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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忱澈呢

星河沉溺者 顾忱七 2657 2025-04-22 08:06

  顾锦书攥着书包带走出校门时,天边的晚霞已经褪成了灰蓝色。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知道忱澈要离开的消息,她连午饭都没胃口吃。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问。

  校门口的梧桐树下,钟乔翊正跨在单车上朝她挥手:“怎么就你一个人?要不要捎你回去?”

  他的车铃在暮色中叮当作响,像一串不合时宜的风铃。

  “不用了。”

  顾锦书摇摇头,声音比想象中还要虚弱。

  “他们呢?你平时不都是跟忱澈或者老顾一起的?”

  “忱澈有事先走了,看起来很急。”她道,不禁疼得弯下了腰,“我哥在打扫卫生……我先出来买个笔记本。”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钟乔翊突然凑近,脸上写满担忧。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该不会又没吃午饭吧?”

  顾锦书想反驳,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钟乔翊的声音忽远忽近,梧桐树的轮廓融化成模糊的色块。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膝盖突然失去力气——

  “顾锦书!”

  最后的意识里,她听见自行车倒地的巨响,以及钟乔翊变了调的呼喊。

  她的脸颊贴上冰冷的水泥地,书包里的文具散落一地。

  .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

  顾锦书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点滴瓶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落下,像被拉长的秒针。

  “醒了?”

  钟乔翊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他校服袖口沾着血迹,左手还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我刚给忱澈和你哥打了电话。”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葡萄糖注射液,“医生说你是低血糖,多注意休息。”

  窗外的暮色已经完全降临。

  “谢谢。”

  顾锦书望着输液管里透明的液体,轻声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咱俩谁跟谁啊,不用谢。”钟乔翊挠了挠头,从书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袋:“路过便利店买的红豆包,趁热吃。”

  他顿了顿,“你哥马上就到。”

  走廊上陡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锦书望着病房门口,不知道第一个出现的会是谁——是带着医院消毒水气味的忱澈,还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哥哥。

  点滴瓶里的液体仍在坠落,在寂静的病房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门被推开时,顾云寄朝钟乔翊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地站起身。

  “我先回去了,锦书。”钟乔翊轻轻拍了拍顾锦书的肩膀,“你哥来照顾你。”

  顾锦书点点头,看着好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点滴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顾云寄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金属与木质表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醒啦?”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要温柔,“医生说你多少可以吃点东西了,我叫妈给你熬了粥。”

  保温盒打开的瞬间,小米粥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里面还飘着几粒枸杞,像散落的红宝石。

  “谢谢哥。”顾锦书的声音很轻,“其实你不用来的,我没事。”

  顾云寄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热气在灯光下氤氲成雾。

  “我是你哥。”他将勺子递到她唇边,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难道不应该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锦书垂下眼睫,“我是觉得低血糖而已,一会好了我自己就能回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顾云寄笑了笑,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什么时候能让我少操点心?”

  他的目光扫过她额角的纱布,那里还渗着淡淡的血色。

  顾锦书窘迫地挠了挠头,这个从小到大的习惯性动作让顾云寄心头一软。

  “忱澈呢?”她突然问道,眼睛不自觉地瞟向门口。

  顾云寄的指尖微微发凉。他继续搅动着碗里的粥,让热气均匀散发。

  “他有事抽不开身。”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不要紧,我来照顾你就好。”

  他看着她乖乖咽下每一勺粥,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却依然会在生病时露出这样乖巧的神情。

  “打了这么久点滴,应该好多了。”顾锦书伸手接过碗,“我自己来。”

  顾云寄看着她喝了两口又放下碗,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怎么不吃了。”

  “饱了,没胃口。”

  她望向窗外的夜色,眼神黯淡下来。

  “那躺下休息吧。”顾云寄替她掖好被角,“忱澈一时半会来不了……”

  “行啦行啦,有够啰嗦的。”

  顾锦书勉强笑了笑,那笑容像一把钝刀,在顾云寄心上反复研磨。

  .

  点滴打完时,窗外的月光已经洒满了窗台。顾父顾母匆匆赶来,围着女儿嘘寒问暖。顾云寄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妹妹被家人的爱意包围的模样。

  他独自走向停车场,夜风将衬衫吹得猎猎作响。

  他坐进车里,想起去医院之前,跟忱澈的那通电话。

  “她都晕倒了,你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云寄。”忱澈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要离开云城了。”

  顾云寄握紧手机,指节泛白:“然后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锦书。”忱澈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来,“但在那之前,我必须解决徐念慈和汤扬的事。我不确定苏煜处处针对我是否受了挑唆,因为他跟萧然是好兄弟,而徐念慈……是萧然的爱人。”

  “这一桩桩事,肯定有关联。今天我收到风声说汤扬在老纺织厂出现了,我现在在这里。”

  “所以你就在城西老纺织厂?”

  “拜托你照顾锦书,我会跟她解释清楚。”忱澈的声音消散在风里,“有些路,我必须一个人走完。”

  顾云寄久久地望着后视镜里医院的灯光。那些明亮的窗户中,有一扇后面躺着他最疼爱的妹妹,而她等的人,不会来了。

  夜风裹挟着槐花的香气灌进车厢,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教顾锦书骑自行车时,她摔倒了总是第一个喊“哥哥”。

  而现在,她喊的永远是另一个名字。

  月光静静地洒在挡风玻璃上,映出顾云寄疲惫的面容。

  这个夜晚如此漫长,却又如此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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