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捕鼠女与血腥运动
“他的脸怎么了?”
彼得指向了波点人的脸颊上那些诡异闪烁的彩色斑点。
“没事的,我只是滑了一下。”
波点人低着头,语气闪烁,显然不想深谈。
但和平使者没有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一把拦住了他去路。
“喂,诺曼·贝兹。我们有权知道这玩意儿传不传染。”
“不会传染。”
波点人声音低沉,试图草草带过,脚步一挪,却仍旧被挡下。
“所以这是什么?”
和平使者紧追不放。
波点人犹豫了一下,想再搪塞过去,但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他终于垂下了肩膀,说出了实情:
“这是一种......多维度病毒。”
“这又是什么鬼?”
“我妈妈曾是星辰实验室的科学家,”波点人缓缓开口,声音有些空洞,仿佛陷入了不愿提起的回忆,“她执着于让我们成为超级英雄......所以让我们接触了这种病毒。”
“我们?”彼得轻声重复。
“我,还有我的兄弟姐妹。”
波点人苦笑了一下,“她把我们当实验品,一个个送进实验室......结果我是为数不多‘成功’的之一。”
“那这病毒......你现在必须每天排出波点?”和平使者问。
“每天两次,”波点人点点头,“如果不这样做......它会从内部把我活吞了。”
他平静地说着,但话语中的寒意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彼得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的兄弟姐妹们呢?”
“有些撑过来了,还有些......”
波点人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神暗淡,“没能活下来。”
短暂的沉默中,彼得低声说:“我很抱歉。”
没人再追问。
“好了,出发吧。”
血腥运动打破沉默,下达了继续前进的指令。
一路无话无非走走停停。
夜,渐渐降临。
几人排排趴着,隐匿在高高的草垛中。
不远处,是一个设有哨兵的关卡,几名士兵正围着一辆厢式货车盘查着司机。
“那是我们的联络人。”
索尼娅低声说道,指向被围住的货车。
“我们怎么过去?那边士兵那么多。”
彼得压低声音询问,但没有人回应他。
就在这时,围着货车的士兵突然骚动起来,似乎发现了司机身份上的异常。
“动手!”
血腥运动一声令下,随即与和平使者一跃而起,几秒之间便用手中枪械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所有士兵。鲜血飞溅,子弹穿脑,几名哨兵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啊啊啊——!”
司机被眼前的血腥场景吓得瘫坐在座位上,惊恐尖叫。
咚咚咚——
血腥运动走上前,敲了敲车窗。
“你是弥尔顿吗?”
他戴着头盔,声音沉闷地问道。
“叫我干嘛?”
米尔顿探头。
“不是你,是他。你是弥尔顿吗?”
血腥运动指着旁边。
“是......”
弥尔顿声音发颤,已经带着哭腔。他没想到一次简单的接人任务,竟会变成一场屠杀。
不久后,众人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便装,纷纷挤进货车。就连彼得也被套上了一件宽大的皮衣,头上压着一顶软帽,尾巴也缠在了腰间。
唯一的例外是纳纳威,他体型太大了,根本藏不住。此刻他正因不能变装而表现的非常生气,一条鱼盯着窗外生着闷气。
“弥尔顿会开车带我们穿过小镇,直达‘善良小猫’酒吧。”
血腥运动边整理装备边说明计划,“所有人进去,纳纳威留在车里。”
“可恶......可恶!”
纳纳威对此闷闷不乐。
“阿曼达......你能听见吗......”
血腥运动试图通过耳机联系上级,却只听见一连串杂音和电流干扰。
“X......特遣队......军方一定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布置了信号干扰器......即......我们......引爆炸弹......”
阿曼达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耳机中传来,仍不忘提醒他们,每个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还有你的女儿......”
“去你的!”
血腥运动咬牙低骂。他女儿被阿曼达以罪名威胁,要送进了全国最危险的监狱,这才逼得他不得不加入这次行动。
货车缓缓驶过小镇,窗外的建筑飞快倒退,车厢里一阵安静。
血腥运动注意到捕鼠女一直在看他。
“干嘛?”
“为什么你那么害怕老鼠?”
捕鼠女稍微坐直了身子。
血腥运动皱了下眉,反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它们?”
他没有等她回答,而是继续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认为你有严重的恋父情结。”
“我可没有严重到恋父情结的地步。”
捕鼠女立刻反驳,语气却明显变得冷了些,双手抱胸,别过脸望向窗外。
“虽然他是个天才。”在一阵沉默后,捕鼠女陷入了回忆中,“但我们在葡萄牙流离失所都是因为他的......”
“......毒瘾。”
血腥运动神情复杂的看向了她。
“他造了我现在用的机器。”她望着掌心的老鼠召唤器,嘴角轻轻扬起,“还教我怎么召唤它们。”
“不管白天晚上,它们都陪着我。靠它们偷来的小饰品,我们才能活下去;夜里快要冻僵时,也是它们帮我取暖。”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角泛起泪光。
“可到最后......他还是被自己的毒瘾带走了。”
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小老鼠塞巴斯蒂安跳到她膝盖上,想用小爪子帮她擦去眼泪,却怎么也够不着。
“我带着他的机器来到了美国。‘美国梦’,对吧?结果我因为抢银行被捕,你信吗?政府说我把老鼠当成武器,真是笑话。”
她干笑一声,像是在嘲讽这个国家,也像是在嘲讽自己。
“怎么了?”
这回轮到她发现血腥运动一直盯着她看。
“你让我想起了我女儿。”他平静地说,“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她。”
“你为什么这么怕老鼠?”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我爸爸。”这次血腥运动没有回避,“在我小时候,如果我没有顺利完成任务,他就会惩罚我。”
“哼......”
后排传来和平使者一声冷哼,像是在不屑,却又像是在认同。
血腥运动没有理会,继续道:“有一次,他把我关进一个箱子整整24小时,里面全是饥饿的老鼠。”
这就是原因。
“和我的父亲一样有瑕疵......”捕鼠女看向他,“他爱我,我希望你也能感同身受。”
血腥运动点头,目光变得柔和。
“你不用担心,我会带你活着离开这里。”
“是我会带你活着离开这里。”
两人对视一笑,气氛竟意外轻松了些。
一旁的彼得一脸懵。
“等等,没人跟我说这趟行动是会死人的啊?”
他一无所知地被米尔顿拉来,又一无所知地被血腥运动拉进行动,现在才一无所知地发现这趟行动的危险性。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