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刮风了,下雨了,竹屋……
陈诚他大舅是个职业篾匠,那个年代的匠人们赖以吃饭的手艺基本都是真材实学。
陈诚当年跟在大师屁股后面,多少也学了点东西。
况且在建造过程中,他也没少在网上查资料学习借鉴。
所以竹屋的质量当然没得说。
甭说现在刮的风不过六七级,就算是十一二级大风,陈诚也相当有信心屋子会岿然屹立。
水友们想看他出洋相,注定是看不到嘀。
此际,屋外狂风四起,呼啸声震天。
屋内却几乎没得一丝风,竹屋的品质,从这一点可见一斑。
不过陈诚很头痛,因为外面风大,不便生火,他只能在屋内烧火做饭。
要是打开竹门呢,风直往里灌,吹得火焰倒伏,燃尽的草木灰满屋子飞舞。
要是关上门呢,呛人的烟薰得他和狗子眼睛都睁不开,眼泪长流。
一顿晚饭做下来,陈诚受罪不浅,整张脸上都是木炭灰,跟只花脸猫似的。
至于狗子,鸡贼的小家伙眼见形势不对,早就溜到了外面,等到开餐了它才回来。
陈诚……
风继续吹。
气温在急剧下降。
从白天的二十大几度,到夜里十点钟,一口气降到了三四度。
十几个小时内从能打赤膊的夏天到需穿棉衣的冬天,那种过山车般的酸爽……
亏得陈诚有了棉被,屋子也弄妥了,否则他就有得享受喽。
一觉醒来,天亮了。
风还是那么大,气温降到更低,仅两三度。
哈一口气,雾气蒙蒙。
陈诚推门出屋,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刺骨寒风,裹了裹身上开始包浆的省服。
来到湖边洗漱,望着波浪翻涌的湖面,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子可惜。
今天是降温的头一天,按说鱼会蛮好钓,毕竟气温降了,水温暂时还没降。
而鱼是变温动物,对外界的温度变化很敏感。
感知到大降温,它们会有种紧迫的危机感,然后抓紧觅食。
这,就是春冬季降温头一天或当天,鱼口比平常好得多的最主要原因。
奈何今天的风太大,根本就没法作钓。
陈诚只能叹息,白瞎了这么好的一次爆护机会。
鱼没法钓,竹屋也建好了,陈诚打算抓紧建灶房。
他查看了天气预报,明天就会迎来降雨,接下来的好些天,都是雨天。
灶房再不建的话……他昨晚上煮饭做菜实在是受够了。
扛着寒风,他再去后山砍竹子。
“哒哒哒……”
有柴油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却是伍齐国来了。
昨晚风那么大,降温那么厉害,他看了“空军佬”最新发布的段子,看了水友们的评论,终究是有些不放心,一早就过来看看。
看到陈诚无恙,再检查了一下竹屋够扎实,他放了心。
然后看到屋子里依旧炽热的木炭堆上薰烤着的鲫鱼……
心里不由得对陈诚更加刮目相看,这小子的动手能力、会的技能,真不少啊。
暗道之前自己是真的小看了小陈,照这情形,小陈在这里坚持生存三个月,应该是没一点问题。
陈诚在忙活,又不让他帮忙,为了不影响陈诚做事,伍齐国和他聊了几句,便驾船离去。
有了建竹屋的经验积累,陈诚搭灶房的效率就高了许多。
紧锣密鼓,花了一天又大半天的时间,外加昨晚的加班两个钟,灶房搭建完毕。
灶房紧连着主屋,如此就少一面墙的工程,这也是陈诚这么快能搭好灶房的原因之一。
整个灶房宽两米,纵深三米,高两米,也制作了一扇竹门。
陈诚还在灶房内挖了两个地灶,两根粗壮的藤蔓分别从穹顶上垂落下来,未端系上用树杈削制的钩子,悬挂在灶上。
一钩挂铁饭锅子,一钩挂了陈诚抽空制作的一个粗糙篾筛。
篾筛的作用专为烤鱼,把鱼往筛子上一摊,再把筛子往钩子上一挂……
灶房的一角,已经堆满了柴。
是陈诚在干活时,安排狗子去叼来的。要是等雨一下,柴就湿了,就不发烧喽。
下午。
陈诚挥着锄头,环绕着竹屋灶房挖了一道排水沟。
傍晚,生火弄晚餐。
灶房留有专门的通风口,炊烟会从口子处排出,如此一来,他就再不会被薰成个二傻子。
外面的风依旧在呼啸,不过风力有所降低。
“嘀嘀,嗒嗒……”
“噼噼,啪啪……”
有东西稀稀拉拉砸落在竹片屋顶上,发出持续不断的声响。
陈诚打开灶房门一看,原来是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越来越密集,雨势汹汹,宛如瓢泼。
大风伴随着大雨,周遭的湖泊山林湮没在朦朦的雨雾之中。
苍穹好似让人给捅了个大窟窿,这场雨持续下了一夜。
到第二天白天,虽说雨势变小,但依旧在淅淅沥沥下着。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雨水一直停停下下。
下着雨,天气又那么冷,陈诚没伞没斗笠没簑衣没雨衣没雨靴,连门都出不了。
他只能苟在屋子里,洗漱都是用竹筒接的雨水解决。
根据最新的天气预报,这场雨断断续续还要下几天。
陈诚虽说早已知晓雨情,并做出了准备,仍只感觉头有点大。
这几天,他除了用搭灶房余下的竹子制作了一张简易桌子,两条简易凳子,几乎再没做其它的。
坐吃山都会空呐!
此前100块启动资金购买的那桶500毫升植物油,消耗完毕。
后面卖椿买的那桶,也用了小半桶。
两把青菜早已经吃完,姜蒜辣椒亦消灭一空,二十斤大米还剩下七八斤,下饭的霉豆腐还剩下小半瓶……
唯有那二十斤老玉米,还一粒没动。
吃了这么多天的白米饭,陈诚不想再回去啃红薯,也不想嚼老玉米。
而且,距离上回吃辣条……
好久没吃肉了啊!
兴许是陈诚的心声让老天爷听到了……
这个晚上,半夜。
陈诚睡得正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脸上。
顿时惊醒,手往脸上一摸,摸到个毛绒绒的脑袋。
毫无疑问,是来富。
美梦被搅,陈诚哪能有好心情,“你个傻狗,半夜三更的瞎胡闹,皮痒了是吧。”
来富却是咬住他的衣服袖子,用力扯了扯。
“睡觉前你不是出去拉了吗?真是懒狗屎尿多!”
以为狗子是要解决方便一事,陈诚无奈地摸过手机,打开手机电筒功能,起身去开门,“快去!”
狗子没去,叼住了他的省服裤腿,往门外拖。
傻狗不是要排放?
那……
屋外有什么情况?
陈诚心存疑惑,打着电筒跟着狗子出去。
很快,他不禁愣住,随即嘴巴差点没笑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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