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律从师尊的诊疗室出来,师兄弟们都还在医馆,都在等着师尊找自己谈话,考察这段时间医道医术的长进。
三师兄高峰看完了自己的病人,就等在师尊诊疗室外。
“子权,你这家伙这次收获颇丰,本来应该让你请客的,现在大家都顾不上了,先记着,改日你得请客。”
荀律笑着点头。
路过四师兄程雪立的诊疗室,程雪立把他叫进去了,交给了他一沓自己学习绘制祛痘符的心得体会。
“子权,后面你有啥不懂的就过来问啊。”
“好的,四师兄。”
两人这么匆匆说了两句,程雪立又忙着准备师尊要考问他的问题了。
所有师兄们都在忙。
荀律匆匆离开了医馆返回乔府继续修炼不提。
改日师尊顾宗元又要亲自带荀律一段时间的事传出,难免引起了医馆几位师兄们心情的波荡,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看来师尊是特别看重荀律,准备把他打造成自己最得意的门徒啊!
大师兄陶寻知、二师兄姜云亮、三师兄高峰、四师兄程雪立还好,本身医道医术都很扎实,修为实力也较高,见师尊特别重视荀律心里虽有些波澜,也能想得开。
其他几位师兄情绪波荡就大了,见了荀律都有些不太说话了,搞得医馆里的氛围颇有些微妙。
不过这种情况也没维持多久,等到了十月快尽时,荀律的封血咒终于能自如地用来给病人止血了,且他也能绘制祛痘符了,对一般难度的手术也已经能主刀了,师尊顾宗元也就不再亲自带他了。
这才让医馆里的氛围又缓转过来了。
“你小子,我还没有法力不能念咒画符呢,也不能主刀稍微上难度点儿手术,你倒又能画符又能念咒的,还能主刀绝大部分手术了,一般病人到你手里也难不住你,现在整个医馆师兄弟中,你的医道实力都排到第五位了!从五师兄到我,都被你踩在脚下了!”
九师兄金宝私下对荀律道,话里的酸味吃饭都不用就酸菜了。
“师尊亲自带一段确实挺长本领的,要不九师兄你去跟师尊说说,让师尊也带你两个月?”荀律一本正经地道,“师尊知道你长进心大,肯定会带你的。”
“……”,金宝被荀律这几句平平淡淡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要是谁让师尊亲自带两个月都能有这么大长进,那师尊肯定乐意带,问题是只多带两个月,谁能保证自己有这么大长进?
能有一半的长进就算不错了!
金宝暗自衡量自己,恐怕连荀律一半的长进都做不到!
跟着师尊虽然能多学多见,但整个人也被绷得太紧,心情极度紧张之下,真不见得能多学到多少东西!
打铁本身硬,一切还得看自己。
大家平时有问题也不是不能去请教师尊,可师尊也不是神仙,说一指头点在你的脑门上就能把你教会的,那还不得靠自己下来多学多悟吗?
金宝这么想想,整个人就蔫下来了。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行,拉不出屎不要怪茅坑。
荀律见金宝这样,也不和他多说,自顾去忙自己的事。
至于五、六、七、八师兄怎么想,他也不太在乎,忙得在乎不过来。
现在他忙得在乔家大院都快成了一个透明人了。
每天只是晚上回去住一宿,回去不是在自己小院里修炼和画符,就是在演武场练剑,或者就是在聚灵室采炼灵气。
一日三餐也都在医馆和外面解决了。
这样他和乔家人打交道的时候极少,大部分时候也只是在去聚灵室采炼灵气,或者去账房领取例银时,遇到同辈或者长辈寒暄一下,都远没有和经常在他屋里打呼噜睡觉的黑喵头相处多。
这种情况当然也和乔玉臻这一支基本长年在外(大部分人大部分时间在山里),在大院里呆的时间极少有关。
最关照他的乔家三太公乔懋礼基本长年在外游历,最能和他说得上话的名义妻哥乔金裕晋入炼气后期也进山了。
至于其他乔家同辈和长辈,荀律和他们基本都是泛泛之交。
这日很稀罕。
荀律刚回到乔家大院,就被后院派来的一个丫鬟请去了,说是名义岳母想问他话。
荀律很有些奇怪。
成为乔家名义赘婿后,他也只在逢年过节时去拜见拜见这位名义岳母,名义岳母对他向来也只是礼节性地平淡问两句。
如今这不逢年不过节的,招他过去问什么话?
何况,这位炼气圆满的名义岳母不是在山里努力冲刺筑基境吗?这啥时候回来的?
心里转着这些疑惑,荀律一脸安静平和地跟着丫鬟去了后院。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后院依然繁华盛开,仿佛这道庞大的院落全然不跟着季节轮换,永远是全年最好的春夏之交。
“伯父、伯母安好!”
荀律来到名义岳父母的宅院,却见名义岳父乔润恩和名义岳母叶聆音都在。
荀律恭敬地躬身行礼问安。
行礼问安前他重点观察了一下名义岳母叶聆音。
其人依旧是一副雍容优雅,仿佛永不会老去的姿容模样。
只是以荀律如今的修为和神觉五感的敏锐,以及从医形成的察言观色的面诊敏感度,还是察觉出其人印堂泛红,应是肺部有火,其次,其人眉宇之间似乎也带着些焦灼之色。
“子权,坐。”
“坐下吧,我有话要问问你。”
荀律便在一边的椅子上安静坐下了。
“你如今医道学得如何了?”叶聆音上下打量着荀律问道。
“禀伯母,晚辈学得勤谨,但悟性有限,学得差强人意。”荀律低眉垂目道。
“不是外面传闻你学得还好吗?”叶聆音微笑道。
“子权不必过谦,听说你师尊对你还挺重视的。”乔润恩也道。
“师尊对晚辈挺关照的,不过晚辈医道差缺甚大。”荀律安静道。
叶聆音有些不耐地摆摆手:“你师尊最近有空吗?能否请来府中叨扰一下?”
“晚辈师尊很忙,非重症原则上不出诊。”荀律实话实说道。
乔润恩和叶聆音互视了一眼,叶聆音想说什么,乔润恩道:“你就先让子权给你看看,他若拿不下,自会请教他师尊,然后我们上医馆去也能让顾先生提前有个思想准备。”
“也行。”叶聆音沉吟片刻道,“那子权你就先给伯母瞧瞧?”
荀律点点头,手腕一转,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脉枕来放在桌上,人也凑近桌子坐了,对叶聆音道:“伯母,晚辈给你诊诊脉。”
叶聆音又和乔润恩对视一眼,这小家伙前面还谦虚得紧,这说起看病来却是干净利索,一点儿也不谦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