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一时兴起弄塌了乐天商场大厦，也就没后来那些事了。
睚呲赶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陈海怀疑到他身上。
“查到谣言的源头了吗？”陈海问。
睚呲支棱起耳朵偷偷上了心。
“还没有。”
队长觉得丢了他们白泽人的脸，当初他可是下了军令状的。
“徐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们一定能把幕后推手挖出来！”
“这么有自信？”陈海在旁揶揄道。
徐孟海耷拉着脸一言不发。
队长心急如焚。
“陈先生，您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做的了？”沉默良久，徐孟海突然问。
队长颇感意外，看向陈海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难以置信。
陈海笑着耸耸肩。
“是有个人选，我打算找他问问。”陈海淡淡地说道。
“是谁？！”队长脱口而出。
“老史密斯。”
“证据呢？”队长逼问道。
陈海笑了，眼神讥讽味儿十足。
队长眯缝起双眼，他好像忘了陈海动动手指头就能杀了他，竟敢当着陈海的面表露怒意，表露不满。陈海似笑非笑的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刹那间，无数根冰针从无到有凝结而成，一一悬停在半空中。距离他最近的那根冰针只有不到半厘米，锋利的针尖刺的队长瞳孔隐隐作痛。
“我需要跟你解释吗？”
这时，陈海再不遮掩眼中的杀意，恍惚中，队长有种自己被洪荒猛兽盯上的错觉。惧意犹如湿冷的触手紧紧将他裹住，没一会儿的功夫，他背后的衣服就被冷汗湿透了。
“陈先生，息怒。”
徐孟海稍稍抬手，站出来打圆场。
陈海也没想把他怎么样，挥挥手，那些冰针便从中断裂。队长眼瞅着细碎的冰渣掉到地上，一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
“其实老头子我也挺好奇的，你凭什么就一口断定谣言是那家伙散播出去的？证据呢？”
“不需要证据。”
陈海给了他一个看似耍无赖的答案。
徐孟海一愣，看陈海表情这么认真，他不由得低下头细细琢磨陈海这句话。
是不需要证据，怀疑就够了。
陈海能这么干，因为他是孤家寡人，就算是做错了也不需要他对这个决定负责。看得出来陈海准备自己动手，既然如此，徐孟海就觉得他们白泽就不必掺和了，免得惹人嫌。
“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尽管提，千万不要对我们客气。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徐孟海说完便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队长很不甘心，还想争取争取。
徐孟海拍了拍他肩膀，道出四个字：来日方长。
“慢走，不送。”
陈海往睚呲的肚皮上一靠，慢慢合上眼。
过了会儿，一股狂风扑面而来。
队长一脸阴沉的背起昏迷不醒的战友，一趟一趟将他们运上直升机。徐孟海临走前对陈海轻轻颔首，接着他最后一个爬进直升机。那架直升机腾空而起，掠过奥尔本酒庄，朝着远处铁幕般的建筑群飞去。
“我们也该走了。”
陈海抱着怀里的小女孩站了起来。
睚呲睁开眼，目露凶光！
……
小史密斯抱着一盒子金币坐在后排车座上，脸上写满不耐烦。街头一片混乱，隔几米远就能看到一伙蒙面人冲进商店打砸抢烧。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街头而不是在车里，多好的机会啊，错过这一回，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上了。
约翰手中握着的对讲机中时不时就会传出前方路况消息。
小史密斯越听越心痒，有个自称小丑的家伙聚集了上百人烧了一家医院。他该去参加这场狂欢，他愤愤的转头看向车窗，恰巧看到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高大男人对着他们的车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小史密斯沉下脸，他再也压不住火，重重打了副驾一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老大已经跟你解释的很清楚了，我们被那个顶尖杀手盯上了，为了家族的延续，你现在必须躲进马可波罗大酒店。”
“史密斯家族没有懦夫！”小史密斯扯着脖子大吼。
约翰转过头，一句话不说，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的腿看。
“你再看一眼试试！”小史密斯恼羞成怒。
他知道约翰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他腿已经残废了，真爆发战斗他不拖后腿就不错了。懦夫？他现在连懦夫都算不上。
“没有人敢在马可波罗大酒店里杀人，只要你不出酒店就绝对安全，史密斯家族不能没有领袖。你活着，史密斯家族就有希望。”
“别再说了。”小史密斯眼神冰冷彻骨：“带我回去，我命令你现在就带我回去！”
“恕难从命。”
小史密斯猛的那把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抵在约翰的太阳穴上。
“我说，掉头回去！”
约翰仍然是面无表情。
小史密斯大口喘着粗气，两眼布满血丝。
“你是史密斯家族的家臣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约翰瞥了他一眼，小史密斯愣住了。
就在刚刚，他看到一双全黑的眼睛，没有眼白，没有瞳仁，黑漆漆一片，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门户。
“给你个建议，你最好不要拿枪指着我。我效忠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至于你，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约翰边说边抬手握住枪口，小史密斯低下头，惊愕的看到他手里那把枪正以惊人的速度锈蚀。恐慌的情绪犹如杂草般在他心中蔓延，小史密斯下意识松开手，那把枪掉了下去。锈迹仍然如霉菌般飞速生长，隔了好一会儿，小史密斯颤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约翰不作回答，闭上眼窝在副驾里假寐。
一只怪鸟飞过来落到车顶上，它的眼睛也是黑漆漆的，充斥着暴虐的嗜血的欲望。
今夜阿姆斯特丹无人入眠。
柳南智骑着枣红骏马穿过混乱的人群，走着走着，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穿过几个街区，锁定在了约翰身上。
“恶魔啊……”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