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面容憔悴，本对这个主动联系她的大师不抱什么期望。
但……
谁叫大师是开着闪灵来的，还有个大漂亮女司机。
她不得不放尊重些。
“你的情况与网上所说的属实吗？”简单的聊过后，沈确直奔主题。
“一模一样，我没有半点夸大。现在连睡觉都不敢睡了，几天时间瘦了十多斤，整个都要崩溃了。大师，你能帮帮忙吗，只要能赶走那家伙，我愿意出价十万。”
一听此话，江稚鱼尚且没有反应，潘沈这对穷兄弟，却是瞬间神色一震。
十万块，够顶他们几个月工资了。
“让人不能睡觉，的确太可恶了。我可以试试，不敢保证一定成功。不成功，不收你钱。”沈确谨慎开口。
这么回答，秦小姐反而更加忐忑，以为又是一个没本事的。她是既怕被坑，又担心对方没真本事，当真矛盾不已。
探测术！
沈确目光如炬，落在她身上。
【命：95%。状态，恶煞缠身！它的灵正在沉睡，“不要靠近我的女人。”】
沈确眉头一挑，这是什么情况，竟想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不成？
人鬼殊途，这次说不得要棒打鸳鸯了。
秦小姐不明就里，只觉被这个高个子看透了一般，就算里面穿了Bra也不顶事……坏了，今天脑袋糊涂了，出门没穿Bra。
沈确半天不说话，拿出手机联系侯道长。
侯牧云也是手机常不离身，但凡有闲，就在玩手机。他收到消息，立即秒回，并且帮忙给出分析。“这种情况，你是没法驱邪的，反而会打草惊蛇。只有找到它的本体……或者寄灵的物品，将之一并摧毁，才能达成目的。”
同时也给支了不少招，如果没有法器，一些寻常物品也有驱邪之效，譬如黑狗血之类。
但现在想找到黑狗血，可不容易。
沈确并不缺装备，黑狗血哪有蚀斧好用，“走吧，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当然。我有个请求？”秦小姐说道。
三人一齐看向她。
“就是你驱邪的时候，我需要录下来！”
沈确立马想到她流量爆表的那个视频，这是想红，拿他当素材来了？
“可以。”
“等等。”江稚鱼出言打断，拉着沈确到一边嘀咕几声。
依稀有些声音传来，秦小姐只看见沈确在点头，大概是那位美女在询问他，介不介意被拍视频之类。
片刻后江稚鱼走了回来：“秦小姐，你如果想传上网，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我只是想确定你是真的驱邪，实在是前几个已经把我坑怕了。”
“理解理解。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成功，我们分文不收。如果成功了，你还要上传，就要考虑一下法律是否许可。”
秦小姐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并不怕被传上网，但前提是“得加钱”。
这一行潘达和沈确显然没什么话语权，碰到江稚鱼算是专业对口。
两个女人开始斤斤计较、讨价还价起来。
尤其是秦小姐，那股子寸土必争的气势，似乎连生死都置之度外。
沈确忍不住皱眉提醒她，“你已经被盯上了！夜晚时经常感到异常寒冷，时常在走廊里会莫名其妙找不到路，这些都忘记了吗？”
秦小姐一怔，总算清醒过来，烈日之下竟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你……你怎么知道。”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下去，就先前的价格吧。你可以录制我的视频，若是不成功，视频你随意处置。现在带我去你的住处看看。”
秦小姐不敢再多说，忙开车从前带路。
两辆车一前一后，直奔雇主家中。
江稚鱼一边开车，一边斟酌语言，怕沈确对她刚才的行为反感，解释道：“现在官方没有封禁这类消息，肯定有许多滥竽充数之辈，在网上招摇撞骗。如果你想赚点零花钱，这未尝不是一个风口。只是你若要露脸，恐怕也会有一些麻烦。”
沈确施施然一翻手，取出一张面具戴在脸上。
面具上黑烟一闪，浮现出骸骨回廊中使用的修罗面孔。
“这样就不用露脸了！”
江稚鱼从后视镜中看到这种鬼面，忍不住心头一惊，宛如被恶鬼凝视。她强撑着胆子，扭头来看，“这又是跟那枚骰子一样的神奇法器吗？”
潘达摸了摸，手感冰凉，“这也太吓人了，一看就不是好人，不利于传播。”
沈确想了想，心念一转，面具上的纹路色彩开始变化。
浮现出一张傩戏面具，容貌丑陋，却面容威严而正气凛然，双眼如炬，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妖魔诡怪。
“咦，这面具还能自动变化面容啊。这个形象是钟馗吗，这个行。”
潘达一眼就认出沈确幻化出来的形象，正是大夏道教中的驱鬼之神钟馗。
“给我戴戴？”
潘达只是随口一说，沈确就揭下了面具。
“你的精神稍弱，戴上可能会有些头晕。百魂假面，不可久戴。神属性太低者，面具戴久了，就真的会长到脸上，字面意思。”
潘达哪里管得了这些，接过面具就往脸上凑去。
脑袋一阵恍惚，果然有些眩晕感，但还能坚持。
“我要怎么变化面容？”
“心中所想，面容勾勒。但会更加消耗精神。”
潘达在大学里兼修过国画，美术功底不低，同时也是他们团队中的美术主管。对着镜子一阵勾勒，片刻后竟出现一张弥勒造型，他自己都乐了，嘻嘻直笑，搭配上他这副大肚，还真有几分韵味。
“好神奇啊！”江稚鱼赞叹不已。
几分钟后，他又变成一副明星脸，这次身材太过突兀，就很假了。
“能给我试试吗？”江稚鱼还在开车，都已经跃跃欲试。
“那我来开车吧。”
路边停车，沈确接过驾驶位。
他还是第一次碰这种豪车，换成以前，肯定会有些束手束脚。但以他现在的精神属性，只需稍一摸索，就能娴熟自如的驾驶。
潘达恋恋不舍的摘下面具，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感，靠在座椅上晃了晃头，“果然头晕了，我缓一缓。”
江稚鱼刚成御鬼者，尽管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职业能力，却已经表现出不俗的潜力。
至少【神】属性一项上，数值就不低。
她比潘达更快上手，面具变了又变，速度也飞快。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到了目的地，还感叹路程太近呢。
一片豪华小区，以沈确的全副身家，还不够在这里买个厕所的。
“大师，这就是我的家，不过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住了。”秦小姐苦笑。
“不用叫我大师，我姓沈，叫我沈先生就行。你一般什么时候会看到那双鞋？”
沈确淡定的表情，感染了她，“沈先生，一般下午五六点太阳下山之后，碰到那双鞋的概率就会增大。但偶尔天气不好的时候，大早上也会出现。”
“了解，开始吧。”
“啊？”
“你尽管回家，我跟在你身后。”
“这……”秦小姐有些迟疑，还是照办。
“我，我们也跟上去吗？”潘达哆嗦着。
江稚鱼看看头顶的烈阳，却并没感觉到任何温暖，“跟着更安全呢。”
毫不犹豫加快脚步，紧跟在沈确身后，同时打开手机摄像头。
潘达一咬牙，也只能选择抱紧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