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佳站在窗边看着三个小姑娘围着于东叽叽喳喳，她知道她们是于东的徒弟，于东教她们写小说，她甚至还去榕树下看过卓琪正在写的《傅先生的马甲藏不住了》。

　　文笔很差，但是点击量很高。

　　“诶，这几个小丫头咋还认识于东呢？”李建国也好奇的端着杯子走了过来，虽然跟她们爸妈都认识，虽然也知道于东会写小说，但太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老李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啥？”

　　“于东收了三个女徒弟教她们写小说啊？”

　　李建国眼睛一亮，“呵呵呵，这小子眼光不错啊，本来我还想着哪天问问他有没有对象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呢，人家这都知道给自己准备储备粮了，哈哈哈哈。”

　　张佳佳冷哼一声，“哼，老不正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古人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李建国无奈的耸耸肩，“啧，咋还人身攻击呢，开个玩笑嘛。”

　　“以后我在的时候不许讲黄段子！”

　　李建国摇摇头，“行行行……”他说着行行行但敷衍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张佳佳愤恨说道：“她们的小说现在在榕树下和各大论坛已经都能看见了。榕树下的小说可不是想发就能发，人家那个网站和正经杂志一样，所有的小说都要经过编辑审核才能发布，而且卓琪的小说点击量还很高呢。”

　　李建国用力拧紧杯子，脸贴在了窗户上，“这几个小丫头我记得岁数都不大啊，之前好像听说还不学好，又逃学又贪恋爱的，就，就，真就会写小说了？？？你说发表的是哪个啊？”

　　张佳佳看着李建国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暗爽，悠然说道：“当然是三个人都发表了，卓琪的小说是《傅先生的马甲藏不住了》点击量最高。”

　　李建国眉头一皱，对这个名字很不感冒，觉得很LOW。

　　但他什么都没说因为当时流行的小说除了《废都》《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也有像王朔的《儿子我是你爸爸》，这种很有网文风格的书名。

　　“江小鱼写的是《倾世皇妃》，梁春燕写的是《兵王》，不过后两部在榕树下的评价都不太好影响力都在校园的BBS上……”

　　李建国轻轻的点着头，“啊，真教她们写小说了！看来我还真是小人之心了。”

　　李建国被自己说服了，可张佳佳一点都不爽，甚至还感觉越来越烦躁。

　　于东和秦艺书翻云覆雨的时候她就在隔壁，秦艺书哼唧了一夜她都听着呢。她思想很开明，虽然于东是那样的人但跟他做同事做朋友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深入发展肯定不行。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样想的，但今天被秦艺书当面撬走于东心情就特别难受，那感觉不像是面子受挫而是别人抢了自己心爱的东西，后来于东把秦艺书晾在了那里她连俩人胡搞都不准备计较了。

　　……可偏偏眼前又出现了三个美少女，本来她只是隐隐不安，妈的，偏偏李建国要来点破……

　　人可以骗别人，但是骗不了自己。如果这三个女孩来挑逗于东，他能扛住吗？肯定不能啊，他不主动下手都算高风亮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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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东跟三个女徒弟聊了二十多分钟。

　　不是她们聊完了，是又有其他人找了过来。

　　陈恒，歌手陈恒，住在职工宿舍206，在歌舞团里就被称为“小毛宁”他唱的《晚秋》《蓝蓝的夜蓝蓝的梦》都很受欢迎，人也长得也帅，很多人都觉得他会是未来的台柱子，年轻的适龄女演员很多人都跟他关系匪浅，今天之前秦艺书还自称是他女朋友。

　　张佳佳还以为会发展成为了女朋友而进行的决斗，结果不是，两人谈了五分钟陈恒一直满脸堆笑，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李建国言之凿凿的说他是来找于东要《东北民谣》的演唱权的。

　　于东就没消停过，男歌手来了四个，女歌手来了俩，女舞蹈演员还来了五个……

　　终于下班了，于东甚至都没敢去食堂直接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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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11月5号，晚上六点半。

　　红旗路，八栋601。

　　厨房里一个女生白色上衣黑色紧身裤系着围裙正在做饭。

　　“要死啊，吃完饭再说。”

　　“你穿成这样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吃饭啊。先别做饭了，咱们先干点别的，累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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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李敏转过身用饭勺敲在于东头上，“秦艺书跟你是不是有一腿？你们俩那个样子一看关系就不正常！”

　　“我不是没搭理她嘛，你不是都看见了。”

　　“哎呀，我的衣服，弄上油点就没法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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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点钟，风平浪静，李敏脸色潮红头发散乱侧身躺着，于东在身后摆弄着她的头发结果一次次都盘不好。

　　李敏轻轻按住于东的手，“我知道你和秦艺书有事，但你记得，她那样的女孩是不适合做女朋友的。”

　　于东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辩解。

　　李敏转过身，“我们现在这样我还劝你不要乱来，是不是挺可笑的？”

　　“哪可笑了，你老公先背叛的你，我认识你之后就和秦艺书没有来往了，就算下个月咱俩就去领证结婚都很正常，合情合理合法。”

　　李敏温柔的看了于东一眼，欣慰，心酸，遗憾。

　　她苦笑一下，“那肯定会有很多人说成是荡妇，连带着你也会让人瞧不起。”

　　于东原本不是深情的人，况且男人一旦过了40就不可能是恋爱脑了，但李敏处处为他考虑反而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于东笑笑，“要是没有法律框着，你看看哪个不是色狼荡妇，都是装的人模狗样儿而已。”

　　李敏羞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黯然说道，“我跟你说正事呢，等我怀孕了咱俩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要保持一个好名声，人生路很长如果在起步的时候就背上包袱未来会很难的。”

　　于东撇撇嘴，能有多难，马克龙了解一下。

　　“我又没想当什么大明星，等有了钱咱俩就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北上广深，去哪不行啊。”

　　于东毫不迟疑的反驳让李敏心中一暖但也更坚定了她的想法，“你可以不在乎，我也可以不在乎，但你的父母呢？我也有亲朋好友啊，我们能斩断过去的一切吗？

　　不要意气用事，现实一点。”

　　于东没说话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李敏推开他，“行了，这事以后再说。我问你，你到底是想留在幕后还是喜欢站到舞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