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晗用钱打通了锦衣卫的路子，进入了诏狱。

　　他们还给陈晗弄了一间审讯室，将鄢懋卿给拖了过来。

　　审讯后的鄢懋卿变得破烂不堪，出气多进气少。

　　见到鄢懋卿那一刻，陈晗可怜他一分。

　　“你们怎么将他弄成这样？”

　　锦衣卫沈炼：“他什么都不肯说，上头又要我们尽快查清，只能用重刑了。”

　　“有什么法子让他醒过来没有？”

　　牢头：“有，您稍等。”

　　不知道牢头端来了一碗什么东西，给鄢懋卿灌下去后不久，鄢懋卿转醒过来。

　　奄奄一息的鄢懋卿见到了陈晗，十分激动，“是你，是你……你欺世盗名，你是恶毒的魔鬼。”

　　“你欺骗了世人，让那些蠢货认为你是青天，认为你是好人。他们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恶魔，你才是那个祸害。”

　　鄢懋卿对锦衣卫们说：“告诉陛下，陈晗才是祸害，陈晗心怀不轨，他欺世盗名……”

　　锦衣卫们将鄢懋卿的话当做耳边风，他们可不会信严党的话。

　　陈晗看着鄢懋卿的模样，心想如果不是自己棋高一着，怕也是落得他如今的下场。

　　鄢懋卿疯狂大笑，“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你就是下一个方孝孺。”

　　方孝孺被诛了十族，鄢懋卿这个诅咒恶毒得很。

　　沈炼上前去用刀柄打了鄢懋卿的膝盖，将他打趴下去。

　　鄢懋卿倒在地上哼哼，痛不欲生。

　　陈晗说道：“锦衣卫去到你老家，没抓到你儿子鄢兴家。”

　　“有的人说他跑到山寨去做土匪了，有的人说他逃回京里，还有的人说他跑到福州去做海盗了。”

　　陈晗拿出一样东西，抛到鄢懋卿的眼前。

　　鄢懋卿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他为鄢兴家打造的长命锁。

　　小小长命锁一直挂在鄢兴家的脖子上，如今被陈晗拿到，就是说明鄢兴家在陈晗手里。

　　“你想要什么？”鄢懋卿抬头看陈晗。

　　“我想要一份京都势力关系图，如果能有京都商业势力关系图那就更好了。”

　　鄢懋卿很吃惊，“你不想要关于小阁老的事？”

　　“小阁老的事不用我操心，我只关心京都的好坏。”陈晗弹弹耳朵。

　　鄢懋卿沉默了，既然不是关于小阁老的，那他可以做这笔交易。

　　鄢懋卿说道：“你得给我保证。”

　　陈晗说道：“只要鄢兴家不出来闹事，他能平安过一辈子。”

　　鄢懋卿很满足，这样就足够了。

　　做个普通人好，至少还能给鄢家留有后代。

　　“给我三天时间。”

　　“可以。”陈晗命人给鄢懋卿送笔墨纸砚。

　　离开时，沈炼问他：“大人为什么不让他交代关于小阁老的事？”

　　“小阁老的罪罄竹难书，清流派的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交上去陛下不会信。陛下不信的事，我再让鄢懋卿写，也是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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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晗在大牢外见到了副指挥使。

　　“指挥使请大人见一见。”

　　陈晗抬手，“前边带路。”

　　两人并肩而行，陈晗对副指挥使说：“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陈晗说的是狗三的事，副指挥使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

　　“小事，也就是想卖大人一个人情而已。”

　　陈晗还是十分感谢，他小声说道：“这次行动，我会将大户都安排给锦衣卫。

　　你们从中得到的东西，我们不会过问，只要你们不过分，户部也不会管。”

　　“那家替兄弟们多谢大人。”

　　“客气了，都是自己人。”陈晗拍一下他的肩膀。

　　朱希孝在锦衣卫的住处见陈晗，他设了简单的酒席。

　　“多谢指挥使大人款待，可不敢喝酒。”陈晗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

　　朱希孝喜欢他的直爽，“叫什么指挥使，生分了，我在家中排行第七。外头都叫我朱七，你若是不嫌弃就叫我做七哥。”

　　“行，那你便叫我做子晗。”

　　两人坐下聊，说起三月十八的行动。

　　“你需要多少人？”朱希孝问。

　　“我将东城与南城的都交给你，这里有三个大帮派，都非常富奢。你们直接杀人，抄没家财。”

　　陈晗将怀里的一份小地图拿出来，摊在朱希孝跟前，“这两个地方有一百三十三人要杀，总共四十三个地方。

　　你们还有四百一十三个人要抓，抓不了就杀，需要守住这三个地方，以防他们逃走……”

　　朱七皱眉，“抓这么多人，你顺天府的大牢能放得下？”

　　“放不下，先绑着，审讯出来后立刻斩首。可杀可不杀的人，必须杀。”陈晗说道。

　　朱七听了抽一口气，眼前这个陈青天够狠。

　　陈晗说道：“哥哥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哥哥可能不知道，京都每天会死三十四人，失踪人口高达一百二十七人，这些事都与这些人有关。

　　杀了这些人，京都至少能平静两年。扫黑帮除恶人的行动要雷霆而行，吓破胆小的人，京都才能安全。”

　　朱七听到这话都觉得害怕，“你不怕他们报复吗？”

　　“我是奉法律行事，是奉陛下命令行事，保护的是万万百姓的性命与利益，有什么可怕的？”

　　朱七还是怕，“杀的人太多，那些御史、史书可不会对你仁慈。这对大人的官途不利啊。”

　　陈晗爽朗地说道：“大不了辞官去打倭寇。哥哥不用为我担心，一切事项由我承担，您带着锦衣卫奉命行事即可。”

　　朱七被这爽朗的陈晗感染到，陈晗都不怕，他这个执行命令的怕什么？

　　陈晗与朱七多聊了一会儿，见时候不早了，他告辞朱七回家去。

　　与陈晗聊了之后，朱七开始选调锦衣卫。

　　京都的锦衣卫确实不少，但还不够用，他需要秘密将一些锦衣卫调入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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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府挂上了红绸缎，处处都露着喜气，越靠近三月十八就越发的热闹。

　　张泰来的下属的娘子，被招入陈府做帮工。

　　这婶子回去对张泰来说：“那陈大人屋子被严密守着，厨房一天熬四五遍虎狼救命药，怕是真不能活。”

　　张泰来听了十分高兴，“怕个球，我等过段时间继续走动。”

　　张泰来大胆地走出家门，到怡春院去寻欢作乐。

　　到了怡春院他看到了陈晗的宝马香车，“陈大人病重，谁用这车子？”

　　龟公说道：“还能是谁，治中周大人呗。陈大人是个心软、手软的，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住，任由下面的官员欺负。”

　　张泰来就更不怕了。

　　卫华从黑暗处走出来，给脸绑上黑面巾。

　　“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