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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各有所图

三国:我不是刘琦 三尺月明 5937 2025-06-14 21:29

  自刘备入江东,结娶吴国太,住进了江东最豪华的府邸。朱楼绮户,玉馔金樽,起居皆极豪奢。

  然孙氏暗施羁縻之策,名为优渥,实则幽闭。刘备素有兴复汉室之志,今困于温柔乡,功业未竟,每对雕梁画栋,抚剑长叹,愁绪如潮,郁结难舒。

  刘备居吴,日听丝竹之韵,观吴姬翩跹以遣怀。江东月供钱六万,专资其宴乐。时江东整军备战,举国省衣节食,士卒多有怨诽。然刘备既为吴侯的泰岳,群臣偶有烦言,亦莫可奈何。

  “六万钱哪够用啊?我又新添了五个厨子,六个乐师,都需要钱。子龙速遣人往告仲谋,当增二万钱以济用度。”

  赵云想起诸葛亮的嘱托,不禁推开舞动腰肢的吴女,夺走乐师的乐器。他不计后果,将乐器投掷于地,铿然作响。

  刘备瞠目,神色骇然,厉声诘问:“子龙!尔欲何为?”

  赵云义愤填膺:“主公醉心靡乐,日销壮志,岂不闻隆中对时,誓复汉室的宏愿?今基业未立,而溺于温柔之乡,何异燕雀处堂!”

  玄德仰面大笑,冷睨赵云道:“竖子安敢僭越!吾为主公,生杀予夺皆在掌中。仲谋尚以尊礼相待,尔何敢作此狂悖之语?”

  赵云昂首挺立,声如金石:“若主公执迷不悟,沉湎酒色,自甘沦丧,此非我所奉明主!从今日起,云便与主公恩断义绝!”

  刘备猛拍案几,酒水泼溅。他怒目圆睁,鬓发皆张:“竖子!真当备不能斩汝?备半生戎马,披坚执锐,九死一生,今享几日安乐,何罪之有!”

  赵云目眦尽裂,嘶声高呼:“军师临行前千叮万嘱,望主公以大业为重!若见主公如此沉溺,必痛心疾首!昔日隆中对策,三分天下、兴复汉室的宏愿,主公竟忘得一干二净?”

  玄德暴喝如雷,挥臂扫翻食案,珍馐玉盏坠地,狼藉满地:“念汝素日忠诚,今饶汝死罪!滚出去,休再聒噪!”

  赵云身形微颤,满脸悲戚与激愤,双目通红直视刘备,大声疾呼:“主公如此执迷不悟,沉溺享乐而不顾大业,纵得一时安逸,亦必失天下人心,大业终成泡影!”

  刘备怒发冲冠,扯嗓大吼:“滚!备非汝主,乃吴侯之父也!左右,速将此忤逆之徒叉将出去!”

  赵云奋力挣扎,怎奈数名甲士孔武有力,将他牢牢架住,拖拽而出。他虽被架走,仍回首怒目而视,口中高呼:“主公今日之错,他日必悔!”

  甲士们动作娴熟,驱逐得干净利落,仿佛演练过一般天衣无缝。

  刘备面色涨红,余怒未消,却强作镇定,朝一众乐师舞女挥了挥手,粗着嗓子道:“不干你们的事,接着奏乐,接着舞。”

  吴地女子莲步轻移,罗裙飘拂,长袖婉转间若流风回雪。纤腰款摆,体态婀娜,随着丝竹之音,舞步轻盈灵动,每一个旋身、每一次扬袖,皆尽显曼妙之姿,真个是翩然若仙,令人目眩神迷。

  刘备少厌经籍,独好犬马、音律、华服。彼时纵意欢娱,诚其平生极乐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珍惜自己的不良嗜好,那是你支撑你热爱生活的动力,刘备也是如此。

  自誓志匡汉,刘备辗转半生,屡经危厄,鲜得安闲之乐,更遑论受人供奉。今身处华堂,酒酣兴至,竟起而戏狎舞姬,谑浪调笑,陶然忘归。

  忽闻环佩叮叮,吴国太提裙款步入堂。刹那间,丝竹骤停,舞袖僵滞,满堂喧笑如被霜刃尽斩,寒意骤凝。

  刘备赧颜堆笑,抢步趋前揖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吴国太颤指刘备,目含悲戚,语声哽咽:“玄德!昔日你以天下为怀,立誓兴复汉室,纵九死而无悔。今观尔沉溺酒色,自甘堕落,怎对得起半生忠义之名!”

  玄德忙赔笑躬身,执吴国太衣袖作恳切状:“夫人,备也是被逼无奈啊。”

  吴国太柳眉倒竖,厉声诘问:“休得巧言!何来逼迫?且将缘由细细道来,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我不念夫妻之谊!”

  刘备仰首向天,涕泗横流,悲声长叹:“备困于江东,虽享绮罗玉馔,形同列仙之游,然身如笼中困兽,归荆州无路。纵有兴复之志、济世之谋,却不得施展,与缧绁囚徒何异!”

  吴国太神色骤变,语气中满是惊疑:“有这等事?”

  刘备猛然扑上前,双臂紧紧环住吴国太,身躯不住战栗:“夫人!备夜夜辗转难眠,魂梦皆惊!稍有动作,仲谋便冷眼相逼。若违逆他心意,恐……恐他拆散你我,再无相见之日啊!”

  吴国太浑身颤抖,双眉倒竖,眼中迸出熊熊怒火,厉声道:“逆子!竟敢如此欺瞒于我!我这便找他理论,看他如何敢棒打鸳鸯,阻你我姻缘,坏你宏图大业!”

  刘备涕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地,双手紧握吴国太的裙摆,悲恸哭诉:“夫人,江左上下,多有欲除备而后快之人。备在此举步维艰,朝不保夕,实难久留啊!还望夫人救备,助备早日归返荆州,重图大业,也可与夫人长相厮守!”

  吴国太柳眉倒竖,一脸愤然,轻轻扶起刘备,温言宽慰道:“夫君乃当世豪杰,何人敢有不轨之心!吾儿仲谋,断不至如此糊涂。待我前去问个明白,定保你周全。休要忧心,有我在此!”

  刘备执起吴国太双手,双目含泪,情真意切:“自与夫人相知相伴,备方知世间至情至爱。纵荆襄有千般好,若无夫人在侧,亦如枯木寒石。但得与夫人长相厮守,荆州归与否,又何足挂怀!”

  吴国太微微颔首,秀眉轻蹙,眸光中透着关切与犹豫,轻缓地抚了抚刘备的手,温言劝道:“玄德,既困于江东一时难返,不妨重拾书卷。以你聪慧,若能潜心思索,修身养性,待他日归时,亦能更有作为,岂不妙哉?”

  刘备暗自垂首,泪水悄然滑落,喟然长叹道:“夫人有所不知,仲谋营造华屋美室,意在消磨我青云之志;广赠佳丽珍玩,欲令我沉迷享乐。备身处此境,若不佯作顺从,恐遭不测,实乃无奈之举啊!”

  吴国太蛾眉紧蹙,凤目含愠,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恨声道:“我这儿子,行事竟如此狠绝!全然不顾亲情人伦,置你我于何地!”

  刘备敛了情绪,袖手拭泪,神色戚然,喟叹道:“备飘零至此,寄人篱下,生时不能于高堂之前尽孝,又难返乡间以祭列祖列宗,如此悖逆人伦,实乃不孝之极,何颜苟活于世啊!”

  吴国太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透着犹疑,缓缓问道:“玄德,你心意已决,定要返回荆州么?”

  刘备神色怅惘,目光中满是纠结与不舍,喟然叹道:“夫人明察秋毫,备岂敢隐瞒。若久滞于此而不顾荆州,恐致基业有失,遭天下人耻笑;然若就此离去,又实难割舍与夫人之情。去留两难,备心中实是烦恼不已啊!”

  吴国太神情决然,紧握住刘备的手,朗声道:“自与君结缡,便心许相随,生死不弃。君欲何往,老身必伴君左右。且以江边祭祖为名,不辞而别,料仲谋也不敢公然阻拦!”

  刘备激动,跪而谢道:“若如此,生死难忘!”

  二人计议已定,即刻启程。吴国太登舆,仅携随身细软。她驱车在前,众皆慑于其威,无人敢阻,遂畅行而出。

  赵云点五百精卒,或执戈前驱,或持盾断后,簇拥而行。一行人扬鞭催马,星夜趱程而去。

  是日,孙权饮宴至酩酊,左右近侍扶掖入后堂安寝,文武群臣尽皆散去。及酒醒闻知刘备与母亲不辞而别,已引军出城,顿时面色骤变,惶遽失措。

  张昭趋步出列,整衣拱手,神色凝重道:“刘备素有雄才,今纵虎归山,他日必成大患。主公当速遣精骑追截,迟则生变!”

  孙权怒目圆睁,佩剑铿锵出鞘,厉声喝道:“陈武、潘璋!速点三千精锐,随孤追杀刘备,纵是天涯海角,亦要将其擒回!”

  张昭拱手:“主公不可亲往,太夫人在刘备车上。倘若阻拦主公,为之奈何?”

  孙权顾不得这么多,亲提宝剑,赶忙调兵遣将,前去追击。旌旗蔽日遮天,马蹄踏碎满地残阳,卷起滚滚黄尘,似携九天雷霆直扑刘备去路。

  吴国太所乘车舆,因载细软且车夫不敢疾驰,辘辘而行,缓若蜗牛。未几,身后尘烟大起,金鼓之声震耳欲聋,孙权亲率追兵如乌云压境,转瞬即至。

  孙权勒马横剑,鬃毛随天风狂舞,赤红双目死死钉住刘备,声如雷霆:“刘备匹夫!竟敢诓骗吾母!今日若不将她安然留下,定叫你血溅当场!”

  刘备滚鞍下马,膝行至吴国太车前,涕泗横流沾湿征袍,颤声道:“吴侯因备而起杀心,此际生死全凭夫人!如夫人不允,备请死于车前,以报夫人之德!”

  吴国太掀帘下车,银发在风中飞扬,凤目圆睁,怒视孙权,声若洪钟:“孽子!你幼时所读孝义之书,都喂了江东的鱼鳖?玄德既是我夫,便是你父!如今竟带兵拦截,是要陷我于不义,置孝道于何地!”

  孙权面色涨红,扑通一声跪地,急切道:“母亲,儿知您心意,您欲嫁与刘备,儿自当依从,绝无二话。然刘备素有大志,此番若放他归荆州,恰似纵虎归山,日后必成我江东大患,还望母亲以江东基业为重,莫要随他前去啊!”

  吴国太柳眉倒竖,怒声斥道:“有何不可?吾意已决!你既忧刘备势大,怕他日后与江东为敌,待我至荆州,便将阿斗送来江东为质,如此,你可安心了罢?”

  孙权伏地不起,涕泪横流,哽咽着道:“母亲有所不知,阿斗乃刘备膝下独子,视作心头至宝,他岂会轻易割舍?儿实难轻信刘备肯送子为质啊!”

  吴国太微微昂首,目光威严,转头看向刘备,掷地有声道:“玄德,今日且当着仲谋的面,明明白白说与他听,为了带我同行,你究竟舍不舍得将阿斗送来江东为质!”

  刘备神色纠结,似有万千思绪堵在心头,喉间哽咽难语。良久,他长叹一声,面露决然之色,沉声道:“夫人之恩,备没齿难忘。一切凭夫人做主,纵要备割舍亲子,亦在所不惜!”

  吴国太微微颔首,目光炯炯看向孙权,语调沉稳而有力:“仲谋,玄德既已应下,君子重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都听仔细了?”

  孙权面露痛苦之色,眼神中满是不舍,声音发颤:“母亲,孩儿自是舍不得您啊。此去荆州,山高水远,孩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心中实在难安……”

  吴国太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泛起泪光,悲愤交加道:“吾那娇女,竟瞒着我私往岭南,已然悖逆不孝。怎的,如今连你仲谋,也要违逆为娘心意,叫我伤心欲绝不成?”

  孙权眼神怨毒看向刘备,腮边肌肉不住跳动:“孩儿谨遵母亲慈旨。”

  吴国太杏目微凛,不怒自威,轻抬玉手一挥,朗声道:“起行!”

  令出之下,车马顿然有序而动,旌旗猎猎作响,五百军士各归其位,前呼后拥,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荆州方向行进,尘土扬起,遮天蔽日。

  孙权立于江畔,双目赤红,怒不可遏。他暴喝一声,手中佩剑如闪电般挥出,“咔嚓”几声,江畔芦苇纷纷断折,残枝乱叶纷飞。他狠狠将剑插入土中,胸膛剧烈起伏,嘶声道:

  “刘备这大耳贼,夺我母亲,叫我母子分离!我堂堂江东之主,竟落得这般残缺境地!此仇不报,我孙权枉为人子!日月山川为证,定要刘大耳血债血偿!”

  江东众将、谋士们面面相觑,个个神色惶恐。一时之间,偌大的江边鸦雀无声,唯有江风呼啸,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众人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孙权怒极而返,归邸后戾气未消,奋臂挥案,竹简狼藉于地;掷器击柱,碎瓷迸裂如星。自此旬日,不理政务,唯卧于绮罗帐中,拥美人温言,溺醇酒软语,借温柔乡暂抚心头创痛,以销郁结之气。

  朱然袍角翻飞,疾步而入,未至近前便高声禀道:“仲谋!岭南忽生变故,事端紧急,恐生大乱!”

  孙权斜倚锦榻,闻言眉头深蹙,本欲挥手斥退,抬眼望见朱然神色凝重、鬓角带汗,终是轻叹一声,强撑起身道:“义封既星夜赶来,若不是十万火急之事……哼,休怪我军法处置!”

  朱然神色自若,面上笑意不减,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朗声道:“仲谋稍安勿躁,且听某慢慢道来。”

  孙权倏然坐直身子,眸中精光骤现,长臂一扬指向对面矮榻,急声道:“义封快坐!切莫卖关子!”

  朱然从步骘南下,赚斩区景开始,说得跌宕起伏。

  孙权面色数变,忽而颔首,忽而怅然,终以拳捶案,喟然长叹:“子山勇略过人,孤身涉险,真乃虎胆之士!惜哉谋算周详,独漏卫毅变数。此獠突袭吴巨,坏我全盘布局,功败垂成,令人痛心疾首!”

  朱然长叹一声,神色凝重:“今刘琦据苍梧,广纳豪杰,根基渐固。步骘虽勇,独木难支,实难与之争锋。他在书信中表明刘琦公子的联盟之意,也给仲谋留下了回转的余地。江东可以趁机,从会稽调遣兵马南下,和刘琦决战。”

  孙权双眉紧蹙,踱步沉思良久,沉声道:“江东水师纵横江海,贺公苗等人厉兵秣马久矣,跨海突袭并非难事。然自会稽南下苍梧,必经南海,沿途岛屿交错,水道复杂。且南海豪强林立,若遭阻截,或被他人渔利,恐生不测啊!”

  朱然肃然拱手,身躯微微前倾,目光敬重:“仲谋高瞻远瞩,思虑深远。”

  孙权深思熟虑:“刘琦既抛来联姻之议……若能以婚约结秦晋之好,化干戈为玉帛,倒也不失为以柔克刚之策。只是其中关键,还需细细斟酌。”

  朱然微微挑眉,眼中满是疑惑,拱手问道:“联姻虽能解一时之困,可如此一来,岭南恐再难收入囊中。仲谋雄才大略,怎会甘心舍弃这片沃土?”

  孙权神色黯然,缓缓闭上双眼,良久方喟然长叹,声音沙哑:“万事,由不得我啊。小妹一气之下,去了岭南。我要是不答应刘琦,难保刘琦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朱然神色冷峻如霜,抱拳直视孙权,朗声道:“江东,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刘琦牵着鼻子走。”

  权冷哼一声,目露锋芒,傲然道:

  “此中关窍,吾岂不知?玄德巧言惑吾母,使其执意往荆州,吾亦无可奈何。彼既施计相欺,吾安能坐视?”

  “刘琦雄踞苍梧,手握重兵,恰似利刃悬于玄德项上。有此人在,玄德必有所忌,为保周全,自当遣阿斗入质江东。”

  “吾母妇人之仁,不知玄德奸猾,待其至荆州,彼必寻由推却人质之事。今吾与刘琦结盟,成犄角之势,玄德投鼠忌器,自当重新筹谋!”

  朱然肃然拱手,身躯微躬,朗声道:“仲谋筹算深远,算无遗策,此等雄才大略,真乃天人之智!某由衷钦佩,愿为仲谋效犬马之劳!”

  孙权眼中精芒闪烁,悠然道:“刘琦此番所献聘礼,尽是岭南奇珍,更允诺竹纸秘方。竹纸若能量产,远销天下,财货必将滚滚而来!他求江东助力,吾取商道大利,彼此各有所图,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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