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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粥药肉菜笔纸罗盘

林中长歌 蚀林 2676 2024-11-11 02:12

  林长歌穿过拱门,见隔壁苏小四的房间已经漆黑一片,便对黑猫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轻轻推开房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点起蜡烛,昏黄的灯光驱散了乌黑的夜色。再坐在铜镜前,看着依旧白皙却不再是惨白的肤色,满意一笑。

  这几天晒太阳的成果还是不错的。

  他又把两根手指搭在手腕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再次满意一笑。

  经过这几天的调理,脉搏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虚弱。

  虽然,还是很虚弱。

  接着,他翻开桌子上那本之前叫苏小四找来的《秋城志》读了一会。

  然后,他再次看向铜镜。

  得,比前世的自己还帅,就是少了点英气,多了分阴柔。

  最后,他把手挡在眼前,为镜中的“那位”闭上眼睛。

  “安息吧,你想要的我都会帮我们实现。”

  夜,深了,

  ……

  ……

  天,还未亮,

  公鸡还未鸣叫,朝阳刚刚爬上天空。四周仍还有些晨雾没有消散,像是女子穿的薄纱一般。

  林长歌却已经醒来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暝目静心,摒弃杂念,放空自己的脑袋,感受着天地之间的灵气。

  如果有人这时在他旁边,如果这个人刚好心细的话。他会发现林长歌的呼吸极其规律。

  他先用鼻孔缓慢吸气,吸气极满之后闭目不息,让天地之间淡薄的灵气从鼻腔内进入自己的体内。

  直到闭气到身体无法承受的时候,他才会用嘴缓缓吐息,动作极细极微。

  并且随着一次次吐纳,他闭气的时间慢慢的变长。

  如果这个人刚好是个行家的话,他一定会发现林长歌每次吐气的嘴型都不一样。

  如果这个人刚好是道门中人的话,他一定会发现林长歌所用的正是道门当中最正宗的《抱朴子胎息法》

  而且此法最为重要的就是吐息六字决:“嘘、呵、呼、歙、吹、嘻。”

  刚好对应了人体的三焦五府。

  此时正属秋季,秋季被修行者名曰:金秋。

  而六字决当中“噓”字刚好对应五府当中的肝,肝又被归类曰:“木肝”

  正所谓:五行当中,金克木。

  秋不练“嘘”字决,是天下道门正宗有道之士的共识。

  所以林长歌吐气的时候只有五种口型,故意避开了“嘘”字决。

  …………

  公鸡打鸣了,朝阳伸展起了它的手臂,往秋城射下一道道金黄的射线。

  林长歌微睁开双眼,双手作了个法势,轻吐出一口浊气,他轻摇了摇头,一抹失望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

  “哎,现在闭气三十息都到不了。”

  “平常人闭气都能十几息,现在的自己只能闭气三十息。”

  怪只怪这副身体的经络太过虚弱,再加上尚未完全融合“林长歌”的灵魂,精神也有点虚弱。

  他却忘了,他用的乃是《抱朴子胎息法》,是多少人想得不可得的米青妙道法。他吸得也是天地之间的灵气。岂是寻常人所呼吸的空气。

  林长歌打量起四周,越发觉得四周的灵气稀薄,就像是一碗粥般,少米却多汤。

  他这才想起自己前几日托小四子买的朱笔和黄纸,便打算出门去隔壁房间叫醒小四子,问他买了没有。

  想到这边,他便起身朝门外走去,用手把着门把准备打来房门。

  刚打开房门,便迎面而来一阵“狂风。”

  “哎呦”

  “狂风”袭来,如矛一般刺向地面,发出一声如“惊雷”般的重响。

  “嘭!”

  “噼里啪啦!”

  林长歌在“狂风”袭来的时候,已经侧开身子,避开了来势汹汹地“攻击”。这时,看到地板上的惨状,不由瞪大了双眼。

  窗沿那只黑猫也同时“喵”的一声,表达着自己的嘲讽。

  它本来已经拱好了身子,想要在主人面前好好表演一番,哪料到是这个憨货。

  “小四,你在干嘛呢?”

  林长歌看着摔在地上的苏小四,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弯腰扶起了他。

  “小的来给姑爷送药和粥、菜。”

  “那药、粥、菜呢?”林长歌明知故问,忍不住打趣他道,

  苏小四此时已经爬起,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揉了揉自己摔疼地膝盖。此时听到林长歌这样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屋内的地板,

  只见白的粥与黑的药、黑的药与绿的菜、绿的菜与红的肉都混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名菜“大杂烩”,有些还溅到了另一面墙上。

  苏小四更加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道:“姑爷,我马上见族里的大夫和厨房的伙夫再弄一份。”

  说完拔腿就要跑起来。

  “不急啦,”林长歌伸手拦住他,问到:“我托你去街上买的朱笔、黄纸和罗盘,你买了吗?”

  “买了,买了。”

  “在哪里?”

  “就在我房间,我马上去拿。”

  “狂风”狂奔着,不一会便拿来了一叠黄纸,两根朱笔,和一个罗盘。

  林长歌拿着黄纸,两根手指一摸,便知道用的是最劣等的麻纸。再拿起朱笔看了看。

  发现笔毫不尖,笔不尖则成“突笔”,无法聚拢起法势。

  不止不尖,每根笔毫又长短不一。这样则无法“万毫齐力”,无法画出上等的灵符。

  不止不尖不齐,毫毛还稀碎,无法让自身灵气通过朱笔写符时,做到运转如意。

  林长歌不甚满意,但还是冲苏小四说道:“谢啦。”

  苏小四听到这话便如同白日见鬼般,瞪大了眼睛。

  “姑爷,您不要这么说。”

  “嗯?”

  “这样会折煞我的,”

  “侍候您是小四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做的。”

  “姑爷,小四会折福的,我只是个下人,您……”

  “人人生而平等,”林长歌伸手为苏小四整了整衣角,平静地说道,“你再帮我个忙,去晴雯那里要一根朱笔吧。”

  苏小四手足无措,一阵恍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觉得姑爷变了,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变了。

  长高了些?

  不再那么白了?

  反正他觉得这样的变化,是好的。

  窗沿上的一只黑猫,懒散地伸了下背,眯着眼享受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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