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荟说完已经走进了厨房。那次的饭，的确是他点的外卖。而且明明都将垃圾袋都扔下楼了。
竟然还被她知道了。
但也不能证明他一点都不会啊。
陈荟第二天便搬到了学校宿舍。老师有些为难，这直接就排宿舍的，连申请都没有她还是第一个。
他们班辅导员是个新老师。虽然为难但还是给她排了空床。
“收拾好了吗？”
陈荟一边收拾着东西，手机那边传来夏枍的声音。
“差不多了。”她边说，最后两件衣服也叠好了。
“你一个人住？”夏枍那头有些嘈杂，应该是在闹市。
“算是吧。本来有一个女生住这，但是她好像休学了。”
他们学校宿舍就是那种条件比较好的两人寝。陈荟都有些心疼钱了，这寝一住一个月要两千呢。
“我这边还有事，挂了。”夏枍挂断了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嘟嘟声。
夏枍挂了电话，刚巧是其他的警察将那段资料放了出来。在临州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小乡村里，连最基本的医疗机器都缺乏的诊所。他们自行购置了医疗机器然后自行进行了手术。
上面有部分图文都不是什么可以发现线索的东西。
“从现有资料可以看出，他们进行的手术并不是那种小手术。医疗机械比较复杂，现在还没有弄清楚都是些什么作用。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医疗器械全部都是海外购置的，甚至有很多的没有生产许可。”
说话的警察是个女警，专门负责这件案件的，张恒升的案件是在平宜受理的，蓝穗的案件又是在临州。到头来这两件案件综合在了一起在檀北调查。
夏枍自从两年前从部队脱离之后并没有及时回归。他的父亲夏长官倒是想让他回去混个文职当当。
“夏少尉，你这尊大佛也别再呆在警局了，早点回你的部队吧。”
夏枍看她一眼，全当做没听出她话里的不对。
然后离开了警局。
后面的人戳了戳那女警，“人家虽然年纪小，但是官职高啊，你也敢得罪他？！”
女警无所谓的抖了抖肩，“听说他两年前就从部队脱离了，好像是有精神类疾病吧，瞒着上的警校。心理测试都合格，结果后来出任务的时候发病了，连把刀都不敢摸。”
另一人看着夏枍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我倒是听说他是他们那一届近身格斗里最强的一个。可惜了。”
夏枍出了警局便直接去找了李鑫。
李鑫刚好和苏冀在一块。因为那天蓝穗的突然出现，两人也找了不少关于这件事情的资料。
李鑫开了电脑，里面的资料和警局的差不了多少，基本都是一些比较片面的东西。
“我往死里找，想找到关于蓝穗在临州之前的记录，可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蓝穗在临州之前的档案全无。蓝磷在临州出现之后人间蒸发。要说他们藏的好，也不是这么一回事，毕竟张恒升都一直有生存活动的记录在。这两个人怎么可以在这样的高科技世界里，某一段时间生活的毫无痕迹？”
夏枍看着电脑有一刻沉思。苏冀是已经看着那些东西看的脑袋疼了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冷不丁来一句，“他们诡异的就像一个人一样。”
夏枍看向他躺在沙发上的苏冀，好像明白了一点，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就是一个人？
“那盘磁带恢复了吗？”
李鑫一听说磁带，又愣了一下，“还需要点时间。”
夏枍皱着眉看他，怎么可能两年了一盘磁带都还没恢复？要不就是恢复不了，要不就是早恢复了。
“夏队，你别看我啊。是平宜那边的领事的没法恢复就一直搁置着。近期才将案件移到了这，他们都觉得是恢复不了的了，也没有很注重去恢复它。”
说起来还是因为平宜的经济水平和医疗水平的影响。一个小县城，自然是不如一线城市发展的快的。有很多东西都没有便也就让案情有了疏松。
“好了好了。”
李鑫将那磁带内容播放，画质里含了不少的模糊画面。但基本上可以确定磁带里的内容了。
视频中的画面不断调换，但基本就是在一场手术里面的内容。而这场手术就是在临州那个小乡村里的医疗机构里由张恒升进行的。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毁容，穿着白大褂站在手术台前。手术台上的应该就是蓝磷。
夏枍看了一会，被那场手术逼的收回了目光。苏冀和李鑫更是看不下去已经夹着腿跑的老远了。
蓝磷是不愿意的，过程中虽然身体麻醉，但他意志还保存着清醒。
谩骂声和低吼不断的从视频中传来，张恒升却一点都没有停止自己的行为。
“很快的，你忍着点。”
蓝磷动弹不得，眼里无光，长时间的嘶吼过后像是已经知道了结果。
最后只剩下一句，“张恒升，我后悔了。”
夏枍将电脑关上了，那血淋淋的画面却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夏枍拨了那个女警的电话，那头明显过了很久才接。
“夏少尉，有什么事吗？”
“磁带恢复了。”
女警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磁带一样。
“蓝穗和蓝磷不是兄妹。”
“他们是——同一个人。”
“张恒升很有可能被蓝穗幽禁了。”
夏枍趁着她没说话，干脆将话全说完了。
那头一边接受着信息，已经传来了车门开到声音。
后续有警方处理，今天的信息量属实是太大了些。他刚要开车回家，却又被李鑫拦住了。
“那个，夏队。你得跟我跑一趟。”
“队里今晚有个局，队长不去，说不过去。”
夏枍撇他一眼，不是很耐烦。但是又想着家里都没人，便松了口。
他本以为李鑫说的局是饭局，可到了一看，才发现是个酒局。
刚一下车，夏枍就着李鑫狠狠的踢了一脚。然后便重新去开车门。
“我回去了。”
李鑫忙拉住他，一脸的不情愿，“来都来了，兄弟们都等着呢。那小丫头不是都住校了吗？你喝醉回去了也没事。”
林鑫边说人便已经被他拖了进去。他们在旁边开了一个卡座，全是那些个兄弟。
许立也在其中，红着张脸，已经是喝的醉醺醺的了。
“立儿，再来点。”
还有人再劝酒，就着许立是个软柿子捏。
边说边灌酒。许立喝的眼冒金星已经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夏枍黑着脸看着这一群的大老爷们就灌许立的酒。
“未成年喝什么酒？！”夏枍一声叫到。
那一群人才注意到他，许是灯光太暗又喝了酒，还有几个眯着眼看他，像是怎么都看不清一样。
“夏队。”
“夏队。”
“夏队。”
有的直接抱着他哭了起来，“夏队，我可算是见着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呜呜。”
夏枍一把将那人推开，拎着已经站不住脚了的许立，表情不太好的看着那一群正对着他鬼哭狼嚎的男人。
“可真出息了，未成年都敢喝酒了。”
许立眯着眼睛看清了拎着他人的脸，被拎的不太舒服扭了几下，一直没有做声。过了好久，反射弧慢的像是才听见他的话一样，才应声。
“夏队，我成年了。”
夏枍表情更不好了，像是在斟酌这话，成年了？
好像是，在夏枍的印象里许立好像一直都只有十五岁。他不像其他的人一样喜欢拿新人开涮给他们灌酒。
夏枍本来就是个不怎么沾酒的人，就还总觉得不管是男的女的未成年就不要喝酒。
“夏队，立儿都已经要十九了。你就别像护小孩子一样护着他了。”
夏枍是没想到这小子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其实阿荟和许立是差不多大的。她那会跟他讲的，她要生日了。他都还没意识到，原来，那丫头也要成年了。
夏枍将许立扔在了沙发上任着他们去玩。
李鑫给他到了杯酒举到他面前，“来都来了，喝点。”
夏枍接过那杯，并没有喝。他不爱酒。甚至一直都不喝酒。
李鑫不管他了，一脸灌了两杯，一脸惆怅，“今天那东西看的真的是太恶心了，我得喝点压压惊。”
“想的我都蛋疼。”
夏枍白他一眼，也喝了点。李鑫不说还好，这一说让他也想起来了那血腥的画面。
许立在一旁被他们指挥着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个娃娃发箍在头上带着。
“立儿，让你喜欢的女孩看看你这帅气的模样。”
旁边人起哄，许立便真的拿起手机拍了一组照片，发了过去。好像不是很满意又打了个视频，但是被转成了语音。
许立有些不乐意的嘟着嘴，“阿荟，你怎么不接我视频。”
夏枍循着声望过去。
许立又说，“阿荟，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夏枍顿时脑子一片空白，直接站起，一把将许立的手机给夺了过来，刚好听见那边的女声。
“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