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修行的场所,是他家附近的一片树林。
在茂密的杉树林间,凡是佐助力所能及之处,皆悬挂着木制标靶,宛如人头大小,每一靶心均点缀着醒目的双黑点。
佐助一个人伫立在静谧的树林中。他的每个指缝都夹着一把苦无。一共八把,这就是佐助的武器。
“呼……”
他合上双眼,将气息从丹田缓缓吐出。
膝盖弯下的同时,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在空中的他将身体倒转。
一直抱在胸前的双臂,迅速向左右伸展。
八道闪光,向八个方向直奔而去。
咔,咔,咔。
落地的佐助周围响起清脆的声音。
杉树上挂着的缩影标靶的正中心,都被利刃贯穿,无一例外。
“精彩!”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佐助立刻屏息回望。
一个黑发青年站在那里。
“止水哥哥,你来了。”
“倒是越来越有鼬当年的样子了。”
“那当然了,我迟早会超越哥哥和止水哥哥你们的。”
止水静静地聆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木叶五十八年,佐助也七岁了。
在止水和鼬两人的谆谆教导下,佐助的基础打得异常牢固,实力在稳步增长。
两年半的训练时长,佐助的写轮眼也由单勾玉进化为双勾玉,学全了宇智波流的忍体幻术,鼬标志性的乌鸦替身,止水的招牌“瞬间止水”,算是把鼬和止水掏空了。唯一例外的是,“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这两大禁术,止水和鼬都不愿意教给自己。
“凭你目前的实力,应该够格中忍了吧。”
“不过缺点也很明显,查克拉量和实战经验不足。”佐助的回答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犹豫。
“哈哈哈,你头脑倒是蛮清晰的嘛!”
“佐助,是时候去学校了。”
止水背后传来鼬的声音,鼬也来了。
佐助每日都起得极早,此时距离入学仪式还余有充裕的时光。
“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
*
稍久,美琴就带着佐助来到了忍者学校。
“人还挺多的嘛。”佐助心想。
忍者学校是典型的塔楼模样,正门上方,一个大大的“忍”字和巨大的木叶标识,将“忍者学校”四字稳稳夹在中间,显得格外醒目。
佐助跟着母亲走近,只见周围人群熙熙攘攘。以他的眼力,轻而易举就在人群中辨认出了十二小强中的八位。
很快,热闹场面安静下来。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威严地屹立于新生队伍前方,他面色凝重,开口道:“同学们!祝贺你们入学!你们日后都将会成为忍者,我希望你们能学有所成。”
佐助听着,不经意地朝家长群中望去,只见母亲美琴身姿挺拔,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正向他投来充满鼓励的温柔眼神,他心中一暖,随即收回目光。
入学仪式结束,一名蒜头鼻、头戴包巾护额的忍者与美琴交谈起来。
“他让我又想起了鼬入学时的情形,不愧是兄弟啊。”
蒜头鼻老师感慨道。
美琴微笑回应:“让您费心了,照顾他们兄弟俩。”
“哪儿的话,像鼬那样的天才,忍者学校之前还从未有过……就是到了现在,也没人能赶得上他。哪里还用得着我照顾。”
说着,蒜头鼻老师将目光移向佐助,然后哈哈大笑。
“对你我也很期待哦!”
佐助刚在阶梯教室找了个空位坐下,身后就传来两名小鬼的嘀咕声。
“诶,那就是宇智波吧?”
“没错……”
“他很强吧?”
“嗯……是吧。”
“像你们这样的小朋友,我一拳一个!”
佐助双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置于下巴下方,一副酷劲逼人的模样。
这时,一名戴着红色蝴蝶结发箍,有着一袭粉红色秀发女孩笑靥如花地走了过来。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佐助身旁的空位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这个世界的春野樱!
佐助心想,随后应道:“请便!”
落座后,春野樱大大方方地向佐助伸出手。
“初次见面,春野樱,你呢?”
“宇智波佐助。”
佐助回应着,与她握了握手,女孩柔软细腻的手触碰之下,一股莫名的暖流悄然涌上佐助心头。
“那么接下来,我们先做个自我介绍,然后请各位把自己的理想告诉大家。”
一位上了年纪的男老师,说完后扫视了一遍讲台下的学生们。
在学生们纷纷想好如何将自己的宏大理想展现出来的时候,佐助心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樱,父母双亡,自小就是孤儿的她,却并未受到排挤和冷落。或许是身上没住着九尾的缘故,也或许是四代火影遗孤的缘故。总之,现在的樱过得很好,脸上洋溢着自信而坚韧的光辉。
她站起身,声音坚定而响亮:“我叫春野樱,梦想是成为火影。”
课堂顿时沸腾起来。
“倒是和某本同人小说中的那位神女很像,真不赖……”
“以后强大了,我要找到那个世界,看看樱爷后来如何了。该死的太监,我还没看完呢!”
佐助在座位上忍不住暗骂畜生。
“那么下一位是,宇智波佐助君。”
佐助站直身子,说道:“我叫宇智波佐助,理想是做个世界旅行家。”
“噗哈哈哈哈!”
课堂里瞬间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气氛比之前更加热烈。
春野樱带着笑意看向佐助,说道:“佐助君,你的想法真独特。”
坐在佐助前方的旋涡面麻转过身来,带着几分戏谑笑道:“佐助,你这是打算成为流浪忍者吗?哈哈哈。”
佐助只是微微皱眉,不予理会。
“小鬼们懂什么……”
来到这个世界后,佐助决心要好好见识一番这里的风土人情,追求力量的同时,也不应该忘记享受乐趣。佐助前世便深谙享乐之道,转世至此,他亦无意成为清心寡欲的苦行者。
……
*
“噢噢……”
同学们比肩而立,教室里一片寂静。一位老师站在一旁,正专注地做着笔记,目光不时投向佐助,竟因眼前之事忘却了点名的进行。
这是一堂测试,主要考查学生们可以在多短的时间内,用苦无命中设置在校园里的二十具人偶。
测试是一个人一个人进行的。
佐助的同级生全都拼尽全力在校园里来回奔走,一直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最快的也要五分钟左右。
尽管学生们事先已知人偶的藏匿之处,然而它们却被巧妙地安置在学校最高的树梢、三楼半掩窗户的对面等难以触及的角落,这无疑大大增加了任务的难度。所以大家只有拼命地来回奔跑才行。
平均五分钟。
但是佐助,只用了二十秒。
命中的所有人偶都是头部或胸部要害。除了因为人偶暴露的部位不同,而选择了不同的要害打击之外,每一处要害都是以分毫不差的命中。
人偶的位置都已经了解,范围也限定在校园内可以到达的场所。
在这些已知条件的基础上,佐助之前已经有几个人结束了测试。
因此,他的行动路线与策略,无不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精妙绝伦。
测试伊始,佐助立于校园中央,以自我为轴心,默默在脑海中勾勒出横纵交错的两条直线,宛如棋盘般将校园划分为四个象限。然后,他大致将人偶集中的区域同其他区域区别开来,再把人偶划分成不用移动就可以攻击,和需要移动才可以攻击的两类。
从起点便可以攻击的人偶有八个。
需要移动的有十二个。
这一次再将需要移动攻击的人偶分类,计算出效率最高的奔跑轨迹。
在老师发出“开始”口令的瞬间,佐助握在手中的苦无同时飞向了周围的八具人偶。
这动作几乎在眨眼间完成。
接着他就像一支离弦的快箭,仿佛是在描绘脑海中设计的路线一般,迅速地在校园中移动。
二十秒。
佐助觉得有些慢了。
“非、非常好。那么,下一位。”
老师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佐助不语,径直走向窃窃私语的学生群。
“佐助君,你真厉害!”
春野樱上前搭话,“请问有什么诀窍吗?”
佐助正想回答。
“樱,你看我的……”面麻朝春野樱用力地挥了挥手。
佐助看着面麻在校园里拼命奔袭的身影。
还能再减五秒……
他发现了路线中可以修改的部分,暗暗为自己的稚嫩感到羞耻。
“樱,你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