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成了,我成了
双抄封天、冲步双掌、回首双刁、魁星踢斗、进步沖捶、弓步冲打、拍案齐掌、燕子抄水……
太祖长拳十二式并不难,毕竟是推广军伍,若难的话也就没有普适性了。
小院中拳风呼啸,赵平在其中辗转挪移,一招一式之间汗水顺着紧绷的肌肉滚落,虽然动作尚显生涩,但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
老土爷则是手持一根细竹条,每当赵平的劲没有落到位置的时候,他就用竹条一抽。
赵平被抽打的地方仿佛针刺一样,肌肉受到刺激,全身劲力啪嗒一下就到位了。
“起伏的位置不要太大,用力不要过猛,越精确越好。”
“笨蛋,魁星踢斗是这么踢的?没吃饭吗?”
“燕子抄水讲究的是灵活,你这笨得像狗熊一样,这不是燕子抄水,是狗熊掏水。”
“力是惯性,骤然间爆发,用力的时候要快、猛、急,不是软绵绵的像娘们一样。”
“脊椎又被称为大龙,要从脊椎发力,光靠拳头能有多大力?”
“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
当太阳日上三竿时,赵平被老土爷赶了出来,太祖长拳十二式倒是学会了,代价是全身抽的都是红印。
不过赵平的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武道终于为我打开了大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使劲肝了。”
返回家时果然家中并没有其他人,都下地干活去了,不过倒给赵平留了饭。
仓促吃完之后,赵平便在院子的空地中继续打起了太祖长拳。
“老土爷说我练武的资质并不好,当年他在军中有人看一遍就将太祖长拳十二式全部记住,两个月就整合了全身劲力,做到贯通一气。”
“我虽然资质一般,但是我有黑球存在,可以毫无顾忌的练武,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十遍,再不行就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
“书读百遍,其意自现,拳打万变,我就不信贯力还生不出来,不就是肝吗,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赵平细狗般的身体在十丈方圆的空地上辗转挪移,初始动作还比较僵硬,但随着一遍一遍的打出变得越来越顺畅,姿态也越来越行云流水。
接下来的三个月,每日天还未亮便早起跑到老土爷在院子中先扎马,再练太祖长拳十二式,由老土爷亲自指点。
回来之后继续练武,累了的话就做基础的俯卧撑、高抬腿、深蹲等锻炼的动作,休息够了就继续练武。
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不再如之前那般细狗的模样,腰间、胸部、后背、双腿、双肩全都是肌肉隆起,但又不显得臃肿,简单来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若是回到前世不知道会有多少富婆为之疯狂。
清瘦的面颊也变得圆润,黑红的肤色竟然也白皙了起来,尤其是一双眼睛极为明亮。
就连身高也长高了几公分,更加的高大。
若是有陌生人在此一定会惊呼好一个气宇不凡的少年郎。
这个时候的赵平怎么看都不像是农家子,更像是富贵人家的儿郎。
只不过相比于赵平的轻松惬意,赵大水和赵张氏夫妇则满是担忧。
这几日随着天气渐冷,地里的农活已经做完,赵大水、赵安也已然不再下地,而是在家中用干草编织草鞋草帽。
如此他们也看到了赵平疯狂练武的景象,脸色愈发的愁苦。
“完了,老大这回是真的魔怔了,当家的,你快想想办法呀!”
赵大水也是满面愁容,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吼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老大这孩子就是属倔驴的,赶着不走,拉着倒退,你说咱们老赵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讨债鬼。”
“再讨债鬼那也是咱儿子,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要不你去找老土爷说说,让他以后别再教老大了。”
“也行,你先看着老大,我这就去找老土爷。”
赵大水蹭的一下站起身,嘴上虽然骂讨债鬼,但心中的关爱却丝毫未减几分。
院子中正在打拳练武的赵平自然不知道赵大水夫妇的想法,就连赵大水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在十丈方圆的空地上辗转挪移,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越打越畅快,周身肌肉大筋无一不在掌握之中。
突然,赵平整个人一跃而起,然后猛的朝着虚空挥拳。
拳头瞬间贯穿空气,于平静中发出一声闷响。
咔嚓!咔嚓!咔嚓!
墙角处枯落无叶的大柳垂枝一声声接二连三的发出震响,随后炸裂破碎,木屑纷飞。
赵平停下身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又看了看纷飞的木屑。
心里接连喊着“卧槽”,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成了,成了,我成了。”
赵平狂喜涌上心头,忍不住大笑出声。
“儿啊!”
赵张氏也大叫一声从房屋中跑了出来,一把搂住赵平,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娘,怎么哭了?我成了。”
“你成了,你成了,以后别再练了好吗?”
赵张氏一边哭一边紧紧的抓住赵平的手臂,脸上尽是担忧。
“娘,我真的成了,你先在家,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老土爷。”
说完风一般的冲出院门,直奔老土爷的家中而去。
大柳树下,老土爷正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赵大水则是满脸的阴沉之色。
突然院门一声震响,在二人惊讶的眼神下赵平直接窜了进来。
“爹,你也在呢!”
对着赵大水打了声招呼,然后满是兴奋的朝着老土爷大声道:“老土爷,我成了。”
“成了?成什么了?”
“我成贯力了。”
“啥?”
赵平也不再解释,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目光定在不远处戳在地上的木叉,然后一拳轰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桑木杆的材质当场炸裂,木屑纷飞。
老土爷手中的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真……真成了。”
赵大水也是看着那四散的木屑,脸色一怔一怔的,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他不知道什么是成了,只知道人不可能一拳将一根桑木杆打爆。
“真……真练成了,我家老大成武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