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讲完,众皆默然,片刻后,沈策问道:“那么这两个国家现在属于谁管辖?”
林琅道:“两国被灭后,土地便荒芜了,更有传说那里时常有冤魂出没,因此并没有哪个国家敢将其据为己有。”
沈策以手扶额道:“那你帮我画一张心莲的图,我收拾收拾即刻出发。”
“休然,我和你一起去。”闻东亭道。
沈策摇头道:“闻大哥,你伤势未愈,还是在庄内休养的好,这趟就让我一个人去吧。”
闻东亭见他如此说,便也不再坚持,林琅画好心莲的样子后,沈策牢牢记在心里,当天下午就让金乌驮着自己飞往东南沿海。
数天后,沈策怕金乌被人看到,便在不远处的一个荒路落脚,一路打听前往,路人听说他要寻找那两个国家,都十分惊奇。
又过了十几天,沈策终于到了不远处,旅途劳顿,他现在附近野路旁的客栈睡了一天,第二天下楼吃完饭,准备出发时问店小二道:“以前的佼人国是不是就就在附近?”
店小二变色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策道:“我有事要去原来的佼人国国土。”
店小二连连摇手道:“客官,要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可千万别去那儿,小心性命不保!”
沈策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八百年前!”店小二瞪大眼睛道,“佼人国被灭后,诸侯们也曾重修城墙,也有人搬到过佼人国去居住,但是那里的土地荒芜不堪,庄稼根本就长不起来,更吓人的是,不论白天黑夜,都能时常听到女人的哭泣,那些人忍受不了,便都迁移了。”
沈策沉思道:“佼人国旁边还有一个夫国,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店小二叹道:“别提了,夫国比佼人国还惨,新盖起的房屋总是莫名其妙地起火,烧死了不少人,大火燃烧时,还夹杂着男人的咒骂,久而久之,那边也没人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沈策好奇道。
店小二擦了擦冷汗道:“这事两年前就发生了,骇人的很,听过往客商说,那两国的鬼魂又重现人间了,城内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居民,并且和以前一样,一国全是女人,一国全是男人。”
沈策神经不由紧绷起来,担心这趟行程又会面临新的阻碍,追问道:“还有什么怪异的事吗?”
店小二挠挠头道:“怪异的事……对了,有时两国之间经常厮杀声震天,就连我们这儿也能依稀听见一些。”
“那他们有没有伤害过别人的性命?”
“这个倒是没有,不少客商都会经过此处,所以我们掌柜才在这开了店,从没听说过有人出事。”
沈策点了点头,问了路径,给了他二钱银子表示感谢之意,接着快步出门,越往前行,路边树木枝叶越少。
次日中午时,他终于到了地方,只见围墙大半已经坍塌,城门也不知哪里去了,周围尽是黄土,一点花草树木也无。他正要走进城中,无意间瞥见墙上有些裂痕,极像刀剑挥斩所致,更奇怪的是,其他裂痕中都塞满尘土,而这几道却干净得很,分明是不久前才新添的。
“难道客栈伙计所说的厮杀声是真的,这两国的鬼魂重返国土,相互交战?”沈策自忖道,“可林琅不是说佼人国依附于夫国么,这又说不通了。”
他边想边走入城中,但见房屋倾颓,满城沙土,一片破败景象,他走在街道之上,不断看着周遭的一切,想着当年这群柔弱的女性所遭受的苦难,不禁叹息。
佼人国并不甚大,两个时辰后,沈策已经逛遍大半城池,来到中央处,此处建筑与他处很是不同,周围是一丈高的围墙,沈策走进其中,里面的建筑虽然已经破败不堪,却仍可窥探一丝当年的气势,再看其场地规划,想来便是王宫了。
他想到心莲既然是稀有的药材,必定在这重要的王宫之中,可看这断壁残垣的景象,心里不免泄气。
他虽知这种环境不可能长有心莲,却依旧抱有一丝希望,便快步朝王宫深处走去,绕过了两座大殿之后,来到了后花园似的地方,他刚走入里面,不禁大吃一惊,紧接而来的便是狂喜。
原来这花园中有一个池塘,令人诧异的是,历经八百年,里面的水竟然没有枯竭,反而要漫了出来,池塘中还生长着满满的荷叶,覆盖着水面,中央处正盛开着一朵金边白衣的莲花。
“心莲!”沈策叫了出来!
那莲花高处其他荷叶约七八寸之多,亭亭玉立,沈策激动万分,飞身跃向池塘,伸手就要摘那莲花,就在手要接触到的那一刹那,满池荷叶突然疯长,袭向了他,莲花周围的则聚拢在它的身边,将其遮住。
沈策心中一惊,见此时难以采摘,又不知其他荷叶厉害,怕伤了自己,脚尖便急忙轻点荷叶,借力跳出了池塘。
一个姑娘的声音喝道:“什么人,胆敢偷我佼人国圣物!”
话音刚落,白莲发出万丈金光,照得沈策险些睁不开眼,一名身着白衣的姑娘从中出现,脚尖踩于白莲之上,稳稳站着。
沈策待金光消失后,才看清那姑娘的相貌,只见肤若白雪,唇似抹朱,柳叶眉,丹凤眼,指如玉葱,身形款款,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沈策惊叹于世间竟有如此佳人,一时忘了回答她。
那姑娘秀眉一蹙,又问一遍道:“你是什么人?”
沈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施礼道:“在下神武派沈策,因派内兄弟身中剧毒,唯有佼人国心莲可解,因此特来此地寻找。”
姑娘冷冰冰道:“心莲是我佼人国圣物,哪能让你采摘,你就此回去吧,莫要再来!”
沈策诚恳道:“姑娘所言极是,但中毒那人是我生死兄弟,至交好友,我不能袖手旁观,在此恳请姑娘施以援手,将心莲交于我,救他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