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错哪儿了?
果不其然,看到李寒霜“胳膊肘外拐”的行为。
安承禄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老虎,瞬间被愤怒冲毁了理智,双目赤红。
“寒霜,你要干什么?和我为敌么?”安承禄大声质问李寒霜,声音中带上了莫名的冷意。
李寒霜闻言蛾眉微蹙,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道:
“少城主明鉴,寒霜无意为敌,只是李牧他断不可能......”
“你叫我什么?”安承禄咬牙切齿。
李牧此时已经有些无奈的扶额了,心道这李寒霜再这般刺激下去,李牧觉得“安承禄”就要改名成“安承怒”了。
果不其然,安承禄眼中杀机顿时暴涨,厉声喝道:“雁校尉!速将此獠拿下!此人现身王家,本少主怀疑他与王家勾结,图谋血祭天玄城!!“
此言一出,李寒霜顿时花容失色。李牧亦是面色骤冷,眸中寒芒乍现。
如果说一开始安承禄只是想出气以及拿捏李牧。
那么现在便是想要李牧去死了。
李寒霜闻言,眉头一拧,上前解释道:“少城主,李牧不可能勾结王家,若非他提醒,少城主又如何能....”
李寒霜的话语被安承禄粗暴的打断。
“你住嘴!”安承禄怒斥李寒霜。
此时此刻,李牧也看出来了,这安少城主是铁了心要为难他李牧。
只见安承禄继续看向身旁的雁豪,吼道:“雁校尉,还不动……?”
话音未落,安承禄忽觉肩头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
与安承禄面对面的雁豪,也是瞳孔骤缩,按在剑柄上的手僵在半空。
“动手,是指这样动手么?”李牧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安承禄耳畔响起,带着森然寒意,仿佛就贴着安承禄的头皮在说话。
只见李牧不知何时已已立于安承禄身后,那柄煞气冲霄的血煞刀正稳稳架在其颈间。
安承禄脑中一片空白——方才分明还见李牧站在数丈之外,怎会......
但别说安承禄了,就连雁豪此时也有些毛骨悚然,按在佩剑上的手更是僵硬无比。
因为在他的眼中,李牧同样是上一秒也还在原地,下一秒就已经将刀架在了少城主的脖子上。凭空消失又出现,快得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之中,唯独李寒霜看得真切,却对安承禄的“引颈受戮”愈发困惑。
她分明瞧见李牧缓步而行,如闲庭信步般将刀架在安承禄颈上。
更诡异的是,安承禄竟始终怒视着李李牧原先站立之处,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恍若未觉。
这就是李寒霜看到的经过。
期间,李牧甚至还对李寒霜投来了一个“你看戏”的眼神。
李寒霜不知道,李牧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件事。
并不是因为安承禄“引颈受戮”,而是因为安承禄的眼中,李牧始终在原地。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李牧的一个法术有关——
「一叶障目」:儒门法术,可视而不可视,可闻而不可闻,可遇而不可遇,是以一叶障目。
翻译过来就是:
看到了也没法看到,听到了也没法听到,碰到了照样没法碰到。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这也正是李牧当初拿到这个法术后的第一反应。
初得此术时,李牧亦觉晦涩难明,始终不得门道。
直到刚刚——
他看到那颗「幻妖蜃珠」的时候。
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他隐约之间摸到了这一法术的门道。
在他的眼中,「幻妖蜃珠」和“石珠”的关系。
这不正符合“可视而不可视”这一句话么——他看到了石珠,却没有看到「幻妖蜃珠」。
所以,「一叶障目」其实是“幻术”?
刚刚便是小试牛刀。
但话虽如此,李牧用出「一叶障目」之后,却隐约感觉自己的施法似有偏差。
“错了?”李牧疑惑的声音响起。
**
但这句“错了?”落入安承禄的耳中。
就完全变了味,成了赤裸裸的羞辱。
他堂堂少城主,岂能认错?
安承禄觉得,李牧是在“逼迫”自己打脸,承认他错了。
但他堂堂天玄城少城主,怎么可能就这么认错?
故而,在李牧分神的一刹那。
安承禄猛地抓住机会,筑基初期的气势瞬间爆发,试图将李牧的血煞刀震开。
但让他失望了,那柄刀如同一座山岳般纹丝不动,似有千钧之力。
安承禄更加愤怒了,手中出现一道符箓。
如果李牧注意力在符箓之上,便会知晓,此乃——「玄甲护身符」。
能够将身体变得如同金铁一般坚硬无比,至于是何种金铁,就看制符师在制符之时,加入的是何种金铁了。
符箓陡然燃烧,随后安承禄的身体顿时泛起黢黑的玄光,裸露的皮肤上更是泛起金属一样的光泽,光是看着便知制符师加入比不是凡铁。
随着“当啷“一声金鸣安承禄终于勉强震开血煞刀,身形如电般向后掠去。
同时对着雁豪吼道:“动手!”
雁豪正欲拔剑出鞘,却在下一瞬僵在原地——李牧的身影竟凭空消失了!
李牧人呢?
雁豪艰难地转动脖颈,望向安承禄所在之处,确切地说,是看向安承禄身后,
瞳孔骤然收缩,只见那那柄血煞刀不知何时已再度架在安承禄颈间,刀锋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血珠
“错哪儿了?”李牧犹如鬼魅的话语再次响彻在安承禄的耳边。
安承禄怒意刚起,却在瞥见刀锋上那抹殷红时浑身一僵。他骇然发现,自己的「玄甲护身符」竟对李牧的血煞刀毫无作用!
直到此时,他才勉强察觉到脖颈处的细微疼痛。
安承禄周身骤然泛起漆黑如墨的玄光。
这次他不再指望雁雁豪,而是猛然转身,一拳轰向身后的李牧。
这一拳势若奔雷,快似闪电,拳风所过之处,地面轰然裂开一道数丈长的沟壑。
然而——这一拳竟落空了!
安承禄难以置信地感受着肩上那柄纹丝不动的血煞刀。
先是陷入死寂般的沉默,继而涌上心头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因为他察觉到,李牧似乎真的打算杀了他。
所以,他怂了。
“我错了,我错了!”
安承禄的态度瞬间180°大转弯。
但随后,李牧如同羞辱般的话语再次响起:“到底错哪儿呢?”
安承禄听到这,面部肌肉抽搐着,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我冤枉了你...对不起!“
下一瞬,他就感觉脑袋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直接晕了过去。
昏迷前,他只听到了李牧的喃喃自语。
“好吵!打扰到我思考了!”
“所以,到底是错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