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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防(新书期,求票求追读!拜谢!)

枭汉 枕金刀 3338 2025-04-08 10:30

  冀州,毋极。

  一位身着素色襜褕的年轻妇人捧着一杯热饮,莲步款款,轻轻放在案几之上。

  面容与甄氏家主有七分相似的美妇人双目游移,双手下拢,绞着直裾上的束带,有些瑟缩不安。

  “阿姊...”

  “住嘴!”

  美妇人甫一开口,当即被端坐案后的甄夫人出言喝止,一双美眸扫了上来,满是瞋怒。

  “张氏,你该称我为家主。”

  被称为张氏的美妇人一接触到甄夫人的眼神,纤细的脖颈倏得一缩,将雪白细腻深深隐藏,下颔垂得更低。

  甄夫人脸色阴沉,一脸不争气道:

  “守寡不过一年,就忘了怎么拿捏男子了?那高渊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郎,你都奈何不得?”

  “家主有所不知,那高小郎进房之后,便将我和环儿锁在屋外,根本入不得去...”

  甄夫人的娘家亲妹,张氏心中惶急,赶忙出言解释,不料话未说完,再次被自己的嫡亲长姐打断。

  “住口!”

  甄夫人站起身来,猛地一挥衣袖,“若非你与环儿不争气,我甄氏岂会平白蒙受如此损失?”

  甄夫人欺身向前,张氏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压的她呼吸艰难。

  “区区百斤黄金,不过百万钱罢了,便是千斤万斤,我甄氏也能给得起。为何偏要舍易求难,反要索取这多粮草?。”

  “三百万石粮草!可供十万大军一年支用!他高渊要拿这么多粮草做什么?造反吗!”

  “妾...妾实不知。”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

  甄夫人冷冷瞥了她一眼,她自然没想着从自己这个只长身材不长脑子的亲妹嘴里得到答案。

  看着张氏一脸怯懦的模样,甄夫人的眼神愈发嫌弃。呵斥过后,一只白嫩玉足荡开裙角,踩着光滑漆制的木板,下到大厅中间。

  因她向来惧寒,天气只是稍微冷了几分,大厅下边的火龙地炕,已经烧起了柘木炭,整个房间里温暖如夏。

  此时并无外人,甄夫人只着一身金色直襟亵衣,外罩纱裙,一对美腿骨肉匀称,膝上浑圆丰润,膝下细腻修长。

  嫡亲长姊离开近前,张氏顿觉呼吸顺畅了不少,倒生出了两分勇气,朝着堂下之人问道:

  “小妹有负阿姊期望,没能...那高小郎。阿姊知晓之后,为何不直接召集护院,将那一行人尽数杀了?对那高小郎的无理要求,反而答应下来?”

  “杀?你可知那兄弟三人,各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十万黄巾贼众,都奈何他们不得。只凭千百护院,就能杀得了三人?”

  “还是只当那高渊与我说完话后,彼等不会对我心生防备,立即离开?”

  “你知不知道,但凡他们能活着逃出去一人,我整个甄氏都要万劫不复!”

  甄夫人听闻此言,连头都不曾转过来看她一眼,只是面露鄙夷。

  “当初家里将你嫁与那病秧子,我就跟大人说过,怪他将自家小妹许错了人。”

  “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我甄家与你那病秧子的夫家不同。虽说祖上也曾累世两千石,但是时至今日,已是风光不再。世间之人,只把我甄家看做一般商贾。”

  话到此处,甄夫人将腰下丰腴轻轻放到案几上,正是此前高渊坐的位置。美眸扫过那对比汉白玉都要细腻百倍的赤足,最终落在十枚朱红色的丹蔻。

  “没了祖宗余荫,只剩下这些钱财,不是商贾又是什么?”

  “商贾只讲利益,不讲情分,更不会如游侠一般,动辄刀枪相向。”

  她将整个身子搬上了案几,青葱手指拂着心仪的蔻色,目光却投向了那张低矮的胡床。

  “我甄氏便是商贾,也要做管子、吕不韦那般的商贾,如何肯做那低人一头的四民之末!”

  她一脚踩在胡床上,眼神变得幽深,似是在对着座上之人询问一般,喃喃低语。

  “在你眼里,就连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都算不得良媒。”

  “那这天下之间,谁还能算得上是良媒呢?”

  “难不成...是你?”

  “你又从中...窥见了什么?”

  ......

  “自然不是我!”

  高渊有些精神萎靡,用力揉着额头两侧,一脸的不耐烦。

  “不可能!”

  简雍“啪”的一声,将毛笔拍在案几上,脸色通红。

  “雍虽见识短浅,未曾窥得《六韬》、《孙子》、《吴子》,但是对这三册圣人兵书,亦是有所耳闻!”

  “太公著《六韬》,以文、武、龙、虎、豹、犬为题。《孙子》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吴子》用兵之法,教戒为先。”

  “莫说此上三册,便是《司马法》、《尉缭子》、《黄石公三略》,其中可有以坐对方式来写就得?”

  “况且先生早在雍相问之时,便毫不犹豫的说了,此书名为《卫公问对》。雍请问先生,这个卫公是哪里的卫公?问对又是在和谁人问对?”

  所谓《卫公问对》,自然是《李卫公问对》,与简雍所说的六部兵书合起来,正是北宋时期编纂的《武经七书》。

  《李卫公问对》总计九十八条,可惜高渊当初没有认真研读,只记了个大概。连日以来不知道耗干了多少脑力,也才回忆起来三十来条,今日正好从糜家讨来一些竹简,由高渊口述,简雍负责抄录。

  结果简雍只是抄录到一半,就已是心潮澎湃,面红耳赤。作为一个读过书,又亲自经历过战阵的人来说,他当然能看出这部兵书的价值。

  于是好奇之下,先是阿谀奉承,岂料高渊直接说这本书根本跟自己没关系,是从恩师的书卷堆里偶然看到的,准备随口应付过去。

  结果简雍倒来了精神,开始刨根问底,一副不问出点东西,就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只是高渊一直支支吾吾,言语不清,倒令简雍产生了怀疑,以为这本兵书就是高渊自己写出来的。否则怎么会这般没有来路?

  惹得高渊一阵心烦。

  “宪和呀,不要问我。我亦不知那卫公到底是何人,与其坐对的又是何人。”

  简雍一脸狐疑,盯着高渊仔细看了许久,方才压下心思,暂且作罢。

  也不怪简雍心急,乃至于有些咄咄逼人。

  只是这个年代知识壁垒太过坚固,哪怕放在豪门望族里,《六韬》《孙子》这种级别的兵书都属于家主个人收藏的,恐怕只有嫡亲长子,未来的家族继承人,才有机会偶尔翻看两眼。

  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若遍天之下,只有自家先生有这本兵书的手稿,那便属于“以有算无”。以后两军对阵之时,只会出其不意,令敌人无法揣测。

  毕竟孙子说过: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只要在谋略上占了先机,就相当于在全局上占了先机,甚至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败。

  此间干系重大,由不得他不谨慎。

  简雍长舒一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先是走到门外,四处张望一番,而后才关上房门,凑到近前,低声询问道:

  “先生,这部兵书...”

  “宪和放心,世间只有这一部手稿,其他处连一字也无!”

  高渊早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直接做出了抢答。

  简雍面有犹豫:

  “先生避世隐居之地...”

  “那卷看完后便烧了,正值天雨,缺少干柴。”

  高渊露齿而笑。

  “......”

  简雍闻言脸上一顿抽搐,已是痛彻心扉。缓了好久,才收拾起几分心情。

  “那先生恩师...”

  “恩师避世已久,不会下山。”

  “若是起了下山的心思...”

  “说了家师不会下山,我还能诓骗宪和不成?”

  “若是先生隐居之地为外人发现...”

  “发现不了,家师隐居之处,距此地有六千余里,深山僻静之处。”

  “先生....不可不防啊....”

  “防?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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