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的机会就在这三日。

　　曹操的短刀突然刺向北门说道：“袁军将主力调往南门应对我军主攻，北门守将梁刚贪杯好色，每晚必饮。”

　　“西门陈纪与乐就不和，东门李丰不足为患。

　　曹操环视众人说道：“我要一场真正的联军攻势。“

　　刘备若有所思：“曹丞相的意思是？“

　　“明日拂晓，温侯率部佯攻东门。“曹操看向吕布，目光如钩说道：“我要李丰的守军动弹不得。“

　　吕布把玩着腰间玉带：“区区佯攻，何须本侯亲自出马。“

　　“奉先！“曹操突然提高音量，惊得帐外战马嘶鸣。

　　袁术七路大军进攻徐州一事忘了吗？

　　这一次如果不能打残袁术，下一次袁术再攻徐州就不是这么容易击败袁军的了。

　　吕布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但终究冷哼一声算是应下。

　　曹操转向刘备：“玄德负责西门，陈纪与乐就素有嫌隙，可令云长在阵前喊话，就说乐就密报私通我军。“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离间计？”

　　“正是。“

　　曹操嘴角勾起冷笑，“至于北门。”

　　曹操看向自己的将领们说道：“乐进率领士兵突袭，典韦为先锋。元让伤未愈，就与文则负责南门继续施压，让其无暇他顾。“

　　荀彧突然开口：“主公，若梁刚并未如情报所言恐怕......“

　　“那我们就真的粮尽了。“

　　曹操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帐内温度仿佛骤降。

　　曹操起身按剑，目光扫过每个人说道：“三日之内，寿春必破。否则......“

　　曹操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言下之意——十几万饿疯的士兵，会比任何敌人都可怕。

　　众将退去后，曹操独自留在帐中。

　　他掀开帘幕望向寿春方向，城墙上火把连成一条蜿蜒的火龙。夜风送来隐约的更鼓声，与营中伤兵的呻吟混在一起。

　　“主公还不歇息？“郭嘉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捧着热腾腾的药碗。

　　曹操接过药碗却不饮：“奉孝，你说这城中有多少百姓？“

　　“约二十万户。“郭嘉轻声道，“袁术称帝后强征壮丁，十室九空。“

　　药汤表面映出曹操扭曲的倒影。

　　他突然将药泼在地上：“传令于禁，破城后立即控制府库。至于那些跟着伪帝享福的世家吗。”

　　曹操眼中寒光乍现说道“该让他们尝尝饿的滋味了。“

　　郭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一揖。

　　当他退出大帐时，听见身后传来剑刃出鞘的铮鸣，以及曹操近乎呢喃的自语说道：“乱世当用重典。“

　　夜色更深了。营中篝火渐次熄灭，唯有中军帐的灯亮到天明。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曹操的军令传遍各营：“三日之内，若不能攻破寿春，全军将领，皆斩！”

　　曹操这道命令如同惊雷炸响，诸将无不悚然。曹操素来治军严苛，但如此决绝的军令，仍是前所未有。

　　显然，他已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攻破寿春。

　　曹操亲自披甲上阵，来到城下督战。

　　他目光冷峻，手指寿春城墙，厉声道“今日不破此城，誓不罢兵！“

　　曹军士兵在箭雨之中搬运土石，填平壕沟，向城墙推进。城上守军箭矢如雨，滚木礌石纷纷砸下，曹军伤亡惨重，但仍前赴后继。

　　激战正酣，两名偏将见攻势受阻，心生畏惧，擅自后退。

　　曹操目光如电，瞬间察觉，当即拔剑上前，厉声喝道：“未得军令，擅自后退者，斩！”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两颗人头落地！

　　全军震动，无人再敢退却。

　　曹操收剑入鞘，亲自下马，扛起一袋土石，大步走向壕沟。

　　众将士见状，无不震撼，士气瞬间暴涨。

　　士兵们看见曹丞相尚且亲临战阵，我等岂敢惜命！

　　曹军攻势骤然猛烈，士兵们争先恐后地攀爬云梯，冒着箭雨冲击城墙。

　　终于，在一波又一波的猛攻之下，寿春城防崩溃，城门被破，曹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李丰、陈纪、乐就、梁刚四将虽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被曹军生擒。

　　曹操冷眼看着这些袁术旧部，毫不留情地下令：“四颗人头落地，寿春彻底易主。”

　　寿春城破的硝烟尚未散尽，吕布的并州狼骑已如潮水般遍布城中。

　　这些常年征战的老兵眼中泛着贪婪的绿光，他们踹开坊市大门的声音，比攻城时的撞木还要响亮。

　　“将军有令！破城三日，任取任求！“满脸刀疤的校尉一刀劈开米铺门闩，老掌柜刚扑上来护住粮缸，就被长矛钉在米堆上。

　　黄澄澄的粟米从指缝间漏下，与脖颈喷出的鲜血混成黏稠的浆糊。

　　城东张氏府邸的朱漆大门轰然倒塌，并州兵用枪杆挑着绣金线的帷帐当战旗。

　　几个士兵按着世家小姐在琴案上施暴时，她兄长刚举起祖传宝剑，就被乱刀砍成肉泥。

　　曹昂的长剑抵住第五个并州兵咽喉时，剑锋已卷刃。

　　他身后亲兵死死护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那姑娘怀里还抱着被踩烂的布偶。

　　“吕布将军特许的！“满脸麻子的老兵喷着酒气，腰带上拴着七八个抢来的荷包。

　　“这些贱民...“话音未落，曹昂的剑已削飞他半片耳朵。

　　二十名虎豹骑瞬间结阵，对面三十余并州兵也亮出刀刃。有个机灵的曹军吹响铜哨，惊飞的麻雀撞进隔壁巷子——那里正发生着更残忍的劫掠。

　　方天画戟的寒光劈开人群时，吕布马鞍旁还挂着个滴血的锦囊。“贤侄这是作甚？“

　　吕布甩鞭打翻路边货摊，飞溅的铜钱诡异地排成卦象，袁术搜刮的民脂，不取白不取。

　　“吕将军！“曹昂剑指巷口奄奄一息的老妪，“这就是你说的民脂民膏？”老妇人怀里死死搂着的，不过是半袋喂鸡的秕谷。

　　吕布突然暴起一鞭抽在亲兵脸上：“混账东西！本将军说过要秋毫无犯！”

　　吕布转身却对副将耳语：“去告诉弟兄们，曹军巡逻的时辰是......”

　　城南破庙里，关羽的指挥士兵架起三口大锅。

　　“使君赐粥“的布幡下，排队领粥的百姓发现这浓稠的粟米粥里竟掺着肉末。他们不会知道，这是张飞带人连夜猎的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