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长庚真人???
天色将暗,杨谨这边又为沐兰温养完经脉后,察觉到她腹中越来越盛的生机,他嘱托道:“长嫂这几日便不要四下走动了。”
沐兰发觉杨谨的神情,不由愣道:“是要临产了吗?”
杨谨点了点头,笑着道:“小家伙生机旺盛,闹腾的很,届时只怕让长嫂痛受,我会为长嫂准备些药物,好压一压他。”
沐兰担心道:“会不会伤到孩子。”
杨谨解释道:“不会的,只是让长嫂不必受太大苦楚而已。”
沐兰听了杨谨解释,脸上的担心之色仍然未退:“我受些苦楚倒没什么,千万不要有损孩子。”
杨谨笑了笑,示意她无碍。
之后和沐兰告退就离开了。
沐英已经被接了回去,杨谨则去了前堂,司徒弓正在那里等着他。
见杨谨来了,他躬身行礼:“家主。”
杨谨“嗯”了一声,越过司徒弓半步,淡声问道:“近日里,青淮各处,可有什么异样?”
司徒弓本就是为此事而来,如今听到杨谨询问,便据实禀告:“近日里有许多人进入青淮,大都孤身一人,又或者两两结伴,个个锦衣玉袍,说起话来口音很重,像是从西北来的。”
“可曾出手试探过?”
司徒弓点了点头:“前几日有个流氓与一个外乡人起了争执,我借着执法维安的名义,想要将他拿下,却只是被碰了一下,一条手臂都被卸了下来。”
杨谨早就注意到司徒弓一只手的异样,如今切切实实听了他的话,走过去将手搭在他受伤的肩膀处。随着一股股灵力的渡入,司徒弓的脸色都红润了些。
他感激道:“多谢家主。”
杨谨摇了摇头,示意无碍,并再次嘱托道:“以后见了这些人,远远跟着就是,切记不可再动手。”
司徒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杨谨又嘱托他几句,才让他离开。
等看着司徒弓走远,杨谨便坐在上首太师椅上,思虑着司徒弓说的事。
“如此多的六轮修士,频繁进入我青淮地界,甚至还想进来古溪,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杨谨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不管。
与此同时,有个身着黄服的人,鬼鬼祟祟的落在了墙边。
看着内堂中明亮灯光下的年轻人,不禁皱了皱眉:“这杨家家主,竟然才是个六轮修士,而且我发现那许多灵机强盛的孩子,竟然都不曾入了修行。”
王海看了一会,实在看不出那年轻人有什么特别之处,正欲退走时,目光瞥了一眼,忽然又顿住原地。
因为内堂之中,此刻竟然空无一人。
“这怎么可能?”
“道友是在找我。”
身后,温润声音响起。
王海猛然回头,一抹素蓝色在眼前一闪而过,然后头上一重,旋即被生生按住,动弹不得。
“夜半三更,扒人墙头,这可不甚礼貌。”
王海听身后那人声音温润平和,似乎是在和邻里幼童开着玩笑,只是手上的劲力越来越大。
王海目眦欲裂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说,为何进入青淮,夜探我杨家?”
王海闻言,大声叫嚷道:“晚辈只是碰巧路过,见了此处有如此宅院,心生好奇来看一看,并无目的,并无目的,还请前辈饶我啊……”
杨谨听了他话,脸色依旧不变,手上用力更盛,轻声开口道:“那就死去。”
王海只觉得头上越来越痛,几乎要被挤烂了一样,灵识消沉,面色青白,已经是将死之相。
他终于明白,杨谨不是在吓唬他,他竟然真的敢杀人。
只恨自己欺他以小,想要与之周旋。
王海涕泪横流,已经控制不住表情,想要改口,说出自己所知道的。
杨谨却不欲听,掌间灵力一转,将王海头颅给生生按碎,红白之物留了一地,也污浊了杨谨的手,他则无所谓的看了看远处的阴影,冷声问道:“他不说,你呢?”
刘白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索性也不再施展手段,主动显露出身形来,对着杨谨恭敬行礼道:“散修刘白,拜见前辈。”
杨谨点了点头:“你来说。”
刘白闻言,顿觉自己生还有望,急忙开口道:“好教前辈知晓,我等都是散修,只听闻前些年,青淮杨家曾招纳外姓,充实家族,便都想着来试试看,再不济也打听一些独家消息。”
杨谨疑惑道:“你们都是散修,无拘无束惯了,怎么会想到要来我杨家?”
“杨氏有真人坐镇,我等自然向往。”
杨谨眉头一挑,似乎嗅到了些阴谋的意味。
刘白神色向往道:“杨氏长庚真人,以战养战而破境,一气当百里,败尽筑基。”
杨谨听到“长庚真人”四字,脸色一沉。
怪不得那些散修去又来,来又去,原来是有人盛传大哥炼就一气杀筑基的事情,让他们以为这个新冒出来,甚至都不算出来的小地方,竟然会有真人坐镇。一心投奔,可到了地方后,却发现所谓青淮杨氏,满门竟只有一个修士,堪堪照见六轮而已。
以后不乏会有筑基修士也被吸引过来,到时候被他们看出些东西来,知道杨文并非炼气真人,而且已经死去,必定恼怒发作,甚至若有人还看出秘旨来,再捅了出去,杨家将遭灭门之祸。
“到底是谁想害我杨家?”
见杨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刘白却想要就这样退去。
眼前这人太过可怕,看着不过堪堪照见六轮的境界,灵力运使起来却好生熟练,那压碎他人头颅,却依旧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下,藏着股子凶狠。
自己现在不走,等一会,估计再难走脱了。
刘白刚刚离开院落百数十步余,突然,灵识大惊。
还不等他回头,便看到一抹银白直直向他刺来,避无可避,一刀贯穿心脏而过。
杨谨走过来,将中尺白拔取而下,拿着一张白布将上面血迹都擦拭干净了。
他低头看着刘白,轻声道:“你扒的是家嫂的墙头,他不死,你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