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此去,闹个天翻地覆!
天色渐黑,夜色四起。
黎家,后院。
“喝!哈!”
黎崇川一板一眼的挥拳踢腿,发出虎虎生风之音。
待耍得累了,黎崇川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摸着肚子道:“二哥,大哥都出去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又饿了。”
“饿了就自己去米缸里淘米做饭吃,什么事都等着大哥来做?”黎远山眉头皱起。
不知为何,今日的他右眼皮一直跳,莫名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早就去看了,米缸里一粒米都没有了。”
黎崇川瘪了瘪嘴道:“最近大哥带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我感觉我的气血都补充不上了。大哥最近也偷懒,没怎么修行,也不知是......”
不等他说完。
“左一口大哥如何,右一个大哥如何!大哥欠我们的不成?以后我们自己想要什么,就自己去得到!别整天像个废物一样,什么都等着大哥来给我们!”
黎远山本就心烦意躁,听到此话只觉一股无名火从心头窜起,忍不住一声厉喝。
黎家的经济情况,向来是大哥掌管。
大哥从不说情况如何,他们也从不问。
自他们修行以来,大哥每天都是大包小包买着精肉和药材回家,生怕饿着苦着他们。
黎崇川和黎绾绾年纪小,未经世事,不懂柴米油盐贵,也不知那些东西价值几何。
但他毕竟年长一些,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几分。
按照这个花钱速度,恐怕黎家现在没什么钱了。
只是大哥不说,独自默默扛着,怕使他们分心。
这两日的他,也一直在思索,有何生财之道。
甚至他都已经做好打算,反正自己有修为在身,干脆明日便进山狩猎,打些大虫来补贴家用。
顺便把大哥心馋已久,只是一直舍不得买的那顶玉冠子买了,送给大哥当礼物。
“二....二哥,我又没有别的意思,你凶我干什么?”黎崇川被黎远山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吓懵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在他记忆里,黎远山还是第一次这么凶他,当即眼眶就快速泛红了起来。
只觉内心无比委屈。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你以为大哥是偷懒不想修行?那你回答我,大哥若是也像我们一样每天在家中修行,那我们的吃穿用度,修行所需,都从哪里来?”
“我再问你,每次大哥回来,都给我们三人带礼物,你何时看过大哥给自己买了礼物?”
“你还抱怨上大哥来了?”
“给我滚去面壁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黎远山气极反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情绪,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厉喝。
“我.....我.....”黎崇川呆呆的坐在地上,脑袋里轰隆隆的一片空白。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二哥,对....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这些.....”黎崇川低着头,声若蚊蝇道。
黎远山一声冷哼,懒得再理会黎崇川,目光转而看向院门。
他心中的不安感,愈发浓重。
砰砰砰!
砰砰砰!!
陡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远山!快点大门,大事不好了!”
黎远山眼皮一跳,腾的一声站起身,三步化作两步,连忙打开屋门。
只见村子的林二柱站在门外,脸上满是汗珠,神色焦急道:
“远山,我前面从镇子里收工回来,看到你家大哥被人从黄员外家里丢了出来,快被人打死了哩!”
轰——!!!
刹那间,黎远山如遭五雷轰顶,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从后面赶来的黎崇川听到这话,亦是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如坠冰窖。
“你说什么?!”
黎远山死死盯着林二柱,牙齿都在打颤。
林二柱被黎远山的眼神盯着,只觉这一刻好似被头出笼的恶虎盯上一般,心神都是一紧。
他咽了咽唾沫道:
“我.....我听人说,你家大哥是去找黄家索要退铺子的押金,顺便卖酿酒的方子。结果那黄员外得了方子后,却是翻脸不认人,扬言那方子是他黄家之物,更没有什么押金一说。
你家大哥气不过,与他们争了起来,结果就被那黄员外派家丁毒打一顿,丢出了府外。”
听到此话。
“好、好、好!”
黎远山从牙齿缝里迸出三个字,一股从未有过的汹涌杀意,在他胸口疯狂冲撞。
没有任何犹豫,他转身进屋,拿起那柄铁剑就大步出门而去。
在这一刻,他才不管什么修仙之秘,不管什么大阳律法。
他只知道。
今日他要将整个黄原镇,闹个天翻地覆!
“二哥,等等我!”
黎崇川转身进屋,拎起一柄斧头抗在肩上,大步跟了上去。
第一次,他想要将一个人千刀万剐!
......
......
与此同时。
黄原镇,黄家。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有了这酒方子,凭借咱们黄家的关系和商行,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这酒卖到平州各县去,到时候咱们黄家,就又多了一个日进斗金的生意。”
富丽堂皇的黄家大厅内,黄家管事满脸谄媚对笑的望着坐在乌木大椅上的黄员外。
“哼,这黎家也是蠢,手握宝物而不自知。这方子酿出来的酒,酒质醇绵,入口回香,略微包装一下,就可以卖到百文价格。
可这黎定民,偏偏每壶只卖十文钱,而且这黄原镇的人喝腻了,也不知往外头去卖。当真是迂腐驽钝,不懂变通,活该呆在乡野里穷酸一辈子!”
一身锦衣的黄员外,摩挲着大拇指的翡翠扳指,不屑笑道。
“区区粗鄙乡野农夫,目光当然短浅,哪里配跟老爷比?再说了,就凭黎家,又怎么弄得到外出经营的商牒?”黄管家满脸堆笑恭维道。
“那倒也是。所以此物落在我的手中,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黄员外笑了笑道:“只是那黎定民当真可笑,他是什么身份背急?什么档次的人物?也敢登门找我要钱?真是认不清自己。”
顿了顿,黄员外随口问道:
“对了,我听说那黎远山还有两个弟弟,我们今日将他打成这个样子,他那俩胞弟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那管事闻言,更加不屑笑道:“老爷放心。黎定民那两个弟弟,一个性情孤僻,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另一个不过乳臭未干的半大孩童,更是没用。”
“想必给他们十个胆子,也谅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
“只怕在家中听到消息后,莫说出头,反倒吓坏了,生怕我们找他们麻烦哩!”
黄员外闻言,再不担心其他,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