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杯清酒,一个朋友
“你好,我叫洛清秋!”
说话的是一位少年,那少年年岁不大,青色素袍,容貌俊秀,头发简单用竹簪束起,眼眸清澈明亮,嘴角扬起,笑的是那样爽朗。
“你…你好,我叫…陵越。”
淡黄的阳光洒下,透过眼前少年,看着这一幕,陵越不知怎的,看的竟呆了,说话也多了些磕绊。
“陵越…这名字听的倒有些耳熟,那个…,能借些水喝吗,路上备的少了点。”
擦了擦额头汗水,洛清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明知这蜀道崎岖险峻,路途艰远,自己还少做准备,沦落到借水解渴。
见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陵越,只是望着自己不说话,洛清秋有些疑惑了。
他确信自己只是耳熟陵越这个名字,而没有见过对方,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抱歉,方才有些出神了,只是见你与我那弟弟面貌相仿,险些将你认作他了。”
被洛清秋这一晃,陵越也回过神,将袖口下的短匕往回收了收,不在警惕。
笑着解释下,从腰间两个鼓囊水壶取下一个递了过去。
“嘶,咳咳!”
“咳,这水怎么这般辣。”
洛清秋接过,大口喝了一口,随后苦着脸捂着嘴,止不住的咳。
“辣”,陵越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将暖身的酒当成水递了过去,顿时脏兮兮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拿错了,拿错了!这才是水,刚才是我自己暖身的酒。”
“酒…”
“酒原来是这个味的啊,好辣,好难喝,咳咳咳。”
洛清秋砸吧了下嘴,像是在回味一般。
再次接过水壶,洛清秋先小口抿了下,这才敢放心大口喝了起来。
“痛快!”
大口饮了几口,看着在夕阳映照下披上一层霞光的重峦叠嶂。
小脸微红的他发出一声由衷赞叹,他问。
“陵大哥,你看,这蜀道如何?”
“难,难,难!”
陵越也在看,那崎岖通天高耸入云的蜀道,就像天梯般永远也走不到头。
他年纪虽小,却也在思考,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
“陵大哥,少年自当扶摇上,携星揽月逐日光,历经万般红尘劫,犹如清风拂满面!哈,哈,咳咳~。”
少年的意气风发,将一切掷之脑后的清爽笑声在这荒芜的蜀道上,显得异常快哉。
仿佛那满脸灰土,素袍残破,嘴唇干裂泛白的不是他一样。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天色不早了,既然碰到,便一起上路吧,趁着天亮在赶些路,等到背风的地方在休息。”
没在意洛清秋的胡言乱语,陵越只是轻摇了摇头,看他喝呛轻言提醒了句。
“嗯。”
又小抿了一口,洛清秋有些脸红的点头应到。
天色逐渐暗淡,在斜阳的映衬下,两道瘦削身影越拉越长。
趁着还有些余力,两人又攀了几里路,寒风吹拂,只有在火堆旁,才止住寒冷。
“你年纪这么小,看谈吐也不像普通人家,怎么也来这荒郊野岭寻那虚无缥缈的仙缘。”
盘做在火堆旁,陵越一边翻动火堆,一边随口问道。
“我不小,还有陵大哥你也没大我几岁嘛。”
“只是听村里老人说这里有机缘,我觉得怎么也比呆在村里过一辈子强,就一路寻了过来。”
“这…”
闻言陵越只是怔怔,识趣没继续问下去,只当是洛清秋有难言之隐。
陵越双手轻揉酸肿的小腿,默默看向远处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心中却在思考前路。
入夜渐寒,洛清秋将手上树枝尽数扔进火堆,看着树枝在火堆尽数燃尽。
不知怎的,他汗毛直立,只觉得仿佛有什么大恐怖的事将要发生。
“陵大哥,你有没有感觉,这林子有些过分安静了。”
听到洛清秋的话,陵越瞬间警惕起身,扫视四周,往日里的虫鸣鸟啼没了踪迹,周围一下子寂静起来。
突然,四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宛若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洛清秋迅速起身,捡起一根木棍握在手中,眼睛死定着前方灌木丛。
“嘭。”
是一旁陵越向响声处扔了块石头,石头像是砸到墙般,发出一声闷哼,那悉索声顿了顿,随后更加紧促激烈。
“嗷呜!”猛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嚎叫在两人耳边震响,将两人震的身型一晃,险些摔倒。
“是狼”
洛清秋脸色顿时一白,拿棍子的手隐隐微颤。
没等两人反应,不远处草丛中,猛然亮起两道幽幽绿光,一道灰色硕大身影从草丛窜出,向两人奔袭而来。
而在前方的洛清秋甚至已经隐约听到恶狼那粗狂的喘息声,紧攥木棍的手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
“嗷!”
那硕大身影低吼着,龇牙咧嘴向洛清秋猛扑过去。
没过多停留,洛清秋一个侧步堪堪躲过恶狼猛扑,手上木棍顺势用力打向恶狼腹部。
“呜”,恶狼吃痛,身形灵敏一转,没等洛清秋反应,恶狼血盆大口已经死死咬住洛清秋手臂。
紧接几个拉扯,瞬间将洛清秋手臂素袍扯断。
洛清秋被拉扯着重重摔到一旁,手臂隐隐有些变形,那恶狼紧随追不放,又是一扑,紧紧咬住洛清秋臂膀,开始拖拽。
事发突然,陵越一时竟反应不过来,看那恶狼正在拖拽洛清秋,陵越将倒藏在衣袖的匕首握在手心,大步冲了过来,直立向恶狼刺去。
洛清秋也没任由拖拽,忍着手臂剧痛,另一只手竖持木棍,木棍尖端戳向恶狼双眸,恶狼前后受制,察觉危险,只得松口。
“嗷!”
恶狼俯着身躯龇着牙发出威慑的低嗥,四腿不停游动,做攻击姿态,随时准备向二人扑去。
“清秋你没事吧!”
陵越大口喘着粗气,锐利的目光死定前方,手持匕首挡在洛清秋身前,瘦削的身形在洛清秋眼中显得有些高大。
看着衣襟上血迹斑斑的洛清秋,陵越就不禁回想到当初,如果当时自己在,弟弟就不会…。
想到弟弟惨状,他双眸隐隐发红,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
“畜牲,找死。”
陵越低吼一声,身体前屈,主动向恶狼冲去。
“咳,咳。陵大哥小心!”
拄着木棍洛清秋这才艰难起身,捂着胸口大口痛咳了几声,才精神了些。
手臂上被狼嘶咬过地方青黑一片,破口地方鲜血直流,顺着有些扭曲的手臂滴落地面。
咬了咬牙,洛清秋强撑起身体,再次握起木棍,向着正在缠斗的一人一狼,一癫一癫走去。
他知道如果不先将眼前这头恶狼解决,他和陵越都将会成为恶狼饱腹之物,他现在还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