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方柏开口：“你怎么不去跑篝火？”
顾楠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很有骨气的撇开头。
霍方柏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心虚，但是他也没有仔细想，继续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去年还是挺想跑篝火的吧？”
顾楠楠抿抿嘴：“还好。”
“不过去？”霍方柏用下巴指了指围着篝火的人堆。
顾楠楠憋着一股气，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
霍方柏点头没有说话。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有点冷。
没过多久，顾楠楠率先开口：“刚刚游戏打的怎么样？”
“平局了，刚才那一把暂停了。”
“玩的挺开心？”
“嗯。”
顾楠楠更生气了。
“你心情不好？”霍方柏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地问道。
或许是刚刚的一瓶酒精的原因，也或许是天色太暗，周围环境太暧昧的原因，顾楠楠头一次觉得自己拥有如此之大的勇气开口：“你真的就一点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霍方柏明显一愣，然后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顾楠楠情绪上涌，声音有些颤抖：“我心心念念，盼了那么久，就是希望能和你完完整整的待一个下午，平时哪有这样的机会？就只有今天，可是你呢？游戏好玩吗？”顾楠楠觉得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停下了说话，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口道：“你不用管我，我就是抱怨几句。”
霍方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要又重新闭上了嘴。
顾楠楠看着前面的人堆，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我今天情绪不太对。”
“需要纸巾吗？”霍方柏开口。
“给我一张吧。”
霍方柏递过来一张纸巾。
顾楠楠十分用力地擤了鼻涕，重新看向前方。
霍方柏略显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明年，明年我们两个一起跑篝火。”
顾楠楠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又有重新上来的趋势，如同低喃般开口：“嗯，一定。”
……
“然后你就干脆利落的原谅了他？”孙怡莎开口。
“嗯。”顾楠楠脸上带笑。
“你也太好哄了吧？难得生一回气，就这？就这？”孙怡莎难以置信。
“不然呢？本来我就没什么资格去生气，他愿意哄我已经不错了。”顾楠楠自我定位十分清晰。
“这叫哄？”
“不叫吗？”顾楠楠傲娇。
“行行行，叫叫叫。”孙怡莎没好气地说，“好啦，假期快乐！拜拜！”
两人已经走到校门口。
顾楠楠摆摆手。
五一假期，就这样开始了。
时光匆匆。
终于玩笑嬉闹都远去，一切声音尽敛，数不清的作业，多的让人连喘息都难。压力纷至沓来，一切似乎没有尽头——没有娱乐，没有消遣，曾经最不认真的同学也拿着作业四处询问。
好像大家都不那么快乐了。
当顾楠楠迈入高三四班的教室的时候，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像才刚刚开学，怎么就高三了？
顾楠楠尚未来得及伤感，就发现自己视线受阻。顾楠楠顺着自己面前的腿，视线上滑，是于昂。
“你干啥呢？”顾楠楠开口。
“老师让我来换一下牌子。”
“啊？”
“高考倒计时。”
顾楠楠看了于昂手上的卡片一眼，立刻展现了她惊人的弹跳能力，一下窜出去好远：“不至于吧？现在还有将近一年啊大哥？”
“要不你去跟老师商量商量，你就说，于昂每天更换太辛苦了，要不就摘了吧。”
“你想的真美。”顾楠楠翻一个白眼，进到教室里。
……
“同学们，我们要开始二轮复习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夏山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
“霍方柏出去集训了……”顾楠楠嘟嘴，“我的生活失去了乐趣。”
孙怡莎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顾楠楠：“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没细问。”顾楠楠叹气。
高三就这样糊糊涂涂的开始了，顾楠楠原本以为自己压力够大了，没想到还能更大。开学没几天就有一个联考，考完很快又要月考，晕头转向的一个月过去，国庆又开始准备下一次联考。
顾楠楠整个人学到发懵，糊里糊涂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月，为了取得一个好的成绩，她定制了周密的学习计划，每天一直学到凌晨一点，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顾楠楠瘦了。
这倒是给顾妈妈好一顿担心，疯狂的给她滋补，却没能养起来她的肉。
顾楠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焦躁，尤其和霍方柏发消息的时候，一时间收不到他的回复，整个人就变得沮丧无比。
顾楠楠称之为年前综合症，她自己想了一想，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的焦躁。
嗯，可能是因为要过年了吧。
今年的元旦晚会是各个班级自己举行，提前一天，生活委员买好了各种装饰用品，
顾楠楠踩到凳子上，开始往窗户上贴拉花。
孙怡莎挑挑拣拣，打了一个哈欠：“困死我了，这个时间干什么不好，来布置教室？”
“嗯？我记得你高一的时候布置的挺来劲儿的啊。”顾楠楠开口。
“是吗？”孙怡莎瘫在座位上，“我累了。话说，你一天到晚怎么这么精神啊？”
“你没看我天天泡咖啡呢吗？靠咖啡强行续命。”顾楠楠说着放下手中的拉花，指着自己的眼睛下方，“你瞧瞧，你瞧瞧这黑眼圈，都这么重了。”
孙怡莎乐了：“彼此彼此。”
顾楠楠叹气：“我现在啊，连去找霍方柏的精神都没有了。”
“嗯？”
“我想想啊，我们可能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联系了。”
“为什么啊？”
“我要学习的，我哪有空管他啊？”顾楠楠叉腰。
“噗，咳咳咳咳。”孙怡莎正在喝水，一不小心呛到，“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于昂也说过类似的。”
“这样啊……我敢打赌只要他一来找你，你肯定要放下手中所有的活立刻去找他。”
顾楠楠气势弱下来：“那也得是他来找我啊……”
顾楠楠说着想窗外看了看，果不其然，没有看到霍方柏。
“我听说他最近请假了，明天元旦联欢会都不一定能来。”孙怡莎开口。
顾楠楠看了一眼倒计时的158天：“这种时候还请假……我怎么听说他好像连期末考试都不参加了？”
“真的？”
“不太清楚……但我确实已经半个来月没有看见他了。”
“不是吧？一请假请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