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要给宗主颁奖么。”天香轻挑秀眉,嘴角微微上翘。
“宗主当真是神机妙算。”娇小女子只得尴尬笑了笑。
正在这时,她看到了远处一名白衣男子正推门而出,不禁眼前一亮。
厢房中出来了一名男子,他身穿一身织锦广袖白衣,气度从容,走起路来不急不迫,走动间缓带轻飘,流风回雪,仙气凌然,似有流云浮光隐隐流转于衣间。
男子霞姿月韵,肤色白皙,眉眼隽秀,俊鼻薄唇,他那轻缓的步伐,就好似缓缓展开了一幅笔触细腻、画工精巧的水墨丹青。
娇小女子重重咽下一口唾沫,“新长老来了,”
急忙牵起身旁天香的纤手,“你不是与他认识么,快快将我介绍与他。”
天香额头拉两道黑线,颇感无语,但还是领娇小女子款步走了过去。
走过去的并非仅此二人,还有数名同样有着倾城相貌的女修士,正朝着白夜的方向莲步轻移。
即使二女已是走路较为快速,但还是晚了一步,在她们身前,正有一个秀雅娉婷的身影。
一个轻柔娇怯的声音响起:
“早听闻本宗来了一位修为高强的新任长老,今日一见,果真是气宇轩昂、孤冷出尘……”
“这位长老过奖了。”白夜抱拳行礼,这些形容词他已经听无数遍了,他早已被夸习惯了。
曾经他当散修的时候,去一些仙道重镇采购物品时,常常遇到女修搭讪他,甚至还有人问他洞府所在地。
这长云宗,还是保守了……
那些毫无新意的形容词他已听出耳茧,唯有独创的、富有文采的、耐人寻味的诗句才能将白夜打动。
娇小女子怒目圆瞪,对着身旁的天香传音道:“这个坏女人!”
“把我会夸的话全说完了,那我说什么啊。”
天香没好气地传音回去:“那你不说。”
众女都是仙子,都很有素养,深知在别人促谈之时不能随意插话,娇小女子只得在一旁眼巴巴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时,那名女修秀眸流转,皓齿轻启,再次开口道,“请问白长老可有道侣?”
娇小女子一手扶额:这、这、这么直白的话,怎地能直接问出口?
白夜轻轻一笑,背手而言,无形生威:“我曾立誓,在成仙之前,绝不与人结为道侣。”
一旁将白夜围成两圈的女修听到此言,不约而同地心生敬意,眼睫一颤:好有气魄的男修——
成仙?东胜神洲已经几十万年没有出现过仙人了吧。
虽然修仙界的修士口口声声说修炼是为了成仙、为了长生不老,但这向来只是口号而已。
众修士的目标只是为了延长自己的寿命,对于成仙一事,他们但凡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岂敢痴心妄想?
而那些痴迷于成仙、沉醉于修炼、一心追求突破新境界的,大都走火入魔了。
但如果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或许他真的可以……
白夜扬眉舒气,他以为自己的这番狠话已经断绝了那些女修们的小心思,正有些愉悦,殊不知:
自己不小心在数块孤寂已久的心灵荒漠上撒下爱意的种子。
此时,所有听闻此言的女修非但没有被白夜的这番话难住,反而十分感慨。
这是个什么神仙男修,不与这种男修结为道侣,真的是要遗憾一生的。
眼前这名男修,在长云宗内比他强的,没他帅;比他帅的,没有。
在许多女修看来,如果在一生中没有一段长久、旷古的爱情,那么就算修成真仙也活不尽兴。
在修仙界,“只羡鸳鸯不羡仙”这一句诗便是用来形容女修的。
那名与白夜交流的女子仿佛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她的眼眶居然有些红润,
只见她轻抿芳唇,美眸中流露出一丝幽怨,声音细如蚊声,“白长老——”
“既然你都如此说道了,那子月便不叨扰了。”
“日后倘若我在修炼上有困惑之处,来寻白长老予我解答,白长老可莫要推辞。”
“好,荣幸之至。”
大庭广众、众人相觑之下,白夜就算是想推辞,但也没有推辞的道理。
随后那名女修似是释怀,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去。
白夜面带着和煦的微笑,用那双犹如古泉般深邃的眸子向周围环视。
所以,周围的女修们也像她一般,赶紧撤了吧。
他不想认识过多女修,倒想认识一些本宗的同性长老,日后可以常常切磋交流,进一步提升实力。
天香向前几步,率先站了出来,眼眸含笑,轻声道,“白长老,几日不见,近来可好?”
白夜是直男,他回想起这三天不分昼夜地翻阅古籍,但仍然无果的悲惨经历,便直截了当地回答:
“不好。”
“啊这……”天香有些错愕,但她迅速反应过来,笑盈盈道,“我有一法可解忧。”
“哦?何法。”白夜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莫非有比饮酒更能消愁之法?
“飞行棋。”
“……”
“白长老,飞行棋真的可好玩了。”
“来、来日一定去玩。”
见白夜如此答应后,天香这才开始办她的正事,将一女很干脆地拉了过来,“这位是本宗的外门长老烛间。”
烛间笑靥如花,与白夜互相行礼,打过招呼。
接着,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讲出她刚刚构思好的话,“白长老,这几日里你的那幅画像可谓是本宗外门可谓是闻名遐迩。”
“男弟子,皆将白长老视为仙楷标杆,修身养性,沉迷问道,追求成仙。”
“女弟子,也更加发奋修炼,希望早日结成金丹,得到拜入白长老门下的机会。”
“那幅画当真是整顿了外门的修炼风气,整个外门因白长老而充满了修炼的激情与动力。”
她说的是啥。
我的画像?
“什么画像?”白夜十分不解,“怎么说。”
烛间一脸震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莫非白长老还不知道么,整个宗门都传遍了呢。”
她也不墨迹,抬手凭空取出一幅画,将其立展,“喏,就是这张。”
白夜定睛一看,画上两人一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