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膳后,司阑派人去平和堂找夜莳借一些关于凝血症的书籍。
夜莳对于司阑了解凝血症的事情有些诧异。
小厮来拿书籍时,他疑惑了下:“凝血症?娘娘要这干什么?”
小厮只是礼貌的回道:“奴才不知。”
夜莳看出小厮也只是跑腿办事,便摆了摆手让他回去交差。
小厮离开后,夜莳才觉得事情不对,回屋后,告诉了夜英。夜英立马联系了夜蒂才知道昨日宫中发生的事。按照原来黎王府对宫里的态度,这些事本不该管,但奈何王妃娘娘在寻找治疗凝血症的法子。他们也只能暗中帮着娘娘查了些事,并将此时书信给了黎王。
连着几天,司阑都在平和堂找着各种药和书籍来寻找治疗凝血症的法子。
暗卫这几天也在宫里查着这件事。这一查才发现,大皇子那日大腿处止不了血的事却有蹊跷。于是夜蒂和夜莳一起到府里来时,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司阑。
“大皇子原本的凝血症其实没有那日的严重,按照平常来说,同样伤到大腿的情况下,是能够止住的。但是那日,大皇子被下了药。那药将大皇子本身身体里的止血功能完全的破坏掉了。所以那日才止不住血。”
司阑听罢,也吃惊了下:“被下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一般的凝血症再怎么严重也不会有止不住的情况,原来是被下药了。”司阑看着夜蒂,问道:“那日太医也没有检查出来什么被下药的痕迹,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宫中的探子查到,那日大皇子的吃食里有一盘确实离开过大皇子心腹的手里一段时间,便怀疑是被下药了。”
“查到是谁下的药?”
夜蒂摇了摇头,接着又道:“初步怀疑是明妃的人。”
“明妃?”司阑听了这个名字,不由得再仔细想了想这宫里的势力情况,“她如果想帮二皇子争位的话,应该对三皇子下手吧。大皇子本就有凝血症,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娘娘,王爷说过,黎王府不淌这趟浑水。”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司阑,担心她会责骂。
司阑确实如他所愿,白了他一眼,夜蒂才继续说道:“听说陛下一直在找根治凝血症的法子。可能.....明妃是想...直接.......”说着,手指在脖子上狠狠划了一下。
司阑点了点头,嘴角弯弯,笑了下。夜莳和夜蒂看着王妃,平日里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人很温柔,也很爱笑,笑起来就像阳光一样,暖暖的。刚才那一笑,与黎王平时冷冷的笑有些相似,一下子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司阑又问:“那...查到是什么药了吗?”
夜蒂立马回过神来,回道:“至于药......没查到准确的,但是夜莳有几种猜测。”
夜莳接着夜蒂的话说:“南方有两种能造成这种情况的毒,一种是椛血粉,一种是阻凝汁。两种都是从其对应的花上采下来的。椛血粉便是椛雪花,因为它花粉的作用,为了便于记忆人们便把它的花粉名字改成椛血粉。阻凝汁便是阻凝花上的汁水。这两种花,本就十分稀少,再加上生得丑陋,即使会有无知的人看见它的人也不会擅自触碰。”
司阑听着,一下子触及到自己记忆深处。在苗疆时,跟着哥哥去拍卖各种奇珍异草的地方时,听着主持人介绍过这两种能紊乱人的凝血系统的植物,确实十分少见。当时哥哥还悄悄的告诉自己这两种花分别的作用以及解法。司家不是做这种害人勾当的交易,所以没有将这种危险植物带回家,但是对其解法还是清楚的,以免有人暗中下手。
司阑闭着眼回忆着哥哥和自己说的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夜蒂和夜莳看着司阑神情放松闭着眼便知道她在做什么。两人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不久司阑睁开眼,吩咐了两人需要做的事后,回了王府。
司阑回到黎王府将制药所需的东西摆出来后,夜蒂和夜莳也带着她需要的东西回来了。司阑凭着自己的记忆将各种药材处理好后。拿起笔和纸写了药材的用法,本想派个身手较好的暗卫悄悄带进宫去给皇后,却被夜蒂打断,说自己亲自前往。
“夫人,皇后娘娘见过我,知道我是王爷的手下。我亲自带过去,更可信些。再加上皇后对您的医术可能不信任。我可以说是,您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了王爷,这个方法是王爷从那边找来的,可靠性更高。”
司阑看了看眼前的人,知道黎王身边的人各个都身手不凡,便同意了他。
夜蒂将药材和信揣好,偷偷摸进宫去。天色不早,夜莳在夜蒂走后,也回了平和堂。
夜蒂将药材和信带到后,说是王爷求来的方子,皇后放心用,交代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皇后拿到药材和信后,便立即找了皇上,告诉了这件事的经过。知道这是自己皇兄为他皇侄找来的方子,便立即叫人按照信上的方法熬了药。
司阑将药材和信处理好的这天正好是孙太医那日凶险的法子的第七日。司阑处理药材是没想到孙太医还给大皇子用过凶险的法子止过血。后来想起来时,大皇子都已经服了自己的药。万幸的是,夜蒂送药的那天确实是到了第七日,所以两种药没有产生互相作用。
大皇子的紧急情况解决了一部分后,司阑根据皇后的症状,也配了一副不一样的药,悄悄往宫里送去。
解决这些事情后,司阑便闲了下来。一连着几个月都只是在黎王府和平和堂。自己借着夜莳的医书学习之余也关注着京城的变化和北边的战况。
本以为这几个月都是平平淡淡的,自己做着本分的事就好。没想到,总有些能够让生活增添趣味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