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降伏石用
西门清闻言,心中暗觉好笑。
这汉子虽执拗,但却透着几分憨直可爱。
一旁的焦挺按捺不住,跨步上前,怒声喝道:“你这有眼无珠的蠢货!这位可是我的结拜兄弟,岂容你如此无礼!”
“速速老实交代,你叫什么,从何哪而来?”
那壮汉缓缓从尘土中起身,立在西门清与焦挺面前,嘴硬道:
“大块头,算你厉害!”
“我既输给你,自然会说出来历,但却不是跟他说。”
焦挺听罢,顿时怒发冲冠,撸起袖子便要动手。
西门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家伙就是欠收拾,不给他点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
“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西门清方才在旁静观其变,早已将这汉子的斤两摸得一清二楚。
这汉子虽说孔武有力。
可武艺平平,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就在壮汉欲向焦挺吐露身份之际,西门清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挑衅:
“兄弟,先别急。”
“你不是说,只有打败你,才肯对我说实话吗?”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若输了,我给你一百两白银;你若输了,你就发誓从此跟随我,敢不敢赌?”
壮汉上下打量着西门清,心中暗自盘算:
看这人白白净净的,衣着华贵,一副富商做派,怕是学了几招花架子,就以为能在江湖上耀武扬威,殊不知江湖险恶。
他那同伴虽厉害,我未必就会输!
正好我手头拮据,说不定能从他这儿捞一笔!
壮汉心中打定主意,面上却神色自若,言辞巧妙:“我岂会怕你?只是方才我在店里连饮数碗,此刻酒意正浓。”
“若此时比试,即便我不说什么,旁人也会说你胜之不武。”
“不如在此歇上一晚,待明日酒醒,我再与你一决雌雄。”
西门清心中暗自思忖,这汉子倒是有些心机。
“何必如此麻烦!”
西门清转头向酒店门口的店主问道:“老板,这位兄弟方才喝了多少酒?”
店主见有人问话,急忙上前赔笑:“回禀老爷,这位客官在小店内,一口气喝了六碗。”
“小店的酒虽是乡村自酿,却劲力十足!”
“寻常客人喝三碗就醉倒,过不了前面的山岗,因此得名‘三碗不过岗’。这位客官喝了六碗,怕是醉得不轻。”
西门清大笑道:“老板,也给我来六碗,一碗都不能少!”
店主见状,知道无法劝阻。
只好转身回店,装了满满六碗酒,端到西门清面前。
西门清的仆人迅速从店内搬出桌椅,在空地上摆放妥当,请西门清就座。
店主又切来一盘牛肉,供西门清下酒。
西门清随意夹了几块牛肉送入口中,端起酒碗,仰头连饮三碗,赞道:“好酒!”
实则,西门清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尝了一口便知,这所谓“三碗不过岗”的酒,度数比寻常村酒略高些,与自己穿越前常喝的高度白酒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宋代酿酒技术有限,酿造的大多是低度酒,几碗下肚便能让人醉意朦胧。
对于来自现代、见多识广的穿越者而言,这种酒实在算不得什么。
西门清就着牛肉,又连干三碗,依旧面不改色,高声喊道:
“老板,再来六碗!”
酒馆老板听得瞠目结舌,心中暗自嘀咕,最近怎么净来些喝酒不要命的主儿。
他不敢耽搁,赶忙又筛了六碗酒。
西门清斜睨了一眼一旁醉醺醺的汉子,仰头将六碗酒一饮而尽。
他觉得差不多了,无需喝得过量。
毕竟对手又不是凶猛的老虎,用不着像武松那般喝十八碗。
饮罢十二碗酒,西门清才微微泛起醉意。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走到空地上,看向那汉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
“兄弟,你随身带着短棍,想必擅长棍法。”
“咱们是比拳脚,还是比棍术?”
壮汉见西门清连饮十二碗酒,心中窃喜,这小子简直是自寻死路!
喝醉了怕是连我一拳都受不住!
但又担心打伤他,惹来他同伴报复,不好收场。
不如先和他比棍,寻机打落他的棍子,杀杀他的威风。
于是,壮汉抄起地上的短棍,朗声道:“那就比棍法!”
西门清向后伸手一招,沉声道:“拿棍子来!”
一名家仆立即将备好的棍子递给焦挺,焦挺接过棍子,快步走到西门清身旁,低声提醒:
“大哥当心!”
西门清接过棍子,拍了拍焦挺的肩膀,语气沉稳:
“兄弟放心。”
焦挺这才退到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
壮汉为了震慑西门清,将手中短棒高高举起,飞速舞动,棒影如轮,同时大喝一声,企图吓退西门清。
西门清见状,心中冷笑。
他佯装疏忽,故意露出破绽,将手中棍棒随意斜指地面,实则暗中运力,使棒身微微弯曲,犹如拉满的弓弦,只等对方上钩。
壮汉不知是计,大喊着挥舞短棒,猛冲上前,妄图给西门清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西门清猛然将弯曲的棒子向上弹起。
积蓄的力量瞬间爆发,棒端如离弦之箭,精准击中壮汉手中短棒。
“当”的一声,短棒应声落地。
西门清本就精通拳棒,而这一招更是融合了现代武侠电影中的棍法精髓,凭借“弹”字诀,以巧劲制敌。
这种招式在宋代闻所未闻,自然令对手防不胜防。
当然,若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仅凭从电影中学来的粗浅招式,想要战胜古代武者,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在西门清功底扎实,曾赤手空拳踢飞武松的刀,足见其身手敏捷。
若不是与武松在力量上差距悬殊,胜负尚未可知。
因此,击败眼前这壮汉,对西门清来说并非难事。
壮汉呆立当场,心中明白西门清方才手下留情,若那一棒打在手上或身上,自己必定重伤。
西门清缓缓收起棍棒,壮汉扑通一声跪地,满脸惶恐,连连求饶:
“大官人恕罪!”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西门清伸手将壮汉扶起,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温声问道:“壮士请起,能否告知姓名,来自何处?”
壮汉满脸羞愧,低着头,声音略带颤抖:“大官人折煞小人了,小人叫石勇,大名府人士,平日里靠开设赌局为生,乡里人都唤我‘石将军’。”
“两年前,在一场赌局中失手,误伤人命,只好逃到柴大官人庄上避难。在那儿待了四个月后,便开始浪迹江湖。”
“今日败在大官人手下,小人愿从此追随大官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西门清心中暗自点头,果然是“石将军”石勇。
从壮汉的言行举止,他早有预料。
毕竟这江湖中,也只有这石勇,总扬言除了柴进和宋江,其他人皆不放在眼里,视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