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师徒谈话,论木叶,谋未来。
“师傅,此次这支砂忍部队的偷袭虽被挫败,但依您看,他们的主力,后续还会有何动作?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啊?”
私底下,志村秀迫不及待地向贾诩发出询问,经过此战,他对贾诩的依赖和信任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顶级谋士,真好用。
贾诩沉吟片刻,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标记出的砂忍情报,缓缓说道:“此次砂忍损兵折将,短期内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可能性不大。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小股袭扰和试探恐怕不会停止。”
“更重要的是,”贾诩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主公,一场战斗的胜利固然可喜,但放眼整个忍界的棋局,我们这里,不过是边角的一子罢了。
更何况,主公的战场可不仅仅只是这里啊。”
“师傅的意思是?”志村秀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凛。
“主公初入战场,便已展露锋芒。”
两人虽然是半路师徒,但贾诩仍有意培养志村秀的自主思考能力,当然也有考量的意思在。
于是,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告诫,开口说道:“如何在接下来的战局中,趋利避害,积蓄力量,建立功劳增添威势和声望,甚至是……将来谋取更大的发展,这才是主公眼下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
志村秀闻言,不由得皱眉陷入了沉思。
贾诩的话,如同一盏明灯,瞬间照亮了他有些局限于眼前战场的思路。
是啊,战斗厮杀固然爽。
但自己穿越一场,如今身处这波澜壮阔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之中,又有贾诩这样的顶级谋士辅佐,岂能满足于一场小小的营地防御战胜利?
关于未来的走向,他先知先觉,并且留了一手,连贾诩都未曾告知。
机遇和危机并存!
志村秀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地图上代表着火之国,代表着木叶村的区域,心中那潜藏的野望,开始悄然滋生。
“还请师傅教我!”志村秀起身对着贾诩,深深一揖。
方才一直关注志村秀的贾诩,自然察觉到他眼神的注意和变化,于是缓缓直起身,示意志村秀不必多礼。
他走到帐篷门口,撩开布帘一角,目光望向外面那些正在忙碌或休息的忍者,既有木叶的精锐,也有川之国的杂牌。
“主公当知晓,眼下的立身之本,一曰战功,二曰兵权。”贾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战功,主公昨夜已得,虽有亮眼之处,但仍旧不够!”
“然,战局方才开始,主公实力强悍,战场功劳自是唾手可得。
但是主公可曾想过,战功赫赫者,若无兵权在手,亦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志村秀凝神倾听,贾诩的话语如同钥匙,打开了他思路中某些模糊的区域。
“如今手中的木叶部队,我确实只有临时指挥权,师傅是说……收揽这些川忍?”志村秀试探着回答。
贾诩先是点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地图。
“川忍,可用,但不可尽信,亦不足恃。”
“他们只是主公手中现有的一股力量,随时可以丢弃,但用之得当,也可为臂助,亦可为主公分担些许风险,甚至……背负恶名。”
“背负恶名?”志村秀挑了挑眉,神色有些不解,“这群杂牌军能替我背负什么恶名?”
贾诩点头道:“能的,主公要知道,你出身木叶豪门志村一族,虽非嫡系,但……莫要忘了,主公的另一个身份。”
“另一个身份,嗷,猿飞日斩的弟子啊,这有……”志村秀仍是困惑,话说一半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火影之位?!”
“没错!”
见志村秀反应如此之快,贾诩脸上露出几分“孺子可教”的满意神色,点头道:“为师虽也继承了这具身体的一切,但受限于眼界,对这个世界的古怪政体解的虽不多,但也仔细研究过一番,尤其是号称忍界最强的火之国和木叶。
火之国是标准的帝制,君主传承在于血脉,自然不必多说,主要还是木叶隐村。
木叶隐村的火影之位,名义上是能者居之,但又有传统意义上的血脉传承,初代目和二代目的兄终弟及。
而二代目火影,又传位于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看似毫无血缘关系,公平公正,实际上……”
说到这,贾诩嘴角上扬,扭头看向志村秀,两人对视后异口同声道:“师徒名分。”
“对!”
贾诩点头,指着忍界地图沉声道:“天下大势如此,上到大名贵族,下到平民百姓,皆是父死子继或兄终弟及。
木叶的建立,虽与世间约俗不同,但绝不可能太过另类,更何况,忍村在大义上还要受制于国家君主,也就是那所谓的大名。
甚至随着发展,以后很可能会渐渐的与俗世规定同化,又重新回到父死子继和兄终弟及的传承制度。
毕竟又不是没有先例,初代目火影传位二代目火影不就是如此吗?也就是二代目的实力和威望,很好的掩盖了这一点。
之后二代目的这一手传位弟子,不过是将火影之位的传承,披上了一层伪装,把血缘继承换成了师徒继承。”
“所以……”贾诩顿了顿,目光看向面露恍然,神情若有所思的志村秀,继续道:
“主公与三代目火影的师徒名分,虽说不是唯一,但亦是等同于嫡子。这层关系在现在的木叶看似不足为道,实际上早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深入人心。
倘若木叶局势有变,主公是绝对有资格去争取四代目火影的位置,这一点毋庸置疑,谁也挑不出毛病。”
“而且……猿飞日斩的火影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这次战争结束,无论木叶胜败,他都得退位让贤。”
“死了这么多人,总要有人站出来担责啊。”
听完贾诩的这番话之后,志村秀看着他,难以掩饰脸上的震撼神情。
“师傅,您太厉害了!”
这就是顶级谋士吗?
只凭管中窥豹,便可推测整个全局的大概走向。
要知道,贾诩生活的时代是距离现代1800多年前的乱世,可不知道什么火影剧情,穿越后也只是一名地位低下的自由忍者。
他就是单纯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眼界,根据所知不多的信息,硬推出来的结论。
志村秀叹为观止。
牛逼!
“好啦,再说回之前的话题。”
贾诩见傻徒弟被自己镇住,嘴角上扬又迅速收敛,随即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代表木叶村的位置,淡然道:
“木叶所谓的“火之意志”,为师略有耳闻,该怎么说呢?不怎么样,但拿来牧民还是不错的。
所以主公,头上顶着火之意志,你率军在战场搏杀时,无论胜败,只要导致木叶忍者伤亡惨重,都易招致非议。
明面上不显,但人人心中都有杆秤,所以哪怕主公的个人武力再强,也不利于日后争夺火影之位。
但有些牺牲,若借川忍去行事,最大程度保全木叶忍者,则可为主公保留一份仁德宽厚之名。”
闻言,志村秀恍然大悟,心中对贾诩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简短话语便定了川忍的未来生死,不愧是毒士啊。
这位老祖宗考虑得太周全了,甚至连他在木叶内部,可能遇到的政治风险都想到了。
“那该如何使用他们?”
“恩威并施,分化拉拢,以金钱诱之。”
贾诩言简意赅,轻描淡写道:“主公如今已立威,接下来当施恩,先挑选其中可用之人,委以小任,赏罚分明。
于川忍而言,黄白之物最是有用,主公切莫吝啬,当然,也不可赏赐太过,莫要忘了安抚木叶忍者。
主公要使川忍知晓,战场上唯有依附主公,方能有活路和前途。
同时,亦要让他们明白,背叛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至于那些冥顽不灵,或心怀叵测之辈……”
说到这,贾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寻个由头,处置了便是,正好用他们的血,来增主公的威势,同时喂养那些愿意归附者的忠心。”
志村秀默默点头,将贾诩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此为对内,巩固兵权之法。”贾诩话锋一转,手指移向川之国地图,如今砂隐村势力的区域。
“对外,主公需得善用此次大胜之势。”
“如何善用?”志村秀连忙询问,
“战报。”贾诩道,“向上峰汇报战功,不仅要详述战果,更要巧妙隐晦的展现主公的指挥若定与临危不乱。
可略提敌军兵力之强盛,我方准备之仓促,以此反衬胜利之不易,以及主公智谋能力之卓越。”
“可是师傅……”志村秀茫然道:“我不会啊!”
上辈子,他除了高考外,上了大学后的考试,都是花钱买答案或直接找人替考,连毕业论文都是买的。
“嗯……为师来写吧。”贾诩顿了顿,表情甚是无语,心道后世的教育程度堪忧啊。
随后看向志村秀,继续道:“为师也会于战报的结尾,提出一些‘合理’的请求。”
“请求?”志村秀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贾诩解释道:“譬如,言明砂忍势大,请求增添兵力御敌,或以补充兵员替换伤亡。
再譬如,诉说砂忍袭扰不断,请求授权对敌后进行有限侦察与袭扰,以掌握主动。
前者可增强或巩固实力,后者则是争取更大的自主权和行动空间。”
“主动出击?!”志村秀眼睛一亮,贾诩说得他都明白,但不妨碍他更喜欢战斗爽啊。
“正是。”贾诩微微颔首,“困守营地,终非长久之计。主动出击,方能寻觅战机,扩大战果,积累更多功勋。
亦能让主公远离木叶高层内部的是非漩涡,在战场上建立属于自己的威望。”
“师傅所言极是!”志村秀豁然开朗,之前的种种思虑,在贾诩的指点下,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师傅,那拜托您快帮我撰写战报吧!”志村秀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主公莫急。”贾诩抬手,“战报之事,不仅需仔细斟酌字句,还要模仿以往风格,不可操之过急。
另外,还需将审讯所得的情报,选择性地写入战报,作为请求授权侦察袭扰的佐证。
约莫要在天亮之前,为师方才能整理撰写出一份战报。”
“还有一事,”贾诩又补充道,“主公麾下的木叶忍者,皆是精锐,亦可能是上峰安插的耳目。
主公需仔细寻出他们,尽可能的在私下讲清楚利害,同时使他们在敬畏之余,亦能心服口服。
就算主公眼下只是暂时指挥他们,但现在结下一份善缘,日后也能更好的为主公所用。
当然,所对方冥顽不灵,主公莫忘了,此地乃是战场……”
志村秀深吸一口气,起身郑重行礼道:“秀明白了,多谢师傅教诲!”
“无需多言。”贾诩点头,扶起志村秀笑道:“在这异世界,唯你我师徒一体。”
志村秀用力点头,看着眼前这位虽然身体年轻、灵魂却历经沧桑的老者,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
有贾诩在,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火影世界,仿佛有了一根定海神针。
接下来的时间里,志村秀开始按照贾诩的建议,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在有意识地拉拢和整肃川忍部队。
同时翻阅脑海中的记忆之书,对比原身的记忆,仔细观察木叶忍者中谁更像是耳目。
而贾诩,正连夜挑灯,翻阅以往木叶战的风格,整理并报撰写战报。
次日,悄无声息地返回川忍的地盘后,则恢复了他那“寿乡文和”的普通川忍身份。
他看似不起眼地游走在营地各处,实则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收集着信息,观察着人心,为志村秀下一步的行动,默默铺设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