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小非，是我。”
大门外传来王继山粗犷的声音。
林非去将门打开：“王大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王继山笑道。
“哪有的事。”
林非自打来到漠城后，和王继山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虽然两人所属组织不同，但彼此有深厚交情在，而且都是为了对抗长生族而奋斗，闲暇时也会小聚一二。
只是最近林非忙碌于定国司任务，倒是没怎么和王继山碰面了，没想到他今日却找上门来。
“我知道你小子最近是去执行任务了，而且结果很惨烈吧？”
林非闻言心头一动：“王大哥是如何得知？”
定国司内部行动，都是严格保密，按理来说王继山是不会知道，更不会知道这次行动伤亡惨重。
王继山咧嘴一笑：“你小子，可不要小看了我们苍生盟的情报网。”
“……还真是厉害。”
一个民间组织的情报网居然能刺探到定国司的情报，的确有些本事。
或许定国司内部也有苍生盟的人也说不定，不过这不是林非关心的。
他知道王继山一来找他就提起定国司任务，肯定是有专门的事才来。
果不其然，说了几句闲话，王继山便挑明来意。
“小非，这次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们舵主想见你一面。”
“……”
林非在连云城时就听王继山提起过，苍生盟在大孟各州都设有分舵，他王继山这个堂主就隶属于漠州分舵。而漠州分舵的总部就在漠城。
“王大哥，苍生盟舵主为何要见我？”
“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王继山摸了摸下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打保票，我们舵主绝对不会害你的。”
“这我自然不担心。”
林非的确想不到苍生盟舵主有什么理由对他不利。
就算他是定国卫，可鉴于他和王继山这层关系，保持友好无疑是对苍生盟有利的。
“好，我同意见面。”林非很快答应下来。
王继山道：“你小子还挺爽快啊。”
“……不瞒王大哥，苍生盟也算是对我有恩。”
这次能从血雨道人手里活下来，那根安魂枝是关键。这东西是苍生盟发放给王继山，王继山又送了给他一根，自然算是有恩。
“你是说内功秘籍的事吧。”王继山没想到安魂枝，只以为林非说的是“南玄功”秘籍。
他拍拍林非肩膀：“以你小子的武学天赋，当初就算没我帮忙，也早晚会一飞冲天，顶多就是时间晚点而已。”
林非摇摇头，时间要是晚点，他别说一飞冲天，恐怕早就夭折在黑蛟帮手中。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走吧。”王继山道，“早见早完事。”
“好。”
林非跟着王继山离开，路上后者道：“你小子的行踪一直有定国司的人盯着，我估计你应该知道吧？”
“嗯。”
林非从第一天加入定国司，就知道自己一直处于定国司的情报人员监视中。
他之所以能忍受，是因为这份监视没有太过分，只在他外出时会有眼线跟随，平时自己生活不会派人监视。
“要是甩开监视的，恐怕会对你不利。所以这次咱们就光明正大就行。”
王继山带着林非来到一处书斋，进入后能看到有些书生在读书。
“王大哥，你们舵主在哪里？”
“喏。”王继山对着房间中央书桌边坐着的一道身影努了努嘴，“那就是我们舵主，韩云。”
林非看过去，那叫韩云的是一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手中捧着一卷书册正津津有味地读着。
“你直接过去就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王继山道。
林非点头，走到书桌边。
韩云见林非到来，笑着放下书册，起身道：“林公子来了，请坐。”
“韩舵主请。”
两人分别坐下，林非直言道：“不知韩舵主为何要见我？”
韩云微笑道：“继山跟我说你性格直率，说话行事都是直来直往。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
“既如此，我也不和林公子兜什么圈子。我之所以想见林公子，是想要吸纳林公子成为我们中的一员。”韩云说道。
林非微微皱眉：“韩舵主应该知道我定国卫身份吧？”
已经加入定国司的情况下，再加入苍生盟怎么可能？且不说定国司不会允许，就算苍生盟内部人员难道会同意吗？
林非有些搞不懂韩云问这话的意思。
韩云笑着摇摇头：“林公子误会了。此时此刻的我，代表的不是苍生盟，而是……孤云楼。”
孤云楼？
林非听说过这个名字，它是大孟江湖第一情报组织。
大孟武者常提起的“天榜”“地榜”，就是由孤云楼排列而出。
林非心道：“莫非孤云楼和苍生盟有关？”
韩云似是看出林非心中所想，道：“不错。孤云楼楼主，便是苍生盟的盟主。”
“……居然如此。”
韩云道：“当初盟主建立起苍生盟后，很快该盟便被朝廷视为一种威胁，后更是被一些官员定为反贼，予以通缉。盟主深感如此一来，情报获取会非常不易。遂另建立一情报组织，名为孤云楼，用来掩人耳目。”
“江湖人只知孤云楼大肆收集、花费重金购买情报，却不知，大多数情报都不重要，只是为了掩藏最重要的、有关长生族的情报。”
林非闻言，思索片刻问道：“如此说，韩舵主是要邀请我加入孤云楼，然后让我提供关于长生族的情报，做定国司内的细作？”
“是，也不是。”韩云认真道，“我们想要林公子提供长生族情报，但并不是要林公子做奸细。定国司的情报我们不要，只要林公子自己收集来的、有关长生族的情报。”
原来如此。
林非明白了韩云的意思。
孤云楼，或者说是苍生盟，是想要他林非自己获取来的情报，而不是作为定国卫“默林”所获取的情报。
尽管严格来说，二者本身就是同一人。但林非以个人身份获得的情报，就算告知定国司以外，也算不得是泄密。
林非沉声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