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朝中有人,好做官
武松正在进行决断!
他们已经完成了指挥使交代的任务,查到了西门庆的罪证。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问题!
抄家西门庆?
还是等着指挥使的命令?
杜三一直沉默,靠在校场边的一棵老树。
身后背着一柄无鞘短刀,刀身闪着森冷的寒芒。
听到周彪的话,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股狠劲。
“抄家?好主意。不过,西门庆府上养了百来号家丁,也有不少江湖上的亡命之徒。”
“若真要动手,怕是要见血。”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冷笑:“不过,咱的刀,可从没怕过血。”
武松听着几人人的议论,目光如刀。
“西门庆这狗贼,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罪行罄竹难书!这账本一到手,他便是瓮中之鳖。”
“可若让他缓过气来,转移了家产,销毁了证据,姜指挥使的布局就前功尽弃!”
武松的话音落下。
李铁牛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都头,你的意思是……今天就抄了他的老巢?”
他搓了搓手,兴奋得像头准备扑食的猛虎。
赵飞燕却依旧冷静,沉声道:“都头,抄家不是小事。西门庆虽是恶霸,可他毕竟攀上了蔡府的管家。”
“咱们若没姜指挥使的命令,擅自行动,惊动了汴梁的那些权臣,怕是会给马军司惹来麻烦!”
武松眼中闪过狠辣:“姜指挥使已经下令命令,这个命令不是让我在这儿磨嘴皮子!”
“西门庆的罪证就在咱们手里,时机稍纵即逝!若等他把家产藏到蔡京府上,或者勾结县太爷把证据抹平,咱们这趟差事就算白跑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指挥使要的是银子!不是一份账本!”
周彪点了点头,沉声道:“都头说得在理。西门庆这狗贼,仗着东京有人,横行阳谷多年,百姓早就恨他入骨。”
“咱们若能抄了他的家,不仅能把银子都送给指挥使,还能让阳谷县的百姓拍手称快!”
他看向武松,眼中满是信任:“都头,你下令吧!咱们听你的!”
“抄家西门庆!”
武松擦拭一柄戒刀,此戒刀是姜默送给他的宝刀,此刀名为天狼!
龙卫第七小队其他,也在擦拭着各自的兵器。
武松已经下令,抄家西门庆。
“不等统领的命令了,两日之后,统领的命令一定是抄家西门庆。”
“但是,如果两天以后,再抄家,西门庆早已把证据全部销毁了!”
“指挥使只能收到无用的账本!”
九名禁军,皆是龙卫精锐,气势如虹,若一柄出鞘的利刃,可斩断一切阻拦。
“西门庆那狗贼,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私盐、高利贷,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今日抄他家门!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武松率领禁军出现在阳谷县的官道之上,虽然只有十人,却宛如千军万马!
兵峰直指西门庆府邸。
西门庆府。
西门庆端坐于正厅,脸色铁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眼中满是惊惶与不甘。
厅内家丁来回奔走,个个神色慌张,山雨欲来风满楼。
“老爷,不确定是就是禁军取了账本,可是武松那莽汉带的人,全是龙卫禁军的精锐!若真是他们取了账本,怕是……怕是大祸临头啊!”
管家上前,声音颤抖。
“废物!一群废物!”
西门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翻倒,茶水淌了一地。
“老子花了多少银子喂你们这群狗东西?”
“如今禁军一来,你们就吓得屁滚尿流?账本的事,谁敢泄露半句,老子剁了他喂狗!”
管家吓得连连磕头,诺诺不敢言。
西门庆喘着粗气,跌坐回椅中,眼神却越发阴鸷。
他知道,武松此番来势汹汹,背后必然有人下了命令。
若账本落入禁军之手,他这些年私盐、高利贷的勾当,乃至与蔡京管家暗中勾结的证据,定会暴露无遗。到那时,莫说保住家业,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
“老爷,要不……咱们去找陈知县?”
管家小心翼翼地提议。
“陈知县平日收了咱们不少好处,关键时候,他总得帮衬一二吧?”
西门庆闻言,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速速去唤陈知县!”
阳谷县,暗潮汹涌,风声鹤唳时。
东京汴梁。
东京龙卫营。
鸡鸣四更天。
姜默已经在司殿里。
此时姜默面前放着众多的情报。
姜默的晋升文书,已经扣上了吏部的印章,现在正在走殿前司的程序……
除了姜默的晋升。
阳谷县的情报,也摆在书案之上。
飞鸽传书有滞后性。
姜默推演着阳谷县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按照周彪送来鹩鹰的速度来看,五个时辰前,武松已经成功获取了西门庆的账本。
现在的阳谷县,怕是已经暗潮汹涌了。
西门庆必然惶恐。
那么,阳谷县的陈文昭会如何选择?
陈文昭是阳谷县的知县,正和元年的进士。
能够在阳谷县这等富县风生水起,必然左右逢源之人。
按照武松的性子,怕是天一亮,便会抄家西门庆。
这也是姜默派武松去,而不派林冲去的原因。
若是林冲去了阳谷县,林冲必然等待姜默的命令,必然会贻误战机,那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姜默等待着阳谷县的好消息。
希望武松能够给他带来一场惊喜。
毕竟现在的马军司已经缺粮,缺钱,姚相公已经急得火冒三丈了。
虽然姜默在几个时辰前,已经下令查抄西门庆,但是飞鸽传书需要时间。
姜默很担心两日之后,飞鸽传书,命令送到武松手中时,为时已晚。
“必须要快,要让西门庆知道龙卫禁军的刀,削铁如泥!”
“希望武松能够当机立断,在我命令到达之前,在西门庆藏匿转移财产之前,人赃并获!”
司殿内重归寂静。
姜默的目光看向窗外。
他想起多年前,父亲因陷害而含冤而死。
那一幕幕血与火的记忆,至今仍如刀刻在心。
他握紧拳头,这腐朽的朝堂,奸臣当道!忠臣遭遇陷害!
“等着吧,等着我撕开奸贼的遮羞布!将你们全部送到铡刀之下!”
正在此时,禁军侍卫进入司殿:“指挥使,已经生火灶饭了,林冲教头让我喊您一起去吃。”
姜默笑着起身走出了司殿:“走,去吃饭!”
禁军已经开饭,炊饼,粟米粥,咸菜。
早饭虽然略显简朴,但是龙卫禁军们没有一句怨言。
姜默来到校场,王进,林冲,韩涛纷纷来拜见。
姜默抓起了两个炊饼,盛了一碗粟米粥后,心中暗道:“伙食日渐变差,看来筹措粮草的事情,还得提上日程。”
龙卫营刚刚开饭,禁营外面便响起了马蹄声。
刚刚值班结束的徐宁和呼延庆已经飞马进入了龙卫营的朱门。
“哎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二人下马之后,直接拿了碗筷,去抓炊饼。
“你们金枪班和捧日禁军不管饭吗?整天来马军司来蹭饭?”
徐宁和呼延庆对姜默的话,充耳不闻。
大快朵颐着。
粗茶淡饭却吃出了大鱼大肉的感觉。
徐宁和呼延庆吃着早饭,同姜默说着宫里的事情,姜默顿时好奇起来:“宫里说什么了?”
“有两件事情。”
“一是花石纲,最近花石纲运送的进度慢了很多,官家很不满意。”
“第二件事就是蔡京的诞辰,官家说了一句:你这诞辰远胜官家啊,蔡京惶恐。”
徐宁说起这两件事情之后,掩口而笑:“也不知道是谁在汴梁散布谣言,蔡京的生辰纲比官家的花石纲还重要……”
姜默在一旁听着,并不回话。
徐宁说完花石纲和生辰纲后,想起了殿前司发生的事情,又是一阵大笑:“五哥,还有一件事情,让人啼笑皆非。”
“何事?”
“还是和花石纲有关,杨志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杨家将的后人。”姜默回应着。
“两个月前,杨志运送生辰纲,船犯了,误了工期,被停职调查。”
徐宁的话,倒是让姜默为之动心。
杨志此人能征善战,若是将他收入囊中,也是一把好手。
“谁知道杨志为了官复原职,昨天竟然去了给高俅送礼,高俅现在自身难保,哪里有心思帮着杨志官复原职?”
姜默心中暗道,杨志是殿帅府制使,殿前司下属低级武职,负责执行宫廷差遣(押送花石纲)。
官职也只有从八品。
杨志是高俅的人,虽然花石纲倾覆了,但是这种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高俅身为殿前司指挥使,他只需要说一句话,便能够为杨志开脱。
可惜,高俅非但没有庇护自己的下属,反而落井下石,直接落实了杨志的失职之罪。
姜默抬头看向徐宁。
怪不得徐宁刚刚下班,便匆匆来到龙卫营,原来徐宁有所图啊。
徐宁,呼延庆,杨志都在殿前司任职,兴趣相投,必然交好。
现在徐宁和呼延庆来到龙卫营,必然是杨志求到了他们的头上。
姜默所猜不假。
昨天徐宁去宫里当班之前,杨志在高俅那里碰了钉子之后,便考虑着退路。
最近马军司和殿前司闹得水火不容。
王进去了马军司做枪棒教头,高俅大发雷霆,却无济于事。
杨志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能不能效仿王进,去马军司谋个差事。
总比前往府县做团练要强百倍。
杨志乃是名门之后,若是前往府县做团练教头,他心有不甘。
于是,他知道了徐宁,看看徐宁有没有办法,却马军司游说一番。
杨志知道徐宁与马军司十三太保的姜五郎关系好。
若是能够疏通好关系,入了马军司,不知道比殿前司好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