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屏幕的冷光映在李贤铁青的脸上,十几个分屏画面里,铜锣湾和旺角的街头正陷入混乱。
“这群古惑仔,真当港岛是他们家开的?”李贤猛地拍桌。
“李Sir,PTU已经就位。”马昊天快步走来,手里攥着对讲机。
李贤扯松领带,眼神冷厉:“通知PTU,今晚全部扫掉!一个不留!”
“Yes Sir!”
十几辆冲锋车呼啸而至。
“全部趴下!警察!”
扩音器的怒吼在街道上炸开,阿霆正带着几十个屋邨烂仔在街头集结,手里还拎着汽油桶和棒球棍。警笛声骤然逼近,他脸色骤变:“特么的,差佬来了!跑!”
烂仔们瞬间像炸窝的蟑螂,四散奔逃!
但四大卧龙凤雏和基佬小鸭、搏命阿鸡这几个精英反应慢了半拍,直接被PTU按倒在地!
“别动!再动开枪了!”何文展厉声喝道,枪口抵在细猪的后脑勺上。
细猪脸贴着湿冷的地面,嘴里还在骂:“操!老子刚买的Gucci衬衫……”
“Gucci你老母!”何文展一脚踩住他的背,“铐起来!”
一群人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被塞进警车后厢,一个叠一个,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喂!别挤啊!我手铐卡住了!”
“顶你个肺!谁放屁?!”
“阿Sir!我要投诉!你这算虐待囚犯!”
车外的何文展冷笑:“投诉?好啊,回警署慢慢投诉,现在全部闭嘴!”
车门猛地被关上,警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狼藉的街头和几个被踩烂的汽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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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易刚准备躺下休息,金并突然推门闯入:“大佬,差佬来了。”
几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几辆警车急刹在仓库门前。李贤警司推门下车,动作利落地将警官证别在胸前,随后大步流星地朝仓库走去。
守在大门前的死士们一见O记探员荷枪实弹逼近,立刻围拢上前,眼神冷峻。他们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绝不能让大佬出事!
“做咩嘢啊!”
“想阻拦警察办案?!”
没等李贤开口,马昊天已经抢先一步顶了上去,粗暴地推搡着挡路的矮骡子。
几次推挤无果后,李贤冷哼一声,直接下令:“全部拷起来!”
马昊天闻言,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右手已经按在警棍上,指节因兴奋而微微发白。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仓库大门缓缓推开,乔易走了出来,神色从容:“阿SIR,他们只是守卫而已,没必要拷人吧?”
马昊天见乔易现身,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语气却故作严肃:“贵利易,你涉嫌从事黑社会活动,请你跟我们回西九龙警署协助调查!”
乔易挑眉,一脸无辜:“李Sir,我可是良民,找我调查什么?”
马昊天盯着他,一字一顿:“昨晚铜锣湾和旺角的骚乱,死了三个人,伤了二十几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乔易耸耸肩,语气轻佻:“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出过屋,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你说的那些活动,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顿了顿,忽然眯起眼:“还有,你身为警务人员,公然侮辱他人,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诽谤?”
“你!”马昊天脸色瞬间阴沉。
李贤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乔先生,根据律政司发布的社团条例,执法人员有权将疑似社团成员带走调查。现在我怀疑你是三合会成员,请你跟我走一趟。”
他目光扫过四周,语气陡然转冷:“还有…你们这帮扑街,如果再敢阻拦,我就按扰乱秩序的名义把你们全拉回去!”
乔易摊手,故作夸张:“哇,这么严重?阿SIR,你唬我啊?我可是好人来着!没有证据你就抓不了我!我不是法盲,会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
“死扑街,你真是嚣张!”马昊天气到不行,有种想要上去给乔易一拳的冲动,他第一次听到古惑仔说要用法律保护自己!
“嚣张犯法吗?”乔易耸了耸肩膀,用更加嚣张的语气说道:“港岛哪条法律规定人不可以嚣张了?!”
李贤忽然逼近,几乎贴着乔易的脸:“贵利易,我本来不想把场面搞得这么难看,但你要是想玩,我们警方可以陪你玩到底。”
他压低声音,字字如冰:“从明天开始,我什么都不干,就天天过来找你喝茶,看你顶不顶得住!”
“跟你讲,胡须勇也跑不了!这几天你们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必须给警方和市民一个交代!”
乔易沉默片刻,随即换上无辜表情:“我可以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吧?”
李贤不为所动:“当然可以,等回到警署,随便你打!”他猛地一挥手:“现在,拷上车!”
金并和罗杰斯眼神阴鸷,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
乔易却忽然笑了,语气轻松:“算啦,就当去警署喝杯咖啡了。”
李贤微微点头,马昊天立刻上前,迫不及待地掏出手铐,上前锁住乔易的手腕。
“要不要黑头套?”
“怎么,见不得人吗?”
马昊天狞笑:“嫌疑犯要求不戴头套!给我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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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蒋天生坐在檀木茶台前,一边沏茶,一边听着陈耀汇报铜锣湾的乱局。
“蒋先生,贵利易和胡须勇这次玩大了。”陈耀接过蒋天生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昨晚贵利易烧了胡须勇三间麻将馆,而胡须勇的人也砸了乔易的整条A货街。”
“呵…”蒋天生冷笑:“两个傻佬,还当是四大探长的年代?”他站起身,走到窗户旁推开窗,让新鲜空气进入房间:“让他们打,等两败俱伤,我们正好接手他们的A货市场和麻将馆。”
角落里,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大佬B突然说道:“蒋生,要不要我带人去...?”
“急什么?”蒋天生放下茶杯:“等差佬做完事先。”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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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星社龙头骆驼也在喝着早茶,他手里拿着的那份报纸头条赫然是《铜锣湾暴乱致交通瘫痪》。
“阿大。”司徒浩南弯腰递烟:“贵利易花钱借兵找了三百多个屋邨烂仔,昨晚扫了胡须勇所有场子。”
“现在的后生仔真勇敢!”骆驼放下报纸:“当年我打旺角死了十二个兄弟才插旗成功,而现在这些后生出去劈友就跟过家家似的…”
说完,他突然看向司徒浩南:“你派人盯紧弥敦道,谁敢过界……”
“明白。”司徒浩南做了个抹脖子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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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伯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泡着功夫茶。
和连胜的话事人吹鸡急匆匆跑进来:“邓伯!铜锣湾和旺角那边……”
“坐下。”邓伯头也不抬,继续倒茶。
吹鸡咽了口唾沫,乖乖坐下。
邓伯推了杯茶给他:“急什么?天塌了?”
吹鸡接过茶,低声道:“贵利易和胡须勇打得这么凶,我们是不是也该……”
“也该怎样?”邓伯抬眼,目光如古井无波:“也跟着去砸场子?还是去警署喝茶?”
吹鸡被噎住,不敢接话。
邓伯轻啜一口茶,淡淡道:“和联胜的规矩是什么?”
吹鸡立刻回答:“以和为贵。”
“那你现在在急什么?”邓伯放下茶杯,“贵利易和胡须勇打生打死,关我们屁事?”
邓伯望向窗外,忽然笑了:“让他们打,打得越凶越好。等他们两败俱伤,江湖上自然有人收拾残局。”
吹鸡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
邓伯摆摆手:“去告诉大D,最近安分点,别惹事。”
吹鸡点头:“明白。”
邓伯又倒了杯茶,自言自语道:“江湖…从来不是靠打打杀杀就能站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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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记话事人项炎叼着雪茄,眯眼望着电视新闻里铜锣湾暴乱的画面。
“大哥,要不要趁机踩一脚?”项强低声问道,“贵利易和胡须勇现在自顾不暇,正是我们插旗的好机会。”
项炎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冷笑:“踩?踩什么?踩进去给差佬当靶子打啊?”
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大,新闻主播正严肃报道:“警方昨夜在铜锣湾和旺角拘捕近百名黑帮成员,O记表示将严厉打击三合会活动……”
“看见没?”项炎用雪茄指了指屏幕,“港岛警方等的就是有人按捺不住。”
他转头盯着项强,眼神锐利如刀,“新记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是洗白赚钱!不是跟那群疯狗抢骨头!”
项强低头:“明白了,大哥。”
项炎满意地点头,又吸了口雪茄,忽然笑道:“不过嘛……你派人去铜锣湾转转,看看有没有便宜货可以捡。”
项强眼睛一亮:“您是说……”
“A货街那边乱得一塌糊涂,胡须勇的麻将馆也被烧了几间,”项炎弹了弹烟灰,笑得意味深长:“总有些无主的地盘,需要人代为管理。”
“还是大哥你有想法!我立刻去办!”
“记住,别太张望!”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