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园的产出已经接近极限，再提高就太过惹眼。丹房处理药材的额外收入虽然稳定，但终究有限。
他的目光，落在了墨绿小瓶上。
“绿液……除了滋养经脉、提升吸收效率、催生灵植，或许还有别的用处？”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每天都在丹房处理药材，深知药材从采摘到最终能用于炼丹，中间需要经过清洗、晾晒、去杂、研磨、甚至特殊手法的炮制等诸多环节。在这个过程中，药材蕴含的灵气和药性，不可避免地会流失一部分，尤其是对于那些处理手法粗糙的低阶弟子来说，损耗更是严重。
“如果……我能用极其稀释的绿液，在处理药材的某个环节进行干预，是不是能够更好地锁住药性，甚至……提纯其中的精华？”
这个想法大胆而新颖。绿液的核心是磅礴的生机和精纯的能量，理论上，它确实有可能温养药材本身，减少其在处理过程中的灵性损耗。
当然，风险也极大。一旦被人发现他使用了不明手段处理药材，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绿液的用量必须控制得极其精准，稍有不慎，就可能改变药材原本的药性，弄巧成拙。
林凡沉思良久，最终决定，还是从最不起眼的地方开始尝试。
第二天下午，林凡照常来到丹房的丙字号处理室。今天他的任务是处理一批刚刚采收回来的“清风叶”。这种草药是炼制“清灵丹”的辅料，用量大，价值不高，但对洁净度和干燥度有一定要求。
他像往常一样，先将清风叶仔细分类，挑出杂质和品相不佳的。然后在清洗环节，他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将一滴早已准备好的、用大量清水稀释了上千倍的绿液，悄无声息地混入了清洗用的水中。
他用这蕴含着微乎其微绿液能量的水，仔细地清洗着每一片清风叶，动作轻柔而专注，与平时并无二致。
清洗完毕后，他将清风叶均匀地摊放在晾架上。在晾晒的过程中，他敏锐地感觉到，经过绿液水清洗的清风叶，似乎比普通水清洗的，更能保持叶片的翠绿和光泽，那股特有的清新药香，也似乎更浓郁了一丝。
这种变化极其细微，若非他长时间接触草药，且观察力远超同阶，根本难以察觉。
“似乎…有效！”林凡心中按捺住激动，不动声色地继续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他在处理不同的低阶草药时，都小心翼翼地重复着这个实验，不断调整绿液的稀释比例和使用环节。他发现，在清洗或者初步浸泡环节加入极其稀释的绿液，效果最为温和且不易察觉，能够有效减少药材灵性的流失，提升最终成品的品质。
这天，刘师兄照例来检查各人处理的药材。当他拿起林凡处理好的一批“凝血草”粉末时，不由“咦”了一声。
“林凡，你这批凝血草粉，颜色似乎比往常更纯正一些，药气也更足。”刘师兄将粉末凑近闻了闻，又用手指捻起一点感受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诧异，“你是怎么处理的？”
林凡心中一紧，面上却露出憨厚的笑容：“回刘师兄，弟子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只是…只是清洗的时候格外仔细，晾晒也尽量避开了阳光直射，或许是这个原因吧。”他将功劳归于细心。
刘师兄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那批品质确实略有提升的凝血草粉，点了点头：“嗯，用心就好。这些基础药材，处理得好一些，炼丹时也能省些功夫，提高成丹率。继续保持。”
虽然只是随口一句夸奖，但林凡知道，他的方向走对了！
就在他琢磨着如何利用这项新技能为自己创造更多价值时，机会悄然而至。
这日，钱管事亲自来到了丙字号处理室，表情严肃。
“诸位，丹房最近接到宗门一项紧急任务，需要炼制一批高品质的‘培元丹’，用于支援前去妖兽山脉历练的核心弟子。但这培元丹的主药之一‘地灵根’，性质特殊，处理起来极为困难，稍有不慎药性便会大量流失，导致成丹品质下降。”
钱管事目光扫过众人：“现在，库房里有一批刚到的地灵根，谁有把握能将其处理好，最大程度地保留药性？若能成功，除了常规酬劳，丹房额外奖励十五点贡献，外加十块灵石！”
十五点贡献！十块灵石！
这个奖励让处理室内的所有低阶弟子都呼吸一滞，眼中充满了渴望。但一想到地灵根的赫赫凶名和处理难度，许多人又望而却步。地灵根形似老参，但质地坚硬如铁石，内部灵气结构复杂，极难处理，是公认的烫手山芋。
一片寂静中，林凡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
“启禀钱师叔，弟子林凡，愿一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惊讶、怀疑、甚至带着一丝嘲弄。一个炼气二层、刚来丹房帮忙没多久的小子，也敢接手连炼气四层的刘师兄都感到棘手的地灵根？
刘师兄也皱起了眉头，看向林凡：“林凡，你可知道地灵根的处理难度？这并非儿戏，若是损毁了这批珍贵药材，你担待不起！”
钱管事倒是没有立刻否定，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凡，问道：“哦？你有什么把握？”他对这个能培育出极品玉髓草的弟子，印象颇深，总觉得他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沉稳。
林凡迎着钱管事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禀师叔，弟子并无十足把握。但弟子近日在处理其他药材时，偶得一些粗浅心得，或许能对处理地灵根有所助益。弟子恳请师叔给予一次机会，若是不成，弟子甘愿受罚。”
他的态度诚恳而自信，并没有夸下海口，反而留有余地。
钱管事沉吟片刻，想到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而这林凡之前的表现又屡屡出人意料。
“好！”钱管事最终点了点头，“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库房里有十株地灵根，你先拿三株去尝试。给你三天时间，若是能处理好其中一株，达到‘甲下’品级，就算你成功！”
甲下品级，是丹房对处理后药材品质的一个评定标准，意味着药性保留在八成以上，对于地灵根来说，已经是相当高的要求了。
“多谢师叔信任！”林凡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