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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师亲征

龙兴汉中 作家qYDSNN 2721 2025-04-22 16:49

  暮春时节,汉中山道上飘着细如牛毛的雨丝,一名斥候快马加鞭驰入南郑城门,马蹄铁在青石板上溅起串串火星。

  他肩头的玄色披风早已被雨水浸透,却顾不得擦拭,径直撞进议事厅,扑通跪倒在张鲁案前:“天师!公则将军急报,上庸已克,城中守将开城归降,百姓秋毫无犯!”

  殿中诸将闻言皆低声喝彩,唯有张鲁指尖摩挲着案头竹简,目光仍凝在墙上悬挂的益州舆图上,那里用朱砂标着白水关的位置,如同一粒渗血的朱砂痣。

  斥候喘息稍定,又从怀中掏出一封蜡丸密信,继续禀道:“益州方向探得实信,刘璋遣庞羲为主帅,以李思为副将,统兵一万五千星夜兼程,三日前已入驻白水关。关中原有的守军和杨怀、高沛二人所辖部曲,现下兵力合计近两万五千人。”

  他抬头时,烛火在眼瞳里跳动,映得面色格外凝重,“庞羲部前锋已抵青木川,斥候在山间发现多处炊烟痕迹,怕是在囤积粮草。”

  “青木川……”阎圃手抚长髯,踱步到舆图前,指尖划过秦岭与米仓山交界处的褶皱,“此处乃白水关前哨,若让庞羲占稳脚跟,进可沿嘉陵江攻阳平,退可扼守蜀道天险。”他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案上军报沙沙作响,“我军目前布防如何?”

  帐中参军早已备好兵符图册,闻言立即展开绢布:“我汉中共三万精兵,除去汉中城五千卫戍,阳平关由杨昂将军驻守,扼要冲之地,驻军五千;公则将军东取上庸,带走一万精锐,眼下已在西城、房陵布设烽燧;余下一万机动兵力,皆屯于南郑近郊,可随时驰援各处。”

  张鲁手指敲了敲舆图上的阳平关:“阳平关若失,汉中北门洞开。告诉杨昂,务必严守关隘,即日起增设滚木礌石,烽火台昼夜轮值。”他忽然转头问斥候,“庞羲部可有粮草辎重动向?”

  “回天师,探马回报,庞羲已征调巴郡北部三县粮草,正由金牛道运往白水关,押粮队每日行进二十里,有蜀地豪强派私兵护送。”斥候伏地答道,额角的汗水混着雨水滴在砖缝里。

  阎圃忽然轻笑一声:“刘璋倒会用人,庞羲本是东州兵旧将,让他统带李思的犍为军,又把杨怀、高沛的白水军归其麾下,看似兵力雄厚,实则三股势力各怀心思。”

  他目光扫过舆图上的兵力标注,“但白水关距南郑不过两百里,两万五千人压境,终究是心腹之患。”

  张鲁起身时,腰间玉珏撞在案角,发出清越声响。他望向窗外,暮色中的南郑城楼已燃起灯火,像一串散落在山间的明珠。此战关乎汉中存亡,刘璋既已摆出对峙架势,便再无退路——公则虽克上庸,但东线刚稳,西线若失,便成腹背受敌之局。

  “传我的令,”他拂袖走向殿门,声音里带着冷铁般的决意,“即刻召诸位将军前来大殿。”

  南郑大殿的青铜烛台上,九枝灯树烧得正旺,牛油烛泪顺着铸纹流淌,在青砖上凝成暗红的琥珀。

  张鲁踩着玄色木屐踏入殿中时,文武官员已按品秩列于丹墀两侧,甲胄相撞声与玉佩轻响交织成细密的韵律。首座的阎圃抬手示意,舆图在烛下泛着青芒,将他眼下的阴影投在绘着金牛道的绢布上。

  众人已到齐张鲁趁机用系统查询麾下文武的属性。

  “杨任,统帅:75,武力:78,智力:68,政治:52。”

  “杨昂,统帅:65,武力:70,智力:50,政治:30。”

  “阎圃,统帅:29,武力:40,智力:82,政治:79。”

  “杨松,统帅:20,武力:30,智力:70,政治:60。”

  “杨柏,统率:45,武力:55,:65,政治:50。”

  还有一些不出名的将领和巴夷首领张鲁就没有一一查看。

  “诸位,方才斥候来报,庞羲已在白水关囤兵两万五千,前锋已抵青木川。”阎圃的指尖划过舆图上那簇代表敌军的朱红小点,声音如浸了霜的青铜,“阳平关现有五千守军,扼守隘口,但敌众我寡,需速议对策。”

  话音未落,左列的杨任已踏前半步,铁胎护腕撞在剑柄上发出清响。这位身量魁梧的将军额角有道箭疤,此刻在火光下泛着淡红:“天师!末将请命率军增援阳平关!定军山虽险,五千儿郎硬抗两万贼兵,怕是撑不到援军抵达!”

  张鲁抬手示意他稍安,目光却转向阶下负责募兵的郡尉李伏说道:“这几日招兵情况如何?”

  那人展开手中竹简,袖口拂过案头的算筹:“回天师,自汉中缟素举义以来,百姓感于天师仁德,共募得青壮一万两千三百人,其中多为巴中猎户与南郑商贾子弟还有少量巴夷青壮,弓马娴熟者约占三成。”

  殿中响起低低的赞叹,杨任正要开口,却见张鲁指尖轻敲案头:“新兵虽勇,却未历战阵。”他望向舆图上用朱砂标出的新兵营地,声音和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年巨鹿之战,张角驱十万黄巾徒众,终败于皇甫嵩的五千北军,为何?皆因乌合之众难敌训练有素之师。不到生死关头,不可让这些子弟白白送命。文珪,着意操练弓箭手与弩兵,即日起由都尉陈实统带,十日内在南郑近郊布设鹿角拒马。”

  杨任正要再请命,却见张鲁忽然起身,玄色道袍的袖摆扫过案头堆积的军报。

  摘下玉冠,任由长发垂落肩头,眼中却燃着比烛火更烈的光:“庞羲屯兵白水,意在逼我分兵救援,好让刘璋趁虚攻我东线。”

  他走到舆图前,指尖重重按在阳平关与上庸之间的秦岭褶皱,“公则已在上庸站稳脚跟,东线无虞。但西线若失,汉中便如被掐住咽喉的猛虎。”

  殿中寂静如深潭,唯有烛花爆响的声音清晰可闻。阎圃抚掌笑道:“天师莫非已有计较?”张鲁转身:““我意亲率中军一万,明日辰时开拔。”殿中顿时响起甲胄碰撞的响动,数位老将同时抱拳:“天师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张鲁却笑了,指尖划过舆图上代表五斗米道信徒的青色小点:“当年吾弟修在巴郡传教时,曾说‘道者,兵之魂也’。如今汉中子弟为义而战,我若躲在后方,何以面对战死的族人?况且庞羲军中多有东州兵旧部,我亲率‘义从军’上阵,以五斗米道的‘天诛’之说动摇其心,胜过十万甲兵。”

  张鲁望向殿外渐浓的夜色,南郑城的灯火在山间明明灭灭,像散落的星子。

  从校尉手中接过玄铁剑,剑鞘上的北斗纹与战旗上的图案交相辉映:“传令下去,三更造饭,五更拔营。凡随征士卒,每人赐五斗米充作军粮让益州军看看,我汉中子弟,不做刘璋帐下奴!”

  殿中响起山呼海啸般的“诺”,甲胄撞击声与兵器顿地声如滚雷过境。杨任握着剑柄的手终于松开。

  大殿的烛火映着将官们匆匆离去的身影,在砖地上投下长长的、如刀枪般的剪影,恍若天兵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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