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沉默一会,缓缓道:“休然,双音,师父今日就要走了。眼下战火纷飞,反王们与燕国僵持不下,秦王屈尊亲自来请,我不得不下山,随他征战沙场。”
“师父……”曲双音眼圈红润道。
萧逸不忍道:“师父也很舍不得你们,但我已答应秦王,不能反悔,今后你们可要好好的,你二人性子都冲,吃不得亏,我甚是担心,我走以后,你们遇事便要忍三分,如此才能避免闯祸,才能留在清虚宗。”
“师父!”
曲双音抱住了他,抽泣起来,萧逸抚摸着她的头发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你以后性子可要改改,不然当心嫁不出去。”
沈策面色沉重,默然不语,萧逸问道:“休然,你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就好。”
“师父,您只管下山就好。”沈策正色道,“我理解您,这是个千载难逢,一展抱负的机会,您万万不可放过。”
“休然,你可比以前稳重多了。”萧逸满意地点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据说魂天谷与凌剑山庄联合,组成了一支特殊的军队,要来攻打信陵。我想清虚宗为了自保,也会照做,进行抵抗,为师现在就你们两个徒弟了,可要在大战中给为师好好长一长脸。”
“师父放心!”沈策道。
曲双音擦擦眼泪,打趣道:“你一个伙房弟子,肯定上不了战场,这话该我说。”
沈策笑道:“我这上不了战场的,还曾救过你一命,你当时是不是怕得要死,心里想,‘哎呀,我和齐师兄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是也不是?”
“我打死你!”
“师父救命!”
萧逸笑着拦住她道:“双音,齐望这个孩子沈策曾对我讲过,那日会武,我又见他为救你奋不顾身,自己的性命也不要,是个不错的人,你可要好好把握。”
曲双音脸颊瞬间通红道:“师父,您说这些干嘛,我和他又没什么。”
她嘴上虽这么说,但自会武之后,两人感情逐步上升,就连称呼也改了,沈策与萧逸看了看她娇羞的样子,相视一笑。
沈策又嘴欠道:“你和他若没什么的话,怎么说起这个,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沈休然,这次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曲双音作势要打,沈策大叫一声,窜出门去,二人就在屋前打闹,萧逸站在门框中,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思绪万千。
当天下午,萧逸便随秦王燕鸿下山,沈策与曲双音送出他们十几里,才心存不舍,闷闷不乐地返回。
沈策刚进了伙房院子,齐望看到他后就迎上来道:“休然,你走后不久,洞真部派人来告诉我们,说要我们加入军队。”
“什么?要我们去打仗?”
齐望道:“那人说三部半数之人都要加入信陵军队,专门对付凌剑山庄和魂天谷的弟子,所有伙房都要跟着一起去,负责他们的伙食,宗内的意思是让你领头,做个临时伙房总主管。”
沈策原本以为要派他上阵,心里还有些兴奋,谁知一盆冷水跟着就浇了下来,不爽道:“在清虚宗给他们做饭,出去了还要给他们做饭,弄来弄去,合着我们就得一直做伙夫,就是当了兵,也是火头兵。”
齐望挠挠头道:“伙房里除了你以外,谁还会道法,我觉得做个火头兵就挺好,没有性命之忧。”
沈策不想多说,心中烦闷,也不去干活,索性回屋休息去了,第二天偷偷下山,告诉闻东亭不要参与战斗之事,万万不可发兵,保存实力为上。
二十天后,清虚宗选了三部中道法较高的弟子,编成军队,因怕魂天谷保存实力,趁机偷袭,所以只抽调了一半的弟子,由叶枫领头,上官信与封飞雨,还有四辅长老皆留在山上,以防生变。另外,他们通知了其他分支门派,在城外的信陵军营集合。
众人走了较少时日,便到了地方,离得近些的门派早已在那等候。之后又过了十几天,信陵境内的分支门派弟子全部到齐,被主帅整编成一只军队,合计七千人左右,叶枫被授予虎威将军称号,其他门派的领头人作为副将,协助他管好弟子。
沈策因为清虚宗的缘故,做了火头营统领,这职位倒合他心意,所有活计都不用自己干,坐着指挥便是,而且近日双方都没有交战,主帅也没有特殊要求,因此清闲得很。
这日上午,他正坐着指挥众人埋锅造饭,一膀大腰圆的人阴阳怪气道:“还是本宗的人厉害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做了官。”
“本宗厉害什么,上次要是没我们太清派援助,早被魂天谷灭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儿耀武扬威。”
沈策看了看他们,气得笑了出来,回嘴道:“你们太清派的人可真有出息,一个小小的火头营统领都值得你们妒忌。”
此言一出,不少人站了起来,看样子都是太清派的,对他怒目而视,清虚宗的人见状也都站在了他后面,以壮声势,那人道:“我就是不服怎的,说我们没出息,你要是有出息就去阵前杀敌,做什么伙夫!”
“你以为老子愿意在这,算了,没工夫和你在这儿扯皮,抓紧干活!”沈策骂道。
那人将铁勺扔在地上道:“你跟谁称老子呢,今天我还就不干了,有本事咱俩比试一番,谁赢谁当这统领。”
沈策无奈地笑了笑道:“好,你只管出招。”
那人摩拳擦掌,吼叫一声,快步冲来,跟着一拳打出,他瞧也不瞧,别过头去,伸出右掌,一道元气打在了那人身上,那人跟着向后摔出,连打几个滚,吃了一嘴的土。
周围人忙将他扶起,他惊道:“你……你怎么会道法?”
“你管我!”沈策不屑道,“干你的活去,再啰嗦送你归西!”
那人冷笑道:“定是偷学的,这等低微的道法也就欺负欺负我们这些门外汉,有能耐你就去厮杀一阵,看能不能保得性命回来!”
沈策未及回答,远方突然喊声震天,有人大喊道:“敌人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