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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两边

北辰远山峰 北辰元胤 3643 2024-11-15 06:55

  千雨长风和司寇慕白并肩而行,两人闲聊着。无意中他们来到了一家糖果铺子前,司寇慕白立刻停下脚步,目光被那些精美的糖果吸引住了。她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

  千雨长风无奈地看着司寇慕白,催促她快点走,但司寇慕白却像个孩子一样,拖着他不肯前进。最终,司寇慕白实在忍不住了,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豪气地买下了整个铺子的所有糖果。

  “来,这些是您的。“司寇慕白开心地将其中一小袋糖果递给千雨长风。然而,千雨长风却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要!“

  “切,不要就算了,小宝贝快到妈妈这里来。“司寇慕白笑着调侃,然后让德安扛起那两袋满满的糖果。

  跟在后面的德安,脸上露出了无奈的黑线,瞪大了双眼,狠狠地盯着司寇慕白,仿佛要用眼神杀死她一般。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到了他们身旁,然后稳稳地停下。车帘被轻轻掀开,一个老人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亲切而和蔼的笑容,轻声问道:“小慕白,这是要去哪里啊?”

  司寇慕白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人,连忙回答道:“冯爷爷,我正在陪莱阳郡王逛街呢!”接着,她转过头对千雨长风说:“王爷,这位是国子监祭酒冯文龙,冯大人。”然而,她并没有察觉到千雨长风正斜眼瞪着她。

  千雨长风微微点头,礼貌地说道:“哦,见过冯祭酒。”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疏离,但又不失尊重。

  冯文龙笑着回应道:“王爷不必客气,老夫不过是个无用的老头子罢了。不知王爷此次出行是前往何处?”

  千雨长风淡淡地回答道:“只是随便逛逛。”

  冯文龙沉思了一会儿,便建议道:“那不如去清玥楼看看吧,听说今天那里有一场选花魁的诗会,应该挺有趣的,可以去凑凑热闹。”

  千雨长风微微皱眉,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但还是礼貌地回答道:“多谢大人的推荐。”

  冯文龙微笑着摆摆手,说道:“王爷太客气了,老夫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还请王爷见谅。”

  司寇慕白急忙说道:“冯爷爷慢走。”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心情愉悦。

  在冯文龙离开之后,司寇慕白问千雨长风去不去,千雨长风却说一群妓子有什么好看的,不想去。但带着司寇慕白和德安帖木儿回王府之后,纳牙阿却说,拨汗听说清玥楼有热闹,就带着雷月霆去凑热闹了。

  千雨长风才往清玥楼走去,半路上,又碰见安平郡公司命和女扮男装出行的益阳长公主。

  “王爷怎么和慕白在一起?”司命笑着说。

  千雨长风一阵诧异,又回神说道:“半路碰见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司命回答道。

  “大哥,你去哪?”司寇慕白边吃糖,边用她鼓的像土拨鼠一样的嘴问道。

  “去清玥楼凑热闹,你们呢?去哪儿?”

  “与大哥一样。大嫂吃糖,可好吃了。”司寇慕白将糖推到益阳长公主身。益阳长公主微笑着拒绝了。

  “长公主好脾气啊!”千雨长风看着司命,别有用心的说道。

  司命并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不久,一行人到了清玥楼,直上三楼,在楼里,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少。

  “场地在清玥楼的外面,楼里也只有靠上面场地的位置可以看见。”司命回头笑着对千雨长风解释。

  到了三楼,推门而入,只见奢华的屋内已经有了几人。

  司命笑着招呼千雨长风坐下,对千雨长风照着位置介绍到:“这位是中军镇军将军、驸马都尉张沉舟,身边的人呢,是临川公主殿下,这位是中军定军将军、曲城侯宫梦仁,这位是中军平军将军兼任前山戍备营提督、长安侯慎到。”“兄弟们,这位就是上军大将军、莱阳郡王千雨长风。”

  “拜见王爷(见过诸位)。”

  千雨长风坐下之后,好好的打量了一下众人,他很欣赏书生模样的张沉舟,却是忽视了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慎到。

  但是,千雨长风不会知道,日后,这个被后人誉为“武庙八俊”、“防御之狮”的慎到,会给他造成多大麻烦。

  相互见过之后,诸位就坐定下来。千雨长风坐在靠窗子边的位置,眼神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成玉的身影。忽然下面一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定睛一看,竟是几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打起男人来了。

  千雨长风不禁愣住了,回头对司寇慕白说:“这中州的民风倒还真是比草原开放啊……”

  司寇慕白和其他几人也纷纷走到窗子边,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是几个公主逮着自己的驸马打了起来。

  司命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愤怒地吼道:“都给我滚上来!!!”

  下面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向楼上望去。不久,几位公主、驸马就灰溜溜地上了楼,战战兢兢地站在司命面前。司命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破口大骂了一通后,才让他们惶惶不安地离去。

  与此同时,辰州草原也发生了重大的事件。

  六镇中的云中,榆中,宣城联合巴拉扈特部、呼图图部的余孽降而复叛。叛乱开始于明光帝十一年的年三十,他们杀掉了驻防榆中的将军陆安方(即:陆定方的弟弟),以榆中为中心,呼应二城,号称十万,开始叛乱。

  开始,千雨长卿下令,命新任关北将军陆定方,新任定北将军士孙釗釗即可围攻叛乱之地,虽然王军有着极大的人数优势,但对于却没有发挥出他该有的优势,战争陷入了困境。

  与此同时,暂代王府事务的千雨长政也在王府因为粮草征集的事,忙的焦头烂额。

  在这忙碌的时刻,一个面带黑纱的女人找上他俩。

  她向他们提出了集中优势兵力,擒贼先擒王的建议,并且向千雨长卿和千雨长政保证,她可以出面劝说下克尔戎格特各部落出粮草并且派私兵加入战局,但她请求千雨长卿下一道投降者既往不咎的命令。

  在兄弟二人同意采用这个方法之后,这场声势浩大的叛乱在仅仅四十多天后,便被平息了下来。

  在这场战争中,陆定方的儿子陆荣成,也就是率军突破榆中城的小将军开始崭露头角。

  而且因为那个女人劝说各部落的事情,使草原贵族认识到,以千雨长风为首的有着绝对权威的新王权已经在草原建立,旧势力和割据势力已经告一段落。当然,对于他们二人的关系,众人也有了更多的猜测。

  ……

  “兄长亲启,榆中、云中等城联合余孽,发动叛乱,弟等命令陆定方、士孙釗釗平乱,于本月底基本告一段落,其中大嫂出力颇大,然大嫂以不再追究为条件,虽弟等已经答应,但仍为兄长为马首是瞻,弟长卿、长政。”

  “你看看吧……”不等千雨长风递给成玉,成玉就一把从千雨长风手里拿过信封,认真的读了起来。

  她说道:“答应的事,是必须要做到,我们不能言而无信,就按照这个办?”

  “可。”千雨长风淡淡地说。

  “那武烈王妃?”

  听此言,千雨长风抬起头,将目光从手炉移向成玉,直到碰上了成玉那复杂的目光。千雨长风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即垂了下来,捧着的手炉被捏的更紧了,人似是处在了爆发的边缘。时间沉默了很久,千雨长风披着裘衣的单薄瘦弱的身躯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屋子的更深处走去。过了许久,成玉身边的蜡烛已经燃尽,整座房间撒满白月光,幽暗深处才传来一声叹息,幽幽的道:“随她去吧。”

  “你下不去手,我来!!!”成玉突然暴起向千雨长风说道。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千雨长风有气无力的回答。

  成玉愤怒的盯着千雨长风的背影,眼神中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心血中的嫉妒更是愈加汇聚、扭曲。看看这道“没心没肺的背影”,她生气的踹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当然,忠诚的德安仍然默默的跟随在她的身后。

  屋里的千雨长风却流下了一滴眼泪,但仅仅只是一滴罢了。一瞬之间,千雨长风又恢复了原状。

  “纳牙阿。”

  “在。”窗子边的屋外传来声音。

  “命令,将反叛贼首挫骨扬灰;主要党羽全家处死;呼图图部和巴拉扈特部余族贵族一律处死,余孽迁入上克尔戎格特的极寒之地。第二,派人去撒里和河间郡公府,让他们秘密到莱阳,并且明诏各部落首领,必须于四月前到莱阳,孤要召开大会。即刻去办。”千雨长风用阴冷的声音说道,似乎刚才那个多愁善感的人不是他。

  “是。”纳牙阿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千雨长风睁开那双有着银白色妖瞳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不断的回想起那道声音,

  “君心我自明,妾意卿不知。”

  关于千雨长风和段疾陆聘二人的关系,在辰朝时就众说纷纭,但在辰朝灭亡之后,新帝国通过对旧帝国宫中秘档的解密,却发现了一个颠覆三观的秘密。当然,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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