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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敲定

重生1978乘风破浪 我是黑土 5088 2025-05-28 00:35

  市里黑市的那条胡同里,即便下着雪,依然有人在走动。

  赵国庆不时的掸掸身上的雪花,翘首企盼的望向道口方向。

  一个同样倒腾东西卖的男人凑过来,好奇的问道,“老赵,你今天啥情况啊?有人来也不积极招呼了,还老往那边瞅?等人呢?”

  赵国庆用棉手套蹭了蹭帽子,敷衍的答道,“等啥人啊,我是没瞧出来带大主顾的样儿,还下雪炮天的懒得搭理。”

  “那倒是。从早上到现在我忙活半天才搞了一张。天儿不好,很多人也不爱来,除非实在是没有……”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国庆一把推开了。

  “老孙,咱俩晚些时候再唠。”

  老孙愣眉愣眼的看过去,然后就发现老赵小跑过去招呼一个从头到脚武装的很严实男人,还带着点谄媚,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娘的,还说不是在等人,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陆远对赵国庆的热情早有预料,表现的也很淡定。

  毕竟物以稀为贵,在寒冬时节能倒腾到小青菜卖,绝对是独门又容易赚钱的买卖。

  可比大米白面的细粮和一些粗粮,还有白糖、布票、粮票等紧俏的物资还要赚钱和有销路。

  并且,担负的风险也要小多了。

  两人只寒暄了几句,就很快一起离开了这条胡同。

  等没有了外人的紧盯,说话也方便了一些,赵国庆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老弟,你那朋友的朋友到底咋个意思啊?”

  陆远装模作样的转述,“赵哥,我那朋友的朋友听我说完,有点意动,但是他们家他爸当家,觉得不认不识的心里没底。

  而且,这些小青菜量最近能采摘的也不是很多,亲戚朋友认识的帮忙搭个搭个分一分也不能剩啥了,不太想冒这个风险。”

  赵国庆一听,顿时急了,“老弟,你再帮着哥哥劝劝啊。那让认识的人搭个不是得散卖?多零碎啊,而且这越是认识人有的越不怀好心眼子,见不得人家好。

  到时候万一让谁给坏了或者点了,那么多付出不是付诸东流了?”

  陆远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方的微表情,“我把这些都说了。但他们家还是有点艾艾丝丝的。后来我好说歹说同意匀出来三十斤试试水。

  不过,价钱方面是一分都不能少,给我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

  如此先抑后扬的步骤,让老赵即使心里有点跟坐过山车似的波动,也忙不迭声的应道,“价钱方面没问题。老弟,哥哥得好好谢谢你啊。要不是因为认识你,哪有倒腾这些小青菜的机会。”

  “赵哥,你太客气了。说实话,我这也不白帮忙搭个不是。他们家意思送菜让我来送,然后给我点菜当跑腿费。”

  陆远说了这样一番假假真真的话,至于老赵信不信并不重要,反正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互惠互利。

  赵国庆马上笑道,“老弟,昨天我就说了,这事要是成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能让你白跑腿。以后咱家想要吃细粮还有白糖啥的,我都给你进价。”

  两人算是亲切友好的把事情敲定了,然后陆远就以还有事为由先走了。

  至于送菜的事,也大概的约定好了时间,要等到下午时候进行。

  赵国庆目送陆远骑着自行车走后,立即兴冲冲的去找人汇报。

  “杨哥,定好了,四块五一斤,下午先送过来三十斤试水……”

  老八忍不住说道,“平时夏天地里有的是,就是卖也是几分钱一斤。这现在水涨船高的比一袋奶粉还贵,也太黑了吧,这小子不是私下里加高价算计咱们?

  杨哥,用不用下午的时候我在暗中跟踪他试试,看能不能摸到温室栽培的地方?”

  杨明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京城的洞子货出的黄瓜,一斤要卖六七元钱,一般人还买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因小失大。

  四块五确实不便宜,但是我们转手就能卖上更好的价钱,暂时也不用太过计较。

  况且,这小青菜种的确实好,比我那会儿买的黄瓜要新鲜水灵有味道多了。”

  老八立刻点头说道,“好的,杨哥,是我短视了。”

  杨明叹息一声,“你也不是短视,只是太爱冲动了,一不小心就容易行差就错。”

  接下来,他又让老赵把两人如何交谈的细节过程讲了讲,末了来了一句评价,“这个小伙子倒是有点意思,不太像小镇青年。”

  赵国庆和老八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同程度的疑惑不解和思量……

  对此一无所知的陆远,离开了黑市这边以后,还像昨天那样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才放心的去逛其他的马路市场了。

  目标也是十分的明确,利用手里有限的资金,去购买活的活禽。

  因此,空间里很快多了一些数量的鸡鸭,还有大鹅和兔子,小羊羔。

  动物的种类多了,发出独属于各自的声音,真的很是热闹,同时也有些乱套。

  陆远倒是有种置身在农家院的感觉,如果再搞个小房子,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了。

  并且,还不用担心吵到邻居,引来侧目和投诉。

  但因为有成片的菜地,也不能让它们肆意妄为的乱跑,霍霍东西。

  所以,之后陆远还用自己半吊子的木匠手艺,圈出了几个地方,让鸡鸭鹅兔和小羊羔自由活动。

  大黄的伤肉眼可见的在变好,毛发也比刚开始的时候有了亮光。

  见主人一直在忙碌,也亦步亦趋的跟在脚边,主打一个陪伴。

  别看陆远买了这么多动物,但是,最看重的还是大黄和三只小狗崽。

  毕竟,这些家禽没准什么时候就杀了吃肉了。

  但,作为人类忠实的好朋友的狗子们,却是要陪着他越久越好。

  随后,陆远感觉到肚子饿了,就知道应该快中午了。

  即使一个人吃饭,也不能对付了。

  于是,他重新穿戴好出了空间,打算去国营饭店吃点饭。

  七十年代末的国营饭店,想要用餐需要粮票和现金。

  假如没有粮票,只有钱的话,对标未来公务员的服务员,绝对会让顾客享受到秋风扫落叶般的冷面无情。

  毕竟,很多地方把‘不准无故殴打顾客’的标语都贴在了墙上。

  足以说明,这个年代,吃着公家饭端着铁饭碗的人有多么的吓人。

  不过,国营饭店服务态度虽然不好,菜品种类也有限,但大师傅们却都是有几把刷子和考证的人员。

  每一道菜都经过精心挑选和烹饪,确保真材实料,味道鲜美。

  比如红烧肉、糖醋排骨等等很考验厨艺的菜肴,可是许多师傅们的拿手好菜,也是很多人最爱点的菜。

  因为对于肚子里没有多少油水的普通百姓而言,去国营饭店下馆子无疑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了,而含肉量满满的红烧肉对大家来说性价比最高了。

  陆远的兜里既有钱又有粮票,前世大大小小的各种饭店都没少去,山珍海味都吃过了。

  但是,回到了七十年代,即使最近天天大鱼大肉不断,他依然也想点一份红烧肉,再配上一道素菜,然后再来两三碗大米饭。

  等陆远骑车到了离他最近的一家国营饭店的时候,正值饭口,门外已经停了一些自行车。

  只见饭店的红砖外墙有些斑驳,国营饭店四个大字的上面还有一个五角星。

  两侧的外墙上面也有字,分别是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陆远很快在旁边找个一个停自行车的地方,弯腰把车锁锁好。

  然后,他才推开了玻璃双开门的一侧,走进了充满了年代气息的国营饭店。

  一进门,就直观的感受到了热气和食物的香气。

  室内摆放着七八张桌子椅子,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低头一看,地面还是水泥地,但收拾的挺干净。

  陆远随手把门关严,免得寒风和小雪花透过门缝吹进来。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看到有人进来也不招呼,只抬了下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在那里整理粮票。

  陆远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的服务态度,很习以为常的走了过去。

  “大姐,红烧肉还有吗?”

  “有。八毛。”

  “好,再来个炒黄豆芽和两碗米饭。”

  “素菜四毛,米饭……你有粮票吗?”

  “有的。”

  两人经过简单的对话就把饭菜点好了。

  当然,接下来就是先付钱和粮票,等着窗口喊再过来取了。

  陆远走到了唯一的那张空桌旁边站定,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先把大衣脱下来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等菜的间隙,陆远也不觉得无聊,还带着怀旧的心情,把国营饭店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

  这可比后世那些特意弄一些老物件来凸显出氛围的年代特色饭店,真实鲜活多了。

  而且,吃饭的人们的穿戴,也都完全是这个年代的缩影。

  比如,有的人毛衣外面那个衬衫领子,陆远一看就知道是假领子。

  这也是在70年代的一种流行元素。

  据说,这个假领子是海城人发明的,最初叫节约领,后来风靡起来就叫假领子了。

  正在这时,服务员喊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远立刻起身去了窗口端菜。

  感觉红烧肉应该是提前就做好了,毕竟要经过长时间的炖煮,而黄豆芽是现炒的。

  红烧肉的肉块色泽红亮,诱人的香味疯狂的往鼻子里钻。

  让陆远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品尝了。

  等到端回自己的那张桌以后,他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就满足的微微眯起眼睛。

  不愧是大师傅的手艺,肉质软烂,入口即化,一点都不腻。

  陆远一口红烧肉配上一大口大米饭,再来点黄豆芽解腻,吃的倍香。

  同时,心里还琢磨着,待会儿再买点外带回去给家里人品尝品尝。

  正在这时,国营饭店上了霜的的玻璃木门又被人推开了,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陆远因为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下意识的从美味的饭菜里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眼底划过了一抹惊艳之色。

  只见那个年轻姑娘不仅完全符合东北人的审美,大个儿漂亮白,并且五官还特别的精致。

  戴着黑色的毛线帽子,衬的皮肤更加的白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

  倒是跟在她旁边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在相貌和个头上要逊色的很多。

  对于两人的出现,不止陆远在看,其他的食客还有服务员也都在关注。

  毕竟,古往今来,都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或许,不管是谁,遇到了好看的都愿意多看几眼。

  等到两人站在一起点菜的时候,听着姑娘柔声细语的好听声音,就连服务员大姐的态度也比刚才面对陆远的时候好多了。

  陆远倒是并不在意这些,他一心二用的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耳朵也竖起了听了听。

  凭着只言片语,也能品出来这两个年轻人经济条件应该不是那么好。

  因为两个人为了点菜,还发生了点意见分歧。

  最后姑娘依了小伙子,点了一荤一素两道菜。

  国营饭店里的座位都满了,只有陆远是一个人坐一张桌吃饭。

  因此,毫无悬念的分到了他这里落座。

  陆远见状,在一些食客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还特意的把面前的盘子碗筷挪了挪位置,然后将大衣拿起了坐进了里面的椅子上面。

  姑娘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

  陆远笑着说完,就感受到了来自姑娘的近距离的美貌冲击,以及那个小伙子的虎视眈眈。

  他心里觉得好笑,也没有再看他们,而是继续的享用美食。

  不过,平心而论,还是有些觉得两人不相配,白瞎了这么好看的姑娘了。

  甚至,生出一点为什么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的感慨。

  没用多久,那两人点的饭菜也很快好了被端上了桌。

  跟陆远的红烧肉一比,素的不是一星半点。

  小伙子咽了口吐沫,“安红,你要不要再来瓶桔子汽水?”

  被叫安红的姑娘立刻说道,“不要。哥,这么冷喝什么汽水呀。”

  陆远没忍住,直接笑了。

  因为他没想到姑娘的名字叫安红,瞬间想到了一个电影里喊安红我想你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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