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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宗柏露馅

陟渊 炆鳞 2448 2024-11-12 08:19

  燕疏云奇道:“这唐荆川不过是一大儒,他又如何能知这些?”

  石宗柏道:“这个你要问荆川先生本人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既知你是把玄鲤交给唐荆川,那自然更不必夺了。”

  燕疏云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从九里山上下来那晚,其实就能赶到常州府城,两地相距不过九十里,一个时辰多也就到了。那时荆川先生还未去宜兴山中。为何耽搁了两天才去?”

  石宗柏脸上又是一红。其实他那天下山之后就魂不守舍,到了常州城后一时竟没有心思去找唐顺之,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便含糊道:

  “我在常州城里还有些事情,所以耽搁了。”

  燕疏云听他语气有些怪异,便奇怪地朝他看了一眼,见他脸色有些红。心想他在这常州城里多半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不好揭破,就也不再追问了。

  石宗柏为把话题从自己头上转开,反问:

  “燕姑娘自己不也是可以当天赶到武进么,为何也拖了两天?”

  燕疏云犹豫了一下,便把那天她在石宗柏走后,又与何大羽相斗,以及晚上她在钓台寺遇见凌枢,以及钓台寺的机关都说了。

  只是隐去了燕决云、罗玉等人现身之事。又叙述了第二天撞见魏化麟和石田松,阻止两人在延陵书院刺杀王崇古的前后经过。

  石宗柏听后,眼珠子转了转,皱眉道:

  “魏化麟刺杀王崇古之事,非常古怪?”

  “怎么古怪?”

  “他即便真要刺杀,也应该在倭寇攻打江阴之时刺杀。在这股倭寇被王崇古歼灭后刺杀,却有什么用?若是为倭寇海盗长远之利,王崇古不过是一个兵备道副使,便刺杀成了又能怎样?那还不如去刺杀胡忠宪。”

  燕疏云道:“你的意思是这魏化麟并非是倭寇海盗那边的人?他刺杀王崇古另有目的?”

  石宗柏点点头:

  “我疑心他混入延陵书院,多半也和这玄鲤有关?而且听你所说,那天你从酒楼吃完下来,他就正好从你眼前过去,让你看见。然后你才注意到后面跟着他的石田松,姑娘不觉得这也太巧了点么?”

  燕疏云皱眉道:

  “这确实是太巧了。但若说他故意让我看见,那目的又是什么呢?他把我引到书院,然后被我砍断一条胳膊,差点连命都没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石宗柏也摇摇头:

  “确实令人费解,若说他就是为把你引进延陵书院,那刺杀王崇古时,完全没必要跳出来。若说真要刺杀王崇古,那又为何要把你引进去?难道他成心要让你成为王崇古的救命恩人,那还是说不通啊。”

  燕疏云点头:“如果那样,他自己不需动手,就等我阻止石田松就行了。”

  石宗柏目光闪烁了一下:

  “也许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王崇古,刺杀王崇古只不过是为了拖延你动身去找荆川先生的时间。”

  燕疏云摇摇头:“若是要拖住我,何必一定要赔上一条性命一条胳膊。他就是在我住的客栈放把火也是一个办法。”

  石宗柏点点头:“嗯,看来那是我多疑了。”

  燕疏云又思忖了片刻,也想不出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两人沉默地坐在屋檐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石宗柏侧头看了看燕疏云,想道:

  “她现在对我,没什么戒心,说不定还有好感。再拖延下去,反而错过良机。不如此时一鼓作气,趁热打铁。眼前的美人,就此放过,还要苦苦煎熬忍耐,可就是呆子了”。

  这样想着,突然横下心来,朝燕疏云这边,慢慢挪了几下,见燕疏云正在沉思,没有觉察。

  又把靠近燕疏云身体的右手,慢慢向后伸展,轻轻揽住她的娇躯。刚触及燕疏云的肩膀。

  燕疏云似乎有所感觉,眉头微皱,向旁边挪了一下,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此时石宗柏邪念已动,一时难以停歇,心中想她没有立刻起身便是不反感,说不定希望自己有所动作。

  这般想着,更是心头火热。又转头看去,见到燕疏云一张芙蓉秀面,近在眼前,香脸桃腮,光莹动人,少女气息,芳香如兰。

  蓦地热血涌头,大着胆子,便要用右手揽住燕疏云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带。

  不料燕疏云秀眉微蹙,一甩臂,猛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薄怒,低声道:“石大哥,请自重。”

  石宗柏顿时如从云端坠入谷底,心头一片冰凉,自己一时冲动,却被燕疏云识破真面目,前功尽弃。

  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见燕疏云收敛起怒意,淡淡道:“石大哥,咱们回去吧”。

  石宗柏讪讪得也站了起来,脸上似火烧,心中如针扎。他心中本就有鬼,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两人飘下屋檐,顺着原路回到客店,一路无话,各自进了房间。

  燕疏云在床上躺了片刻,心想:“石宗柏真是个好色之徒,若不是自己推开他,真不知会如何?”

  又想:“或者他对自己有真情?如若三天前乘自己重伤无力,便行非礼,自己早就清白不保。”。

  这般想着又摇了摇头,觉得石宗柏目光轻浮,不是个持重君子,他等自己伤好了才大肆轻薄,莫非是……。想到这里突然警觉,忖道:

  “他在九里山受了一场挫败羞辱,武技回击或乘我之危,未必便能称了报复之心。但若救我性命,然后……”

  想到这里,冷笑了一下,“若他打得这个主意,可就白费心思。”

  摇了摇头,只觉心头纷乱,坐了起来,在床上打坐运炁,约莫半个时辰后,不知为何,突然烦躁起来,吐纳了一口真炁,睁开眼睛。

  却见眼前一阵淡淡红光,心中一惊。

  定神一看,这红光是从桌上的搭膊往外散出的。忙跳下床,打开搭膊,那放着玄鲤的铅盒如同烧红的铁一般,周身炽亮。她一惊之下叫了声:“石大哥”。

  刚一出声,便有些后悔。不过已经叫出了声,却也收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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