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合作
陆远特意凑近了一片片菜地,仔细观察了一番。
然后,发现小白菜小菠菜卷心菜向日葵等等的幼苗都长高了一些,叶片也有所增多。
按照他以往的种菜经验,比如小白菜,一般的生长周期在一个月左右。
不过,并不是非要等到那时候才能采摘。
其实,在岀齐苗后进行间苗时,就可以边间边采收食用了。
而此刻空间里的菜苗,像被按了加速键一样,已经达到了能蘸酱吃的标准。
至于何种原因引起的这些变化,答案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今天除了增加了大黄和三只小狗崽,空间里再没有多其他的活物。
那么也就是说,实验的结果是活物的增加等同于多了能量,让蔬菜们更加快速的茁壮成长。
只是,陆远暂时还搞不懂这个量是怎么样计算。
以后,他肯定还会往空间里增加各种活物,也许时间长了,慢慢就摸透了规律。
正在这时,大黄摇着尾巴凑到了陆远的身边,还仰起了狗头,立刻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人一狗,来了个双目对视。
然后,陆远弯下腰一把将狗子抱了起来,开心的笑道,“大黄,你们真是能量源啊。”
大黄虽然不知道救命恩人在说什么,但是也能明白是好话,咧大了嘴巴,眯起了眼睛。
陆远见它这样的一番反应,好像是在笑的样子,更觉得这狗特别的通人气和可爱。
不过,就是从狗身上传来的味道不太好闻,还夹杂着一些血腥味。
但是,也能够理解。
毕竟,在外面流浪的跟野狗差不多一样,然后还生了崽子。
又因为季节不对,也没有去河里洗澡的条件,用雪清洗干净的程度也有限。
陆远连忙把其他事情放在一边,主要先给大黄处理伤处和上药。
不得不说,那几只狗子撕咬的时候都下了狠口,大黄狗伤的不轻,身上多处都有伤痕。
但是,它也是足够坚强隐忍,乖乖的任凭陆远处理,不躲也不叫。
不由让陆远更加心疼和怜悯,上药的力气也放的更轻柔了一些。
等把大黄的伤处处理好,三只小狗崽那边又哼唧哼唧了起来。
陆远估计它们这是又饿了或者想要找妈妈了。
走过去一看,其中属黑色那只扯着嗓子叫的最欢。
他随手就把这一只拎了起来,又扫了一眼代表性别特征的地方。
“你个小公狗,真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吃哈,以后就叫你嘤嘤怪得了。”
当然,陆远也是随口那么一说。
至于三只小狗以后到底叫什么名字好,他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样也要起一个好听好记的,不能太过敷衍潦草。
等到晚些时候,将大黄和三只小狗崽隔离出了一块区域安顿好,陆远才离开了空间往家的方向骑。
而两个姐姐今天虽然是头一天上班,但是也都从家里用铝饭盒带了饭菜。
被服厂有专门热饭的地方,还有蔡宝娟照应着,也不用担心吃不到热乎饭菜的问题。
陆远回到家的时候,赵慧芳已经开始做中午饭了,陆先进也没闲着,帮忙打着下手。
两人一看老儿子回来了,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围了上来。
“老小回来了。”
“你把你大姐二姐送进被服厂的?咋样啊?”
面对父母身在曹营心在汉,肯定一上午都惦记是回事的模样,陆远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
“不是我,是大民老姨给带进去的。让我等晚上下班再去接她们就行。”
“那应该没啥事。有认识人帮衬着,咋的也比两眼一抹黑强。”
陆先进这话说的,既是在宽慰着老伴,也相当于说给自己听。
赵慧芳悬着半天的心,也终于能落下些许。
“那倒是。咋的也比当初十多岁的时候毕业就响应号召分配到那山上林场住大通铺强,等到晚上就能回来了。”
陆远顺着母亲的话附和,“是呗。再说,我大姐二姐现在都是20多岁了,并且参加工作好几年的大人了。
爸,妈,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该干啥干啥,不用担心她们。”
赵慧芳赞同的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但毕竟是姑娘家家的,到啥时候也比对你们这帮皮实的小蛋子要担心不是。”
然后,就继续的用锅铲扒拉着大锅里的酸菜和土豆丝。
陆远扫了一眼锅里色泽挺诱人的半成品菜系,又瞄了瞄盖着屉布露出一角的黄澄澄的饼子。
“妈,中午吃玉米面饼子啊。”
赵慧芳以为老儿子不想吃这个,连忙说道,“还有几天才能去领供应粮,也不能天天的吃细粮啊。
你要是不愿意吃,再给你热点馒头好了,你去仓房的大缸里捡几个回来吧。”
陆远知道自家有一些冻起来的存货,但并不想单独开小灶,跟父母吃不一样的东西。
“不用,不用,我还挺喜欢吃玉米面饼子的,跟酸菜土豆丝是绝配。”
赵慧芳立即笑了,“你小子啥啥都说是绝配。赶紧的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吧,别都在厨房杵着了。”
陆远也没有拒绝母亲的安排,“那我先洗个手。”
虽说他在空间里也洗过了,但摸过了不是家狗的大黄和小狗崽,还是要多注意一下卫生的好。
陆先进闻言,立即拿起了水舀子从水缸里往出舀了一下水。
然后,又从炉子上把铝壶拿下来,往搪瓷盆里兑了点热水。
等陆远把手打了一遍肥皂,又认认真真的洗干净擦干回了东屋以后,陆先进也跟了进来。
“老小啊,咱俩下午就去凿冰窟窿下网呗。反正也耽误不了去接人。”
看着父亲有点摩拳擦掌的样子,陆远不由有些想笑。
不过,他倒是十分了解这捕鱼摸虾的瘾头一旦被勾引上来以后,那真是抓心挠肝一样的急切。
“行啊,那一会儿吃完中午饭咱们带着工具和家伙事就出发吧。”
陆先进一听,立刻喜笑颜开,“行啊,正好试试这粘网咋样。”
随即,他也不在厨房帮忙了,套上旧棉袄和帽子手套,就去了院子里。
赵慧芳看到了,没忍住的吐槽了一句,“你爸可真行,现在是迷了摸了的就想整鱼卖钱了,我看比你瘾都大。”
陆远趁机劝道,“妈,瘾大点也没事,总有过够瘾的时候。
反正我爸都退休了,他喜欢什么就干什么吧,能有点事做,也能心里快活一点。”
“说的也是。”赵慧芳轻叹一声,“你大哥大嫂他们分家的事,你爸总怕我心里绕不过去弯来,再憋闷出病了。
其实,他这个当亲爹的,肯定比谁都难受,就是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不让咱们知道。”
陆远动了动唇,刚想说点什么,结果陆先进就兴冲冲的拿着一双翻出来的旧靴子进来了。
“老小。这回咱带着点这个,省得给裤脚还有鞋都整湿了。”
陆远不愿扫了父亲的兴,笑着说道,“行啊。带着吧。”
赵慧芳白了老伴一眼,“你可别在那想一出是一出了。你们都穿着那老棉鞋,咋穿进去啊,要是脱了鞋穿,还不得把脚丫子冻掉了。”
陆先进看着夏天的雨靴,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脚,忍不住笑了。
“我还真是老了,脑子也打不开撵了。
老小,你也是真能哄着你爸我呀,说啥都行。”
陆远振振有词的笑道,“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的,我当儿子的肯定得哄着你啊。再说带个靴子也不占什么地方。”
一家三口,因为这个小插曲,吃饭的时候,提起来还都忍不住的想笑,氛围很是欢乐。
饭后,赵慧芳留在家里收拾。
陆远和陆先进父子俩,则趁着中午这会儿温度有点上升,拉着爬犁出了家门,打算去上回的那个河沟看看。
许是因为之前看到他们爷俩弄回不少鱼的关系,街坊邻居们有在大门外聊天干活的看到了,还好信儿的打听了两句。
“老陆啊,你们爷俩这是又要去弄鱼啊?”
“主要想捡点柴火,我家里烧炕烧炉子太费了,要是能弄到鱼更好了。”
“上回整了那么多,都吃没了?”
“没有,哪能吃那么快。这不是想着慢慢吃吗,反正外面也能冻上。”
“我说嘛,这也不能天天吃鱼啊。”
正当爷俩时走时停唠几句嗑的时候,从旁边胡同里走出来了一个拉着爬犁的人。
陆远一看正是王老四的二儿子王长海,立即主动打招呼。
“二哥,你也要捡柴火去啊?”
王长海看到了陆远和陆先进爷俩,以及他们身后的爬犁还有上面的家伙事,笑着点点头。
“是啊。瞧着今天天儿挺好的,寻思多捡点回来。
大爷,老小,那咱们一起走吧。”
陆先进跟王长海的父亲王老四关系很好,连带着也对这个小伙子印象不错。
对于这样的邀约,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爷俩去弄鱼的事儿,本身也没想瞒着谁。
“行啊。正好还能搭伴。”
而陆远也对王长海的印象挺好,知道这是一个老实本分不会乱嚼舌根的男人。
“对,一起走还能聊聊天说说话,时间过得更快。”
于是,很快变成了陆先进背着手走在前边。
陆远和王长海两个年轻人各自拉着个爬犁,一前一后的在雪地里走着。
“二哥,就那一盒火柴,两分钱的玩意,你后来还给送家去了,至于吗。”
“两分钱也是钱呢,再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听到对方这样说,陆远无奈的笑了,“问题是我那一盒火柴只剩了半盒,二哥,你还了一个整盒的,也太讲究了吧。”
王长海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不是我讲究啊,是这事儿肯定得这么办,哪有还半盒的道理。”
走在前面的陆先进,听到了两个后生的聊天,也跟着插了一句。
“你跟你爸一样,都是不爱欠人家的。”
“是的,我爸也说过,几个儿子里面我最像他。”
等到走出了先锋这片,又随意的闲聊了几句以后,拉着爬犁走的王长海突然清了清嗓子。
走在他后面的陆远,顿觉对方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那个……”
陆先进转身回头,也在等待下文。
结果,王长海半天的也没憋出来一句。
不止陆远觉得好笑,陆先进也忍不住笑了。
“那个啥呀?你这孩子,咋还吞吞吐吐的,有啥说啥呗,咱们又不是外人!”
王长海终于鼓起了勇气,“我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那个……上回大爷你跟老小弄回去不少的鱼,那么老多自己家也吃不了,能不能卖给我一些。我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倒倒卖出去……”
陆远和陆先进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想到对方要说的是这个。
毕竟,一直以来,王长海给他们的印象都是只知道闷头的干活,没有太多的想法的一个人。
倒是陆远想起,后来对方确实是从倒卖倒卖的小生意做起,还弄了一辆三轮车去各个沟里卖菜卖生活用品,积累了一定的底子以后在林业局开了店铺。
等到棚户区改造以后,又开了建材商店,几乎家家户户乔迁的都要装修,更是狠狠的赚了一笔。
原来,人家从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经济头脑。
父子俩上回弄的鱼已经都卖了换钱了,但却是悄悄进行的,没有让先锋这片的老邻旧居的知道。
“行倒是行啊,问题是现在家里那些都没有了。你要是愿意等的话,看看我们今天下网,明后天能不能弄到鱼吧。”
王长海立刻面露喜色,“大爷,我当然能等了,多久我都能等。你们放心,我给的价钱绝对公道,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如果不是凿冰窟窿捕鱼这件事儿是一个技术活,并不是谁都能干的,也许他会自己去弄鱼了。
陆远其实经过了上次遇到大哥老丈人的事情以后,也不太愿意让退休的父亲跟着他去小市场卖鱼。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还是以工人为荣,小商小贩简直是被打击和特别瞧不起的对象。
如果能够跟人合作,让别人抛头露面的去卖鱼,他们只管捕鱼收钱,倒是也省了不少的事和麻烦。
“二哥,凭着咱们这关系,我们有什么担心吃亏的。
而且,这鱼卖多少钱也都是有价可循的。
只是啊,我还是要有言在先,就是咱们之间的这个事,最好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王长海急忙保证道,“那你跟大爷放心,除了我,连我爸妈我都不想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