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茶沟又好好休整了三天,陈倩的人偶才终于修补好。
焕然一新的陈倩穿上了她用巴锦裁剪的裙子,越发像是一个中式的芭比娃娃了。
独孤无双看得眼睛都直了,似乎很想要一个这样的娃娃。
这三天陆青羽已经将剩余的灵气已经炼制完成,现在正在用气道冲击自身的穴道关窍,所有灵气炼制好后,陆青羽的身体感受到了一条路径,这条路径从水谷海为起点,经血海、过髓海,再在气海沉淀,最后归于丹田。尸解途径竟然不是以穴为路径,而是以海为路径,果然不愧是最大的途径。
这几日陆青羽在努力以体内的雷火辅助气道冲击路径,但是效果很慢很慢,比炼气慢多了。
自己有雷火辅助都进益这么慢,那纯靠自身生气的人,速度更是可想而知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陆青羽决定北上夏京,去完成陆玄武交付的任务。
听说要去夏京,花枝枝和陈倩自然是踊跃报名的,就连独孤无双都对夏国的都城充满了好奇。他虽然之前去过夏京多次,但都是灵界穿梭去灵界穿梭回,对夏京去了和没去一样。
这次去夏京,陆青羽没有让独孤无双用灵界穿梭直接带他们去夏京。
一来,陆玄武并没有催促陆青羽,并没有规定他必须什么时候到夏京,所以在时间上不用担心。
二来自己刚穿越来这个世界没多久,迫切需要了解这个世界,迫切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迫切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了解这个世界的山川地貌,迫切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
三来这一路北上的行程中,可以继续培养独孤无双的人性,旅途中最能知道一个人的品行如何,陆青羽的直觉告诉他,这次北上的行程对于独孤无双非常重要。
之前陆青羽购买的马被婆婆用她种植的灵草喂了一段时日,现在异常健康,力气也大了很多,甚至还有了些微的灵智,更能听得懂主人的命令。
……
清晨熹微的阳光洒在野茶沟。
陆青羽将马车套在马上,和炼丹赵与婆婆他们告别后,几人就上了马车,陆青羽驾了一声,马匹就情况地拉着马车出发了。
陆青羽从婆婆那里带了一些灵草,预备在路上拌在草料里喂给马吃,如此一来,自然能省事好多,不然起码要再买一匹马来换着拉马车。
不过虽然有四人,但重量并没有很重,陈倩只是一个小小的人偶,花枝枝是个娇俏的少女,独孤无双是个孩子,而陆青羽也不过一百来斤,四人加起来重量不超过三百斤,对于吃了灵草的马匹来说相当轻松。
马车轻快地驶过野茶沟的原野,驶过那些稻田,众人都有一种外出踏青的轻松愉悦感,就连马也打着惬意的喷鼻,沿着官道一路北上。
哒哒的马蹄声中,四人经过了铜阳县城。由于徐北顾已死,用了什么东西让魂魄得以逃遁,所以刘冷成功转正成为了县令。
陆青羽他们没有进城,而是继续北上,在夜幕时,就来到了一个叫作松山驿的村庄。
独孤无双早就嚷着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尽管带来的干粮被他一天就吃了好多,但他还是嚷着没有吃饱。
于是陆青羽决定在松山驿吃个饭,住一晚。
他们这次出来,用的身份是,陆青羽和花枝枝是年轻小夫妻,独孤无双是花枝枝的弟弟,陈倩自然没有身份,花枝枝的人偶玩具而已。这次出来是因为家里遭了事儿,准备去夏京投奔亲戚。
这个世界的人结婚都早,所以陆青羽十七八岁结婚了不算奇怪。
本来想让独孤无双假冒真儿子的,但实在圆不过去,干脆就让他和花枝枝做姐弟了。
所以独孤无双,也改了姓,叫做花无双。
不过他们称呼独孤无双都叫无双,姓什么倒没有关系,反正听独孤无双说,独孤这个姓是陆玄武随便取的,所以他也不在意。
松山驿是个很小的村庄,这里的人以制作松墨为生,即是将松木烧成烟灰来制作墨,供达官贵人使用。
四人到了一家叫作松下客的客栈,客栈不大,倒还干净,因为时常有买墨的商人来这里,所以收拾得殷勤。
这松山驿倒是有些文气的。
一个伙计招呼他们进了店,又把马车帮他们卸下来,把马拉去马房喂草料了。
一个颇为儒雅的掌柜走来招呼。
“贵客是吃饭还是住店呢?”
陆青羽道:“吃饭住店都要。”
掌柜便给他们开了房间,又让后厨开始做饭做菜。
松墨商人刚来收了一次松墨,所以现在松山驿很是冷清,这松下客客栈也照例冷清。
所以没多久,饭菜都端了上来。陆青羽点了烤鸡、炖羊肉、鲤鱼脍等荤食,也点了几样素菜,汤菜等。看似很多,但由于有独孤无双在,陆青羽并不怕待会会浪费粮食。
陆青羽他们吃着饭,掌柜就在一旁算账,边算账边摇头叹气。
陆青羽好奇问道:“掌柜的,你总叹气为何?”
掌柜苦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在这算账,越算越是心里郁闷,这半本账册竟然一半都是赊账,这让我这小店如何开得下去,我都打算将店关张了,去干别的营生了。”
“你这店里,应是经常接待那些松墨商人,那些都是有钱的主,何以会赊账?”
“他们倒是从不赊账,赊账的都是监墨司、税务司的人,一月来几次,每次来都大吃大喝,但是从不给钱,只是说赊账,年底一并结账,但年年去要,年年被推脱,已经好几年没拿到钱了。”
掌柜的见陆青羽只是外人,住一晚便会离去,不会留下来给他留下隐患,再加上心中实在烦闷,便一口气都说了。
“他们分别欠了你多少银两?”
“监墨司欠小店三百五十两银子,税务司欠小店五百二十两银子。唉。”
“现在夏国以文治天下,天下太平,怎么还会有这些事情?何不去报官要回?”
“客官说笑了,所谓官官相护,他们怎么会偏向我这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生意人,我去县里松山县里告过,县老爷说我诽谤朝廷,将我关押了起来,家里人又花了好些银子才将我赎出来,这官便再也不敢去告了。”
陆青羽一时沉吟。
那掌柜又继续道:“不过我们夏国总比那北蒙国,西域国好些,听住店的松墨商人说,那些国家连连征战,死伤枕籍,十室九空,比起来,夏国的这些贪官污吏又还是能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