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歌手》第三期直播结束，系统将《自由飞翔》同步上传到了音乐平台。

　　至此，王凌凌已经有了三首歌曲《爱你》《月亮之上》《自由飞翔》。

　　林jojo则是比王凌凌要少一首。

　　凌晨三点。

　　音乐平台新歌榜刷新的瞬间，#爱你登顶#的词条便冲上热搜。

　　王凌凌的甜妹写真被她的粉丝配上文字：“断层第一！这才是民心所向！”

　　而排名第二的《月亮之上》词条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月亮之上》播放量是《爱你》两倍，下载量却差三万？平台算法暗改实锤了！”

　　“资本为了捧王凌凌连脸都不要了，杨师到底砸了多少钱？（热转1.8万）”

　　杨然蜷缩在大学寝室的电竞椅上，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作为音乐社社长，他向来以“数据警察”自居，此刻却盯着榜单直冒冷汗。

　　《爱你》的评论区清一色是“甜到蛀牙”的复制粘贴。

　　而《月亮之上》的热评里挤满了大爷大妈：“闺女，广场舞新曲目有了！（玫瑰）（玫瑰）”

　　“这不科学……”他抓起手绘的数据分析图，《月亮之上》的播放量曲线像失控的过山车，而《爱你》的下载量却在午夜准时暴涨，“绝对是刷榜！”

　　上铺室友探出头：“老杨，你魔怔了？王凌凌可是明星导师的学生，数据高点怎么了？”

　　“你见过下载量比播放量高的歌吗？”杨然猛地转身，手里的马克笔在墙上划出一道狰狞的弧线，“《爱你》每分钟下载300次，但播放量连前二十都进不去——这说明什么？有人在批量购买下载，但根本没人听！”

　　寝室陷入死寂，只有电脑风扇的嗡鸣声。

　　正午十二点。

　　杨然扛着直播设备蹲在市中心广场，手机支架上贴着自制横幅：“新歌榜真相大调查！实时直播！”

　　他拦住第一位路人——戴耳机的JK少女：“打扰了，请问听过《爱你》吗？”

　　女孩眼睛一亮：“当然！凌凌酱超甜的！”

　　“能唱两句吗？”

　　“呃……‘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后面是啥来着？”她尴尬地咬住奶茶吸管，“反正我买了十张支持偶像！”

　　弹幕：

　　“破案了，粉丝氪金刷榜！（打赏：啤酒×10）”

　　“凌凌的歌声需要细品，下载了慢慢听不行吗？（怒）”

　　第二位受访者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

　　“《月亮之上》？我妈天天在家放。”

　　他推了推眼镜，突然哼起来，“‘我在仰望！月亮之上！’——哎后面怎么唱来着？”

　　弹幕爆笑：

　　“DNA动了！这哥们在电梯里扭起来了！（录屏热转）”

　　“建议查查他是不是广场舞间谍（狗头）”

　　转折点出现在一位环卫阿姨身上。

　　当杨然播放《月亮之上》前奏时，阿姨突然举起扫帚当话筒，一个滑步挡住镜头：“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

　　她身后另外三名环卫工默契接唱：“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弹幕疯狂刷屏：

　　“卧槽史诗级合唱！（打赏：火箭×5）”

　　“这才是人民的选择！给杨师跪下！（泪目）”

　　……

　　晚上六点多，这会儿不少人已经吃完了晚饭出门散步消食。

　　但杨然的采访并没有结束

　　跟着人流挤进公园，眼前景象让他险些摔了相机——五百名广场舞大妈列成方阵，音响震天响着《月亮之上》。

　　领舞阿姨的扩音器怼到镜头前：“这歌好哇！节奏带劲还不费膝盖！”

　　更荒诞的是，一群穿校服的中学生混在队伍里蹦迪。领头男生边扭边喊：“我们班运动会就演这个！连教导主任都跟着‘哦耶’！”

　　杨然见机逮住一个满头银丝的老爷爷：“您知道《爱你》吗？”

　　“啥爱不爱的！”老人一瞪眼，“我就认《月亮之上》，杨老师那小伙子写歌实在！”

　　弹幕彻底癫狂：

　　“杨师的受众从6岁到80岁全覆盖……（点烟）”

　　“建议《爱你》改名叫《爱谁谁》（笑哭）”

　　夜晚九点，广场舞已经结束，大妈们也各回各家。

　　杨然瘫坐在便利店台阶上，直播观看人数定格在87万。

　　他翻着《爱你》的下载记录——凌晨三点峰值期的IP地址高度重复，明显是机器刷单。

　　而《月亮之上》的下载曲线粗糙真实，甚至在广场舞时段出现小高峰。

　　“师姐你看！”练歌房内，林jojo把直播片段怼到王凌凌面前，“老师被骂成狗，但《月亮之上》好像真的红了……”

　　王凌凌怔怔盯着屏幕。她想起杨千曾说的“听众的耳朵比榜单诚实”。

　　深夜十一点，王凌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见杨千还没睡，便主动问起。

　　“老师，为什么《月亮之上》的数据……”

　　“因为下载要花钱，播放只要脸皮厚。”

　　杨千秒回，“凌凌，你记住——火在广场舞的歌才是真火，火在热搜榜的歌只是泡沫。”

　　他发来一张截图：某县城KTV的月度点唱榜上，《月亮之上》压过所有顶流热歌登顶。

　　评论区的质朴留言刺痛王凌凌的眼睛：

　　“闺女，俺们村狗蛋婚礼都放你这歌，可比《爱你》气派多了！（大拇指）”

　　她突然笑出眼泪。

　　曾经她以为站在聚光灯下才是成功，却忘了中国最辽阔的舞台是夜幕下的广场，最忠实的听众是攥着老年机攒下载费的父母辈。

　　凌晨零点。

　　音乐平台突然瘫痪——无数大爷大妈在子女指导下涌入《月亮之上》评论区。他们用语音输入法留下长串错别字：

　　“歌好！杨老师好！凌凌俊！（玫瑰）（玫瑰）”

　　“俺们秧歌队投票支持！（强）（强）”

　　《爱你》的榜首宝座只维持了18小时。

　　当程序刷出的虚假数据被清理后，《月亮之上》像一头泥石流冲上巅峰。

　　《月亮之上》仅用了7天的时间，正式完成反超。

　　《爱你》则被死死的压制在第二位。

　　这反转就连杨千本人都未能意料。

　　唉。

　　杨千叹了一口气，原本心中的甜心教主打造计划算是彻底拜拜。

　　不过好在，他的新一步计划还算成功。

　　凤凰，要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