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小张拽着小郑就往外冲。
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却吹不散脑海里那些旖旎的想象。
她走得飞快,包包的链条在身侧叮当作响。
“慢点...”小郑小跑着跟上,趁机搂住她的细腰,“这么着急啊?”
小张狠狠瞪他一眼,却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
路灯下,她绯红的耳垂像颗熟透的樱桃,随着步伐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转过一个拐角,小郑突然把她拉进一处树影里。
月光被树叶剪得细碎,斑驳地落在小张急促起伏的胸口上。
“你...”她的抗议声被堵在了唇齿之间。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带着火锅的麻辣和啤酒的麦香。
小张的指甲不知不觉陷进了小郑的后背,把他熨得笔挺的衬衫抓出了一道道褶皱。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这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小张的唇膏花了,口红晕开一抹艳色,像朵被雨水打湿的蔷薇。
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领,却听见小郑在耳边低笑:
“现在知道他们在客厅干什么了吧?”
“烦死了!”小张跺了跺脚,却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夜风裹挟着花香掠过两人交握的十指,将那些暧昧的猜想和急促的心跳,都藏进了五月的夜色里。
两人一进家门,小张就迫不及待地踢掉了高跟鞋。
那双蓝色妖姬高跟鞋“啪嗒”一声歪倒在玄关,
她光着圆润的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小郑反手锁上门,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炙热的吻随即落下。
“唔...等一下...”小张刚想说话,就被小郑的唇舌堵了回去。
他的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指尖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小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本想置之不理,
但瞥见来电显示是“何主任”,还是不得不接了起来。
“喂,何主任...”小郑的声音还带着情欲未消的沙哑,另一只手仍在小张身上流连。
“小郑啊,你去我家了吗?”电话那头,何仁怀的声音透着疲惫。
小张趁机挣脱出来,调皮地在小郑耳边吹气,惹得他浑身一颤。
“去、去了...”小郑强自镇定地回答,“嫂子在家呢,很好,您放心吧。”
挂断电话,小张戳着他的胸口:“你居然骗何主任?”
小郑一把将她扑倒在沙发上,鼻尖蹭着她的颈窝:
“我哪有骗人?嫂子确实在家啊...”他坏笑着补充,
“而且看起来很开心,我说错了吗?”
小张被他逗笑了,正要反驳,却被他以吻封缄。
两人的衣物一件件散落在沙发周围,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直到后半夜,精疲力尽的两人终于相拥着睡去。
小郑的手臂还紧紧环着小张的腰,而她蜷缩在他怀里,像个找到归宿的小动物。
客厅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和那双被遗忘在玄关的、东倒西歪的高跟鞋。
清晨六点,刺耳的闹铃声骤然响起,
小郑猛地惊醒,眯着眼睛看了眼手机,顿时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糟了!今天八点还有个手术病人会诊呢!”
身旁的小张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地传来:
“我是值中班...下午才去...”
她伸出一条雪白的手臂,摸索着拽过被子盖在身上,
“晚上不回来了...”
小郑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压低声音说:
“我妈估计中午回来,你最好早点起床...”
他系着衬衫扣子,突然想起什么,“或者去那间小屋睡觉?”
“烦死了...”小张把抱枕砸向他,“你快点走吧。”
她勉强撑开一只眼睛,瞥见茶几上散落的包装纸,突然清醒了几分,
“想着把垃圾带走!让你妈看见那里面的东西又得唠叨半天...”
小郑弯腰捡起地上的空盒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不就是两个杜蕾斯吗,没事的。”
他顺手把包装盒塞进公文包夹层,又俯身在小张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走啦。”
洗漱完毕,小郑匆匆赶到学院班车站。
这是最早的一班车,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睡意。
十几个白大褂东倒西歪地靠在座椅上,有人张着嘴打呼噜,有人歪着脖子流口水。
小郑轻手轻脚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闭上眼睛,
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噜声——是心外科的王主任,
那标志性的“呼哧呼哧”像台老旧的鼓风机。
班车缓缓启动,晨光透过雾气朦胧的车窗洒进来。
小郑把外套盖在脸上,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是小张昨晚喷的那款。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很快就被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带入了梦乡。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偶尔有人发出几句含糊的梦呓,又很快归于平静。
车轮碾过减速带时轻微的颠簸,也没能惊醒这群疲惫的医生。
他们像一排排熟睡的企鹅,随着班车的摇晃轻轻摆动,在上班路上争分夺秒地补着觉。
小张睡到快中午才猛然惊醒,一看手机已经11点半了,顿时慌慌张张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把昨晚散落的衣物收拾好,又赶紧把沙发上的褶皱抚平。
心跳得厉害,生怕小郑妈妈突然回来撞见这一幕。
她一边扫地一边胡思乱想:小郑妈妈会不会又嫌弃自己学历低?
上次就说过“中专毕业怎么配得上我们家研究生”;
会不会又提起自己老家在小县城的事?
上回还阴阳怪气地说“小地方来的就是不懂规矩”;
最要命的是,上周她居然当着邻居的面说小张“胖得像个发面馒头”……
正想着,防盗门“咔嗒”一声开了。
小张吓得差点把扫把扔出去,赶紧挤出一个笑容:“阿姨,您回来了。”
小郑妈妈拎着菜篮子走进来,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客厅,看到地板还算干净,勉强点了点头:
“不错,能记得每天打扫卫生,很好。”
小张刚松了口气,就见老太太径直走向厨房。
没过几秒,厨房就传来一声冷哼:“你没有给他做早饭吗?”
“他、他走得早,所以……”小张结结巴巴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