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真实诚。”

　　他哈哈一笑，转了话题，“张哥啊，我就想问问，何导怎么会定这么个地方相小演员呢？”

　　“还不是电视台来录制大赛实况嘛，他们导演跟我们何导又是多年老友，所以来看看。”

　　难怪。

　　郑午总算解了惑。

　　舞厅场地很大，已经坐了不少人，热闹得很，舞台还拉着帘子，前面有台摇臂怼在舞台正中，还有手持式摄影机。

　　阵仗搞挺大。

　　果然电视台要录播。

　　他们跟着小张直接进了后台。

　　助理，男女主持人，灯光师，录音师，人员来去穿梭，各工作人员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着。

　　临近开场，侧边的乐队已经就位，都在位置上休息。

　　小张把他们带到两个中年人面前，两人正相谈甚欢。

　　他对其中一个说道，“何导，人接来了。”

　　郑午打眼一看。

　　嗯，张纪中老师第二。

　　也是留着长发，随便用根皮筋束在脑后，发尾生机勃勃的乱翘着，还蓄着须，有江湖大哥气质，人也黑胖黑胖的。

　　很正常。

　　摄制组风里来过雨里去的，除了女演员，就没几个白的。

　　等老何看过来。

　　郑午就上前同他热情握手，“何导，您好您好，我是正午传媒的郑午。”

　　“好好。”

　　握完手又给周边人散万宝路，两位导演都接了，就着他的火点了，郑午又把礼物递上。

　　“何导，初次见面，没什么好东西，就个保温杯给何导泡茶喝。”

　　“正好就缺这个。”

　　老何一边应着，一边顺手接过袋子，往里一觑，还真就是保温杯，转手就想递给助理。

　　郑午担心里面的钱送不到他手上，只得出言提醒，“何导，枸杞泡开水，养生又养胃，我也准备了些，你泡着喝喝看，包你喜欢。”

　　对方果然是个听话听声的，又把保温杯拎手上了。

　　“小郑老板客气了。”

　　老何态度好了不少，很爽朗的同他打招呼，眼神却已经越过他肩膀，定格到身后的陆毅身上了。

　　郑午也很有眼色，把人拽到他面前来，小陆很有经验，不用教，就很乖巧的叫人加自我介绍，“何导您好，我是陆毅。”

　　老何看了几眼，满意的点点头，“我专门找过你的作品看过，演得还不错。”

　　“谢谢何导夸奖。”

　　没什么作品的陈坤就眼露羡慕。

　　郑午又揽着肩膀把他往前一带，介绍道，“何导，这是陈坤，要出演谢力那位。”

　　何导脸色就没那么和蔼了，上下把人那么一审视，微微一笑，“形象还行，就是不知道演得如何了。”

　　陈坤还是太嫩。

　　这个节骨眼上，都不敢勇敢的自夸一下。

　　还得郑午帮着推销，“肯定不错的，他都在峨影厂学习半年了。”

　　说真的，这话他自己都不敢打包票，陈坤那幼稚的表演技巧，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这位导演的法眼。

　　老何看来也不太相信，严谨的反对，“究竟错不错，还得在摄影机前看看才知道。”

　　说得陈坤身子都抖了抖。

　　郑午又帮着呼噜肩膀，这小子才又放松了。

　　正式见过面，老何告诉他们12号直接去剧组报道，因为收了好处，又提醒郑午这个老板。

　　“虽然现在影视行业对未成年演员保护机制尚不完善，但我做为一名央视来的导演，还是希望这两位未满18岁的小演员，都能有一名监护人到剧组陪同。”

　　我靠。

　　郑午暗自爆了句粗。

　　他居然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幸亏田源在峨影厂进修了几个月，知道些变通的方式。

　　他试探着问，“何导，能不能让助理陪同呢，我们公司签下他们，其中一个条款就是，在18周岁以前，进组必须至少有一名艺人助理全程跟组，也都有两位的第一监护人签名授权，我们可以提供合同原件，给您验证。”

　　“……这样的话，你们得保证，万一出了事，责任如果在你们的演员身上，那你们公司必须负全责。”

　　田源连忙一口保证，“我会小心看着他们，保证不会出什么纰漏。”

　　“那也行吧。”

　　重要事件交待完毕，何导点点头，就又忙着跟老友扯淡了，小张带着郑午他们往外走，面试就这么仓促的结束了，快得不像是真的，但几个人都轻松不少。

　　只除了陈坤。

　　小脸绷得紧紧的。

　　小老板也没空开导他，朝田源捻捻手指，对方递过来张100的。

　　“张哥，这监护人陪同的事，很严重吗？”，借着说话的机会，郑午就把钱塞在小张手里。

　　小张跟着何导跑剧组多年，老江湖了。

　　他一摸钞票那个质感，看都没看，就直接塞裤兜里了，同时也给了答案：“没出事屁事没有，出了事，追究责任的话，没监护人会吃大亏。”

　　“监护人跟组的多吗？”

　　“未成年女生都有监护人跟组，十五六岁的男生少一点。”

　　郑午心里有了底，就客气的道，“多谢张哥解惑，就不麻烦你送了，我们自己出去就行。”

　　可能是拿人手短，小张迟疑了下，又建议道，“……你们如果想看表演的话，可以不出去，坐前面的人情票位置就行，没人敢来撵你们的。”

　　他还好人做到底，直接指了座位，“诺，就评判席后面前十排，随便坐都行。”

　　所谓人情票，就是提供给主办方亲友，包括艺人亲友，和本地人际网络的免费票或者是低价票，目的是维持人际关系，而非商业合动。

　　以此对应的还有公关票，这就是提供给媒体、名人、合作伙伴的特定票，目的是提高曝光度和维持合作关系。

　　是每场大型活动，主办方都要预留出来的一部分票源。

　　这两种票，也是黄牛票的主要来源。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黄牛出现，粉丝不管如何反对，都禁止不了这种现象，也不要觉得黄牛票成本高，得了吧，人很多零成本！只不过要有人脉才拿得到。

　　小张一时手软，对郑午他们来说，这可是个意外收获，连票都不用出去买了。

　　等他离开后，郑午往评判席一看，只认识杨钰莹张咪两人，至于其他端着的艺术家，很抱歉，他真不认识。

　　为了近距离看热闹。

　　他就带着人，一起坐到了杨钰莹的后面四排，他倒想坐人玉女后面第一排，可惜没空位了，中国人的人际关系是最庞大的，哪还有空位置给他。

　　坐下后，郑午才发现位置在正中央，这位置很容易就被拍进摄影机里。

　　郑午也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他低声提醒几位憨憨，“都把你们的尊容理一理，特别是你们两个未来的天皇巨星，必须时刻给我注意仪态，禁止抠鼻屎和抠脚，如果给我在电视上发现这种画面，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两个小朋友反而兴奋起来。

　　两人又互相理了理头发，力求呈现自己最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