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便是孟楚成人礼举办的日子。
孟楚觉得麻烦,三番五次的去找孟逢商量,而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没有商量,这就让孟楚很头疼。
当天,孟楚穿着定制的礼服。
那是一件齐肩礼服,整体是玫红色,裙上的闪片若隐若现,腰后还有一个小蝴蝶结。
孟楚脚踩红色高跟鞋,耳上带着一只耳钉,像是最闪亮的那颗星镶嵌在她耳朵上,要说全身上下最便宜的便是她手上的白中透红的手链,而手链也在其中最不搭。
大厅里的人阿谀奉承,孟楚看着他们一张张虚伪的不能再虚伪的脸犯恶心,但她还是要笑脸相迎。
“孟小姐可真是才貌双全啊。”
“孟老先生要是见到现在的你肯定会很欣慰的。”
“孟小姐,不知我和贵公司的合作能不能在孟总面前多言几句?”
……
今天她是主角,找她说话的人自然很多,她想出去透口气,却找不到机会。
孟楚实在待不下去了,笑着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聊,我还有些事,就不奉陪了。”
不知是谁说道:“什么事啊?”
孟楚看过去,她对这人没印象,看样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孟楚看到不远处凌清一个人站在,她拿起酒杯,微微向凌清的方向倾斜了一下,示意那些看过去,说:“你认为我有什么事呢?”
那个小姑娘没说话,此时凌清正好看了过来,她对上凌清漆黑的瞳孔,愣了一会儿,随后她笑着离开了,走到凌清身边。
凌清看到她,说:“成人礼快乐。”
“还有,生日快乐。”
孟楚礼貌的道了声谢,随后说:“麻烦能陪我出去一下,这里面太闷了。”
凌清问:“为什么是我?”
孟楚送他一个白眼:“选你就选你,问题怎么多干什么?”
随后她小声嘀咕:“要不是没看到谢海南,谁找你?”
凌清虽然没听清后面那句,但还是笑着说:“行啊,孟大小姐,请走。”
孟楚轻轻点头,就这样,俩人一起走到了安静的地方,那个安静的地方就是大门。
而另一边的孟逢,因为没有孟楚的在场,找他交谈的更多了,他感到很心累。
孟楚呼吸新鲜空气,说:“谢谢了。”
凌清说:“不客气。”
孟楚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凌清还没离开,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高的那个她看清了是付独,矮的那个是言念!
孟楚不敢相信,又确认了好几遍,就是言念,另一边,谢海南又走了出来。
孟楚有些着急,她看向身旁的凌清,说:“你,把谢海南带回去。”
凌清还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可此时孟楚已经走出了大门,没办法,他走向越来越近的谢海南,挡在他身前,笑着说:“谢海南,我们进去聊聊?”
谢海南说:“什么?”
凌清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跟他说起了了A大的一些趣事。
另一边,孟楚已经来到俩人跟前,言念看到孟楚手紧紧的握住。
孟楚撇了一眼付独,说:“见到谢海南他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付独闻言笑了笑,扶了一下眼镜,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当然知道,你是齐夏的好朋友,我又怎么会和你站在对立面呢?”
“最好是这样。”
她留给付独一句:“待会再找你算账。”随后就拉着言念快速离开。
孟楚把言念带到大楼后面,那里没有人。
孟楚将言念甩了出去,言念撞到了墙,吃痛叫了一声。
孟楚看着她说:“言念,为什么要回来?待在B市,俞城不好吗?”
言念眼神中显露出慌张:“是那个人,他说他要给我一个东西,在A市,叫我一起来。”
孟楚冷笑一声:“那个人?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和他一起走了?”
“言念,你真傻白甜还是假傻白甜啊?”
言念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孟楚冷冷地说:“言念,你三番五次的回到A市,真当我不知道吗?真当我没脾气,不会放弃支付你母亲的医疗费是吗?”
在这期间,孟楚不止一次得到通知,言念来到了A市,孟楚多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只叫人看着她。
言念深吸一口气,反问孟楚:“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把我送出A市?不就是因为只要有我在谢海南就永远不可能喜欢你吗?”
孟楚愣了几秒,说:“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你觉得你在谢海南心里的地位多高?你觉得我用得着吗?”
言念说:“如果用不着你根本不用把我送去俞城,不是吗?孟楚。”
孟楚平静的看了言念一眼,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A市,坏了风气。”
她突然一笑:“原来你不是一个傻白甜啊?早这样说不定就不知被送去俞城这么简单了。”
言念恶狠狠地盯着孟楚,
说罢,她找人将言念送去机场,她现在一秒都不想看到言念,让她心烦的人。
孟楚回到大厅就有一大群人围了上来,她又露出笑容,那些虚伪的人交谈。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走了上来,大家都自觉的退开,那人低头,伏在她耳边说:“小姐,言小姐已经送到机场准备登机了。”
这个人是孟祥峰留给她的人,总得来说只听她一人的安排,是孟祥峰千挑万选才选出的,除了他孟祥峰还选了一些人任孟楚安排,至于工资公司在谁手上谁支付。
这人名叫罗瑾,比孟楚大十岁,在众多人中孟祥峰最喜欢的就是他,所以他出现在孟楚身边的次数最多,时间也最长。在孟楚十岁时就待在她身边了,孟楚有许多事都是交给罗瑾去做,她十分信任罗瑾。
孟楚闻言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有人大喊:“凌清少爷晕倒了!”
孟楚听到这消息,看过去,一时有些失神,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
凌清倒在地上,手中的酒杯早已破碎。
孟楚见状,大喊:“医生呢?去叫医生!愣着干嘛?!”
这时人们才从中反应过来。
不一会儿,医生就来了。
凌清只是发烧晕倒,孟楚得知后舒了一口气,差点吓死她了。
谢海南走到她身边,说:“你很担心凌清啊。”
孟楚抬头看他,说:“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给凌家一个交代?”
谢海南笑了几声:“刚刚你很紧张不是吗?听到后马上就跑过去了。”
孟楚挑眉,淡淡地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忘记说了,成人礼快乐。”
“谢谢。”
聊了一会儿,谢海南就离开了。
孟楚抬手挥了挥,罗瑾就走到她身边,只听她说:“言念她母亲这个月的医疗费,先缓缓。”
罗瑾低下头,说:“好的,我会尽快通知那边的人。”
孟楚听后,瞪了他一眼说:“我不要尽快,我要现在。”
“是。”
孟楚又说:“罗瑾哥,以后没我同意就别付医疗费。”
“是。”
孟楚笑着说:“罗瑾哥,辛苦了。”
罗瑾没有回答,孟楚转头就换了一副表情。
她手里的酒杯慢慢摇晃:言念,你当真以为我是什么好角色?
她又想起之前自己为说完的话,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这里人多。
可孟楚又是一个健忘的人,她趁人不注意,和罗瑾出去了。
孟楚看见四处无人,说:“罗瑾哥,为什么这次言念来A市我不知道?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罗瑾一脸懵,显然,言念来A市这件事他也不知道,他回答:“我会去好好问问B市的那群人,这次是我的失职。”
孟楚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她对罗瑾是放百分之二百的心,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犯过错,没有回答过她不喜欢的答案。
孟楚念在罗瑾是第一次犯错,一时也找不到可以替代他的人,于是手一挥,说:“这件事你们从中好好反省,以后我不希望出现这样的错。”
“是。”
孟楚没有继续说,径直走回大厅。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孟楚和孟逢坐在一辆车上。
自从蒋倾怀孕后孟逢很少让她出门,今天也一样,她被孟逢禁足在家中。
孟楚看着窗外,不经意的问道:“凌清他怎么样?”
孟逢看过来,说:“他?他不是你该关心的人。”
孟楚深吸一口,说:“我和他朋友,我关心朋友怎么了?”
孟逢:“阿江,说起这个你该好好解决谢海南和那个女生的事。”
“而不是关心一个以后跟你毫无关系的人。”
孟楚抿了抿唇,刚想开口就被孟逢抢了去:“那个叫言念的女生三番五次来到A市干什么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我以后会注意的。”孟楚转头看向孟逢,淡淡地说:“为什么我以后不会和凌清有任何关系,你们从来都没考虑过凌家对吗?因为凌家近年处处与我们作对,所以你们没有在乎凌家能带来的利益远远比谢家大对吗?谢海南,现在谁都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想要公司,他根本就没想过争抢。”
孟逢回答:“A市过两三年就会迎来大洗牌,不要只看当前,谢海南争不争还未知,你最好和凌家那小子离远点,别有什么纠葛。”
孟楚冷笑一声:“那洗牌过后呢?谁能对孟氏带来最大的利益就把我送给谁,就算最后适合的凌家也不会考虑对吗?”
孟逢默了几秒,抬手揉了揉孟楚的脑袋,说:“我也不想,可谁让你生在孟家,还是同辈里唯一的女生,你也喜欢谢海南不是吗?我们也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
如果真的考虑过就不会这样,她孟楚要联姻也是和能带来最大利益的人结婚。
孟楚听后只是叹了口气:“孟家那么在乎利益的世家竟会因为近年凌家和自己作对就放弃,凌家也是为了面子,真是愚不可及。”
随后手机震了几下,孟楚打开看罗瑾和望甜都给她发了信息。
孟楚先看的是罗瑾给她发的。
罗瑾:小姐,言小姐已经到达B市了。
孟楚皱了一下眉。
N: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个
罗瑾秒回,不过发的什么孟楚没有心情看。
随后她又看望甜发来的信息。
甜甜:孟楚,今晚不回来吗?我们准备了蛋糕呢
N: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回来看得到蛋糕
甜甜:当然可以
N:谢谢
寝室群里面,望甜她们都发了生日快乐,孟楚也是回复了一个“谢谢”。
孟楚看着窗外,现在最想收到谁的祝福呢?
细细想来,是死去的齐夏,如果她还在现在肯定还在自己身边碎碎念念。
孟逢说:“你最近还是和谢海南待在一起,凌清还是别去见了。”
“知道了。”
回到家,孟楚就看到蒋倾坐在沙发上。
蒋倾看到孟楚和孟逢连忙起身,又去厨房拿了蛋糕,笑呵呵的说道:“阿江,生日快乐!”
随后她又对孟逢说:“我叫的外卖,没有出门买。”
孟楚也笑着说:“谢谢,嫂子。”
蒋倾将蛋糕拿给孟逢端正,自己则挽住孟楚的手,说:“阿江,你这身真漂亮,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也要买同款。”
孟楚笑了笑,说:“这是定制。”
“那就定制同款。”
孟逢有些无奈,说:“好了,倾倾,阿江忙了这么久就让她先去休息吧。”
蒋倾闻言,松开孟楚,说:“那阿江,蛋糕明天吃吗?你先去洗澡吧。”
孟楚回答:“我先吃蛋糕吧,总不能辜负嫂子你对我的好意吧。”
蒋倾说:“阿江,我可太爱你了。”
孟逢说:“行了,让阿江自己吃吧。”他转头对孟楚说:“我和你嫂子先回房了。”
孟楚轻轻点头。
蛋糕孟楚没有吃多少,扔了浪费,就放进冰箱。
孟楚去换了身衣服,然后才去洗澡。
孟楚坐在梳妆台前,拿下耳钉,她并不知道这个耳钉是谁送的,她问过孟逢和蒋倾得来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不过装耳钉的那个信封上的字她倒觉得熟悉,不过记不起是谁,这个耳钉虽然看起来没觉得多贵,可旁边还带了个证书,最下面就是价格。
她想应该不是谢海南,他早上送给自己了一个口红,如果是凌清的话,见面他肯定要夸夸这个耳钉好看之类的话。
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