使献给皇帝的白酒,却没有外盒,岂不是有珠而无椟?”

  张明也想到过这个问题,包装盒都扔海里了,光瓶酒当国礼太跌份,这也算是一个很大的BUG,正好趁此机会打个补丁。

  他说道:“孙娘子有所不知,龙瓶白酒本是有外盒的,只不过其用料不同寻常。这两瓶白酒的外盒,是用纸张压制的。”

  唐朝众人又是吃了一惊,怎么可能,纸张?还是压制?

  张明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国刚制造了一台水力冲压器械,造价极高,应用不久。”

  “以千年檀树之皮先造成纸张,需要这种纸张摞起三寸厚,置于冲压器械之下,有锻锤猛力一击压下,得到成品形如木板,不过厚度三分。嗅其味,香气馥郁,似兰斯馨,试其质,坚如磐石,硬似钢铁。”

  “只是技艺尚不成熟,这种纸盒有一最大短处,就是怕水,虽锤砸不惧,但遇水则烂。前日在小舟之上不慎遇水,纸盒朽烂,无奈只好弃之。”

  众人不住叹息,惋惜不已。

  张明对刘德行道:“张某有一不情之请,望明府能寻找一位能工巧匠,用上好木料,为此龙瓶白酒制作一木椟,张某感激不尽。”

  刘德行忙道:“此乃下官分内之事,能为此等国宝配上木椟,是下官绝大之荣幸,下官求之不得。”

  张明将白酒和红酒放回行李箱,各种粮食蔬菜种子也收回袋子扎好口,郑三品和庄四田把箱子和袋子拎回了堂屋。

  看过了对方贴身玉佩,又见到这龙瓶美酒,刘德行觉得基本上可以确定张明身份。在此太子新立,朝局尚未完全稳定之际,有海外国家之皇子来朝,又携带堪称大大祥瑞之高产良种,这绝不仅是锦上添花,必须说是雪中送炭。

  只是有个遗憾,国书不在这里。船行海上,航程难料,如果副使与秘书郎等人所乘小舟,在别的州县登陆,这头功就要被他人抢去一半。

  想到此,刘德行说道:“只可惜国书被贵下属携带,不能使下官先睹为快。”

  他又有点希冀:“敢问贵使,能否记得国书一二字句,若能记得,可默写下来,下官也好附于奏报之中。”

  张明觉得想瞌睡碰到了枕头,正琢磨着怎样不露痕迹地把话题引向国书,县太爷就先说了,看来他比自己更加着急。

  如果这封精心杜撰出来的国书,不能在第一时间交给唐人,自己岂不是白白在小船上和三位美女讨论了半天?

  张明表现得有些为难:“国书嘛,张某倒是看过的,只是登船这几个月来,一直由秘书郎保管,再未敢打开过,明府既然问起,张某只能仔细回想。”

  他抬头望天,似是在回忆国书内容,刘德行眼巴巴地看着他。

  三女心中发笑,此所谓欲擒故纵乎?

  终于,张明高兴地道:“好,完全想起来了。”

  刘德行大喜,忙道:“快快,纸笔伺候。”

  两个侍女阿枝阿叶站了半天,一听阿郎吩咐,急忙就要到正房去找笔墨纸砚。

  张明道:“不必去找,张某用自己的纸笔。”

  他倒是练过一段时间毛笔字,但不代表写得能拿出手。最好不要献丑,还是老老实实写硬笔字,话说硬笔书法,他还是很有信心滴。

  陈墨知道自家老公那点小心思,赶紧拉开手提包,拿出一支钢笔和一张A4纸,放在老公面前。

  张明拔掉笔帽,将A4纸横放,在纸上写了起来,他用的是繁体竖排方式书写,入乡随俗嘛。

  一下笔才发觉,记性好得难以想象,平时读古籍,无论是影印版,还是点校版,除了一些生僻字,一般的繁体字都能认得,但是要说下笔去写,很多繁体字还是写不出来,正所谓能看不能写。

  但这一刻却是如同神助,有繁体写法的字都清晰地印在脑海之中,能够毫无迟滞地完整书写。

  时间不长,张明停笔,将A4纸递到刘德行手中。

  刘德行恭敬地双手接过,他在张明书写时,就紧盯着这张纸,现在一经入手,只感觉此纸光滑似镜,洁白如雪,说软还硬,挺刮厚实。

  心中暗叹,刘某自幼读书,什么样的纸张没见过?想都想不到会有这般优良的纸张,应当是他安国御用之物。

  方才贵使说什么酒瓶盒子,用檀树皮造纸压制,看来也不是虚言。

  待他看到纸上字迹,不由赞道:“贵使好字,这行书字体,既潇洒飘逸,又大气磅礴,似有王右军之神韵。”

  张明一听被唐朝文化人如此夸奖,能与书圣老前辈相提并论,太特么爽了,就想谦虚两句,哪里哪里,过奖过奖之类话语,差点脱口而出,硬生生被他收住。

  他故作懵懂道:“敢问明府,王右军是何人哉?”

  刘德行笑道:“好叫贵使知道,王右军讳羲之,字逸少,出自琅琊王氏,乃前晋之书法大家。令先祖扬帆远航之时,王右军大约还是个垂髫幼童,也许已经南渡,反正尚未享有盛名,贵国史书必然不曾记载,贵使自是不知右军大名。”

  张明唯唯称是,连道过奖。

  刘德行告声罪,细细看起国书内容。

  在场众人十分安静,眼光都在刘县尊脸上和国书上打转。

  孙淑容本来与她的丈夫并肩而坐,一扭头就能看到国书上的文字,但她却稳稳端坐,目不斜视。

  在她所受过的家庭教育里,这种场合,涉及这等重要的国家大事,她一个小女子,是不能参与的。至于回到后宅,是否会让良人老实交代,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则不必为外人道也。

  刘德行逐字逐句默读,看到一处内容,似是回想了一下,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接着又看到一处,不由面色大变,几乎要叫出声来。

  张明和林楠三女,慢慢喝一口奶酪,静静地观察着刘德行的表情,此时,一见刘明府险些失态,就知道他大约是读到了那几个字。

  张明这个本年度最佳表演奖得主,好象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明府,这国书有何不妥吗?鄙国远离中土,如果在大唐有何需要避讳之处,请恕鄙国君臣实在不知。”

  刘德行稳稳心神,微笑道:“非也,贵使多虑了,贵国之国书并无任何犯忌之处,即便有,当今天子自然也不会怪罪。”

  他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的确有些失态,引得张贵使心中不安。

  但是,这国书捧在手中,虽然轻飘飘若鸿毛,但又似有泰山之重。

  首先,国书中郑重其事地提到辛巳年秋七月甲子这个日期。方才听张贵使说那年七月天象有变,还未往这方面想,现在看到这个准确日期,才想起在那天,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个日子,他是亲身经历过的,是前之秦王、今之太子有生以来最为荣光的时刻,谁能想到,竟然会引得万里之外天现异象!

  其次,这两句,中间竟嵌有世、民二字,这是太子的名讳啊,竟然出现在外国的国书之中,而且是该国司天台占卜之后得到的卜辞,这该如何解释?

  只能说,秦王应当做太子,今后还应当即天子位,这一切都是天命神授。今上与太子建成只是过客,名叫世民的才是真命天子!

  想一想太子两个月前上位的方式,想一想现在的朝局,再想一想,这封国书一旦在朝堂之上,当着天子、太子和百官的面,宣读出来,会是怎样震撼人心?

  可是,子不语力乱神怪,这世上,真有人能提前算到天命?何况是在万里之外大海彼岸。

  难道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张明与万斛道长师徒接触后,从他们那里打听到太子的一些事迹,还有太子的名讳,然后临时加进国书。

  另外,还有可能,这个张明曾在别处已经上岸,打听了这些,又跑到崂山说是刚刚从海上登陆。

  甚至于,这封国书也是伪造。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所谓外国皇子之心机就太可怕了。

  刘德行想到这里,不由自主觑了一眼张明,只见张贵使脸上毫无心虚慌乱之色,依旧是那样磊落坦荡、平和谦恭。

  刘德行暗暗摇头,这般龙章凤姿、伟岸卓绝之高洁君子,岂能是那种工于心计、奸猾狡诈之龌龊小人?

  而且他年不过弱冠,城府哪能如此深沉?还有他与娘子的龙凤玉佩、龙瓶白酒,不是天潢贵胄怎会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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