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梦思为了演出,上午最后一节课还请了假,想留多一点时间去化个妆,弄一个好看点的造型。
可没想到,中午化完妆时间还很早。
等一切准备妥当了,她闲了下来,坐在一家常去的面馆里,突然想到陆哲每天中午都会到学校门口那家书店看书,她拿起书包就往旁边的书店里走,进去看了一圈,发现没见到陆哲的身影。她有些狐疑,随之看看表,心想可能是时间太早了,就又等了片刻。须臾,果然看到门外有个正要进门的熟悉身影,她连忙装作刚从书店买完书准备出去的样子和他打招呼,“这么巧啊,陆哲。”
陆哲和她点头示意,没有过多言语,便要往书架旁走去。
绪梦思还要说话,见他要走,赶忙抓住他的胳膊。
陆哲挑眉看她,她抿抿唇,想要说什么,但又碍于书店人多,小声地说,“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讲,能不能和我出来下。”
陆哲见她还紧紧拽着自己的胳膊,眉头微皱,“好,你先放手。”随即跟着她走了出去。
门外,绪梦思径直走到了路旁的柳树下,停下脚步,转身望着陆哲。就见他迎着阳光站着,面色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冷淡,她有些喜上眉梢,顿时来了勇气,“陆哲,你看我今天好看吗?”
陆哲双手插兜,瞧了她一眼,“还行,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
绪梦思略微着急,忙道,“不是!你应该看得出我喜欢你吧,我想问,想问你喜不喜欢我?”说着,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低下头去。
“我有对象了。”心中翻涌的情绪还没缓过去,就听见陆哲用非常平静的语调说着。
绪梦思登时诧异,抬起头看他,“啊?不可能啊。平时我没见到过啊。”
陆哲看着她,继续平静的道,“你也认识,路惜,我同桌。”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与此同时,片刻前刚从陆哲身后一家饭馆里走出来的路惜也顿住脚步,怔怔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绪梦思本就不死心,正巧又看到怔在那里的路惜,就赶快跑过去把她拉过来,对她说,“我问你,你亲口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吗?是不是他在骗我?”
路惜眼神掠过他们,思考片刻,最终点点头。
绪梦思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陆哲为了拒绝她撒的谎,那还有机会。然后就听见路惜说,“我们的确在一起了。”
绪梦思目光扫过二人的身影,神色复杂,静默地过了好几秒,最后轻轻地蹦出一句,“好吧,那祝福你们俩。”话一出口,感觉心头更不是滋味,一瞬间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她慌乱地转过身,朝远处走去。
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路走,一路哭,连上午画的妆都花的一片糊涂。走过了两个路口,她想到自己还有表演,渐渐止了哭声,就拿起小镜子对着自己看了看,随即觉得难看的紧,只好再去找那个化妆师画一遍妆。
路惜和陆哲在绪梦思走后,相顾无言,气氛还有些尴尬。
最后,路惜呵呵笑了下,打趣道,“我可真是绝世好同桌了吧,这挡箭牌当得是不是非常优秀。”
陆哲目光幽深地望着她,依旧沉默不语。
路惜被他这副模样整的有点毛,怎么感觉她才是那个拿别人当挡箭牌的那个?
她收了脸上挂着的笑容,“不过你下次先提前通知一下,以免穿帮。”
陆哲终于开口,语气从容,“我要是认真的呢?”
“啊?”路惜不解。
“我是说,我没想把你当挡箭牌,我真的希望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虽然他只说了两句话,可路惜感觉这信息量太大了,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啊?你的‘在一起’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陆哲这次很是耐心地回答,“是,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看着他面上无比认真的模样,路惜的耳朵顿时红了,没敢继续看他,她转身边走,边轻飘飘地回了句,“也行。”
声音很低,但陆哲还是听到了,他扬扬嘴角,走上前按住了刚走了两步的路惜,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
陆哲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语气都有点飘,“你刚刚说话算数?”
路惜的脸登时红了,还有些气愤地说,“算啊,算啊!”尾音还没吐全,就被陆哲按着后脑勺推向了他自己的怀里。
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这个每天仿佛不在尘世间生存的清冷少年,也会有如此炙热的胸腔和压抑不住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