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石启贤送瘟神般送走了老庙作战队的几位，众人很快返回了老庙步行街。

　　林川现在是社会热点人物，恨不得头上顶一个红色的“HOT”标识，从离开毓秀地铁站后，旁白就提示他一直有人从旁窥视，所以他一路上一直戴着小丑面具，把自己伪装成老庙分局小卡拉米。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末日教派知道他是老庙分局的一员，迟早会发现他具备改变容貌的能力，除非他不再参与探索任务，否则只要认清其他几个人的长相，自然就能用排除法找到他。

　　而不再参与探索任务是不可能的，不工作就没有薪水，没有薪水就没法生活。

　　但返回宿舍后，林川掰着指头数了数自己的余额，发现自己还真的短时间内不需要继续工作了。

　　从完成白马会所探索任务起，他就一直在超额完成工作，治安局唯一的优点就是从来不拖欠工资，尤其是这种在危险区域内贡献突出的员工，更是会额外给予奖金。

　　短短半个月，林川的收入就达到了六位数，这远远超过了举报会所得到的赏金，和他过去的工作收入相比，足足翻了三四倍。

　　这可比举报会所老哥有用多了！

　　他一打听，才知道这并非特殊情况，而是治安局作战队的普遍情况。

　　要命的工作不能天天干，大多数作战队队员都过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生活，也各自培养了不良生活习惯。

　　比如老黑，虽然看上去一本正经，闲暇时间热衷于钓鱼，钓鱼装备非常齐全，但他其实是个空军佬，曾经被同事撞到他在鱼市买鱼。

　　而温婉和李伟就不多说了，他们彼此就是对方的兴趣爱好，这个时间段应该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你侬我侬。

　　至于白笙……林川摇了摇头，房贷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他没有不良嗜好，他甚至都很少下班。

　　林川自己有房子，父母消失一段时间之后，住房按照规定自然变更了户主信息，所以他其实是这帮人中最富有的一个。

　　看着账户上好多个零，林川决定消费一波，以看病的名义暂时入住精神病院。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精神病院了，尤其是在加入作战队后，情感缺失反而成为了他最有利的武器，所以他这次前往精神病院不是为了花钱治病，而是想要查探一些线索。

　　林川仍然记得，西水关跟踪自己的家伙被旁白判定为精神失常，这种人不大可能经常在正常人中活动，很有可能就隐藏在内城精神病院中，之前他在暗敌人在明，现在他打算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要是比脑子有病，林川自问不弱于人。

　　林川立刻找到白笙请假，他简单表达了自己的猜测，但未提及西水关鬼市。

　　白笙思索着说道：“你是说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末日教派在秦淮市的据点，是因为他们隐藏在精神病院？”

　　“很有可能。”林川点了点头。

　　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无道理……白笙并不想打击林川的调查热情，只要林川别一个人发疯似的冲进危险区域，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他一拍桌子说道：“可以，通行证我帮你搞定，你即刻前往内城调查。如果有什么问题，联系这个人。”

　　说完，他递过来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潘小夏”三个大字。

　　大哥，你这离不离婚感觉差别不大啊？林川心底吐槽道。

　　……

　　秦淮市内城，玄武第一精神病院门口。

　　作为内城最大的精神病院，玄武第一精神病院占地辽阔，配备了丰富的医疗资源，同时非常通情达理地给予了患者家属定制化套餐。

　　如果患者家属足够阔绰，医院会不惜一切代价确保病人康复，甚至动用某些复苏者的手段。

　　如果患者家属家境一般，医院也会公平公正地给予足够的医疗资源，定期反馈给家属医疗报告，让客户放心。

　　如果患者家属没钱，甚至拖欠医疗费，医院也不会气急败坏，他们只会联系治安局上门要钱，实在要不到钱，他们则会安排患者进入低优先级治疗模式，俗称找个地方一关，每天供给一日三餐，保证饿不死人。

　　上述优渥的保障条件，在秦淮市堪称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林川有理由相信末日教派的人就隐藏在这座病院内，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万一末日教派资金链断裂，隐藏在病院内的不法分子也需要自保。

　　戴着小丑面具伪装好自己的林川掏出证件挥了挥，门卫立刻放行，他很快找到了自己预约的医生办公室。

　　这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和蔼中年人，看到林川到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明杰，是你的主治医师。”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微笑着说道，“你叫李伟？很少见到有自己来就诊的病人，你的家人呢。”

　　【注意看，面前这个男人叫小帅，他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每天早晨他都要和小护士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一对一掰头，这会让他感觉神清气爽，这可不是他不忠于妻子，而是他的主让他坚信人类是一切的灾难，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报复社会，但他和跟踪狂不是同一个人。】

　　末日教派的影响已经这么深了吗？

　　林川淡定道：“没家人，纯孤儿。”

　　方明杰的嘴角抽了抽，心底暗道不好，面前这个家伙并不好打交道，有狂躁症的倾向。

　　他正要使用安抚话术，就被林川挥手打断。

　　林川自顾自地说道：“我曾经接受过三所精神病院的治疗，所以我很了解你们的风格。我的资料你并没有看，你试图用话术安抚我，如果安抚无效，你就会尝试使用拘束衣来控制我，但这只是浪费时间，我没有狂躁症倾向，只是存在情感障碍，具体表现为负面情绪缺失。

　　我看过你们的官方网站，你会向我推荐官网的几个治疗方案，我已经选好了，就B方案，经济实惠，但我认为治疗有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其他几所精神病院也有类似的方案，你们真的应该迭代一下技术了。”

　　方明杰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林川担心他不相信自己的话，甚至随手拿起桌上的宣传册和笔，圈出了治疗方案的重点内容，并且谈了谈自己对治疗方案的看法。

　　虽然方明杰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说，林川的所有见解都是对的，他像是一个从业多年的精神病医生在和方明杰进行学术交流。

　　“……同行？”方明杰试探着问道，“或者检查组？”

　　“都不是，我就是个患者。”林川淡定道，“你可以给我安排房间了，现在入住我还赶得上晚饭，钱已经打到病院指定账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