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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巫蛊迷城

  南疆的暮色如浓稠的墨汁,将白沙湖染成诡异的青黑色。我攥着青铜虎符,望着湖面悬浮的黑色石塔,突然发现塔身的蛇形浮雕正随着月光缓缓蠕动。银甲骑兵统领墨寒突然单膝跪地,将腰间佩剑横在身前:“少主,此地不宜久留。“他的护腕上,叶家嫡系的麒麟纹章泛着冷光。

  “这里有我母亲的气息。“小芸指尖抚过湖岸的蛇形图腾,胎记突然迸发出红光。墨寒瞳孔骤缩,身后的骑兵同时抽出弯刀,刀身上泛起幽蓝的符文。“叶姑娘,这是蛇影教的血祭阵纹。“他的声音沙哑,“二十年前,令尊就是在这附近与血娘子大战。“

  湖面突然掀起巨浪,数十条赤链蛇从水中跃出,脖颈鳞片拼成“影“字。墨寒挥刀劈开蛇群,却见蛇血在半空凝结成冰锥,反向刺向骑兵。“退!“他大吼着催动真气,刀气震碎冰锥,却在此时,湖底传来古老的吟唱,石塔顶端裂开,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是万蛇蛊王的召唤咒!“小芸拽着我冲向石塔,塔身的蛇形浮雕突然脱落,化作活蛇缠向我们。墨寒的弯刀砍在蛇身上,竟溅起金色火星——这些蛇的鳞片竟包裹着青铜甲胄。“少主快走!“他的声音被蛇群淹没,我看见他的胸口被蛇信洞穿,鲜血溅在虎符上,激活了隐藏的纹路。

  虎符突然发烫,指引我们来到塔基的青铜门扉前。小芸将掌心按在蛇形凹槽上,门内传来机械齿轮的转动声。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内竟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倒挂着数不清的蛇形钟乳石,每根钟乳石尖端都滴落着墨绿色毒液。

  “小心!“小芸推开我,一块钟乳石砸在地上,毒液腐蚀出刺鼻的白烟。溶洞深处传来铁链的哗哗声,我举起火把,看见溶洞中央悬浮着一具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叶家三位长老的遗像。“这是叶家的镇族神器——锁龙棺。“小芸的声音在颤抖,“当年三位长老就是用它镇压万蛇蛊王。“

  棺椁突然剧烈震动,青铜锁链开始崩裂。小芸取出血玉令,碎片在她掌心拼成完整的蛇形图腾。“血玉令能唤醒蛊王。“她的瞳孔变成竖瞳,“但需要叶家血脉为引。“她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图腾上,溶洞的钟乳石开始发光,毒液汇聚成河流,涌向棺椁。

  “不要!“我扑过去夺血玉令,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小芸的身体悬浮在空中,蛇形胎记延伸到脸颊,她的皮肤裂开,露出金色鳞片。“这是我母亲的血脉。“她的声音变得空灵,“当年她用自己的血封印蛊王,现在该由我来继承了。“

  棺椁轰然炸开,黑色雾气中,一只百丈长的巨蟒盘旋而起。它的鳞片泛着暗金色光泽,七颗头颅分别衔着叶家三位长老的青铜面具。小芸悬浮在蟒首前,血玉令发出强光,巨蟒的七颗头颅同时低下,毒液滴在她的肩头,竟化作银色护甲。

  “叶芷柔,你终究还是败了。“血娘子的声音从蛇群中传来,她的身体半人半蛇,腰间缠着的活蛇突然暴起,咬向小芸。我凝聚真气挥出一掌,却被蛇群吞噬。千钧一发之际,锁龙棺的青铜碎片突然飞起,组成剑阵挡在小芸身前。

  “是三位长老的英灵!“小芸操控血玉令,剑阵幻化成三头银龙,与血娘子的蛇群缠斗。我趁机冲向血娘子,青铜虎符突然共鸣,召唤出墨寒的阴兵残魂。“少主,快破阵!“墨寒的虚影举起弯刀,砍断了血娘子腰间的蛇链。

  血娘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蛇尾开始分解,化作无数小蛇逃窜。小芸操控巨蟒喷出毒液,将血娘子的躯体腐蚀成白骨。就在这时,溶洞顶部的钟乳石突然全部坠落,毒液形成漩涡,将我们卷入地下暗流。

  再次醒来时,我们身处一个布满青铜齿轮的密室。小芸的蛇形鳞片已经褪去,她的掌心握着半块血玉令,另一半正插在齿轮中央的凹槽里。“这是蛇影教的核心机关。“她指向齿轮上的星图,“当年我母亲将蛊王封印在此,而血玉令是启动机关的钥匙。“

  齿轮突然转动,地面裂开,露出通往更深层的石阶。我们沿着石阶下行,发现密室的尽头是个水晶祭坛,祭坛上悬浮着叶家的青铜虎符。“这是叶家的中枢虎符。“小芸的声音充满震惊,“只有家主才能持有。“

  祭坛突然发出红光,虎符分裂成七块碎片,嵌入四周的青铜柱中。“这是叶家的七重锁魂阵。“我想起师父曾提及的禁忌阵法,“当年为了镇压蛊王,三位长老自断经脉,用魂魄镇守此处。“

  七根青铜柱开始发光,三个虚幻的身影从光柱中浮现。“叶无缺,你终于来了。“为首的身影是叶家大长老,他的胸口插着断剑,“二十年前,我们用命换来的封印即将失效,蛊王的怨念正在腐蚀南疆的龙脉。“

  “我们该怎么做?“我握紧血玉令,感受到三位长老的真气涌入体内。大长老的虚影将断剑插入祭坛,地面浮现出六芒星阵:“用你的血激活锁魂阵,与蛊王的怨念同归于尽。“

  “不行!“小芸扑过来挡住我,“我是蛇影教的血脉,该由我来承担。“她的胎记再次发光,祭坛的水晶开始融化,形成血色漩涡。“小芸,不要!“我抓住她的手腕,却被漩涡吸入其中。

  意识模糊之际,我看见血玉令与虎符碎片在漩涡中重组,化作一把血剑。小芸的身影与血娘子的残魂重叠,她的瞳孔变成血红色,举起血剑刺向蛊王的封印。“活下去。“她的声音在我耳边消散,血剑穿透漩涡,引爆了整个祭坛。

  剧烈的爆炸将我抛向地面,南疆的天空被染成血红色,万蛇蛊王的嘶吼声逐渐远去。小芸倒在血泊中,她的蛇形胎记消失不见,手中握着半块血玉令。墨寒的阴兵残魂跪在她身旁,将叶家的麒麟纹章放在她胸口:“叶姑娘,您才是真正的叶家血脉。“

  黎明时分,南疆的沙暴平息了。我抱着小芸走出溶洞,看见远处的商队正朝这边赶来,为首的赶驼人摘下黑色头巾,竟是叶家二长老。“少主,我们来晚了。“他的眼中满是愧疚,“当年陷害叶家的,正是三长老一脉。“

  我望着怀中沉睡的小芸,血玉令的碎片在她掌心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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