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从嗔不过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罢了。”
“你为何要将家族战堂堂主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他?”
“依小弟看来,这从脉已经残破,这从嗔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不如干脆将他一并杀死。”
“这等小人,今日既然可以背叛从脉。”
“来日未必就不会背叛我浩脉!”
等从嗔走后。
浩一满是鄙夷的扫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后,来到浩统面前劝谏道。
“人无信不立。”
“从嗔虽然卑劣。”
“但是为兄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岂可食言而肥?”
“况且……”
“留着此人也是一面招牌。”
“既可以展示我浩脉的信用。”
“也可以动摇尚山、附、赤三脉之中的软骨头们。”
“连从嗔这样的废物都能当战堂堂主。”
“又何况那些自认自己为比从嗔更有才华的人呢?”
“无论再是铁板一块的家族,其内部也绝不会少了和这从嗔一样吃里扒外的垃圾。”
浩统却冷笑道一声。
“浩一,你记住。”
“和我羽衣一统的大业相比。”
“一个战堂堂主之位,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
说着,浩统还不忘对自己的弟弟提点一句。
虽然浩一的水遁哪怕与自己相比也相去不远。
不过,若是没有智慧与政治才华。
那便依旧是只能如眼前惨死一旁,死不瞑目的从痴一样。
只能是被人玩弄到死的一介武夫。
浩统对浩一寄予厚望,岂能让他沦落为与从痴为伍的地步。
“知道了兄长。”
浩一听闻浩统的提点之后,这才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答应一声。
见兄弟二人之间的密谈似乎已经结束。
落后于浩统兄弟二人几步之外的山中支配、秋道泰山、奈良智囊三人对视一眼后。
隐隐作为“猪鹿蝶”领袖的山中支配这才颇有眼色的上前一步。
“浩统大人,贵族的内战,本不该是我‘猪鹿蝶’等小族可以插手的事情。”
“毕竟,我等微末小族,岂敢与贵族争锋。”
“若非浩统大人您有吩咐。”
“我们是断不敢插手的。”
“不过,如今不插手也插手了。”
“我族近来伤亡不小。”
“先前的钱财已经难以为继。”
“不知道您昨日答应我三族的关于黑市股份的事情……”
财帛动人心。
三族族长虽然在见识到浩统的实力之后,一直对其毕恭毕敬。
但是,光有力量,没有利益,自然也无法让人以命相搏。
而若是指挥“猪鹿蝶”三族这等层次,所需要的利益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如今见计划进展顺利,三族自然对此有些记挂,上前确认道。
“放心!”
“我浩统说话算数。”
“只要能助我一统羽衣一族,”
“我不仅可以与你们签订攻守互助的盟约,这黑市也必有你们三家的一席之地。”
浩统闻言并未计较山中支配的贪婪,反而同样予以肯定。
山、赤、附三脉主力仍在,现在还远不是可以卸磨杀驴的时候。
因此,浩统不仅要对从嗔这等内奸予以安抚,更要对“猪鹿蝶”加倍安抚。
“如此,我等便放心了。”
山中支配三人闻言不由皆露出笑容。
“诸位。”
“如今还没到我等可以安然分享利益果实的时候。”
“此刻,山、赤、附三脉正在与日向一族僵持,尚不知此间之事。”
“我等还需一鼓作气,覆灭三脉主力。”
“事不宜迟。”
“即刻打扫战场,不留任何活口。”
“而后随我立即奔赴第二战场!”
浩统见安抚住三族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立即命令道。
“嗨!”
“愿为大人驱使!”
山中支配三人自然没有不同意见,闻言立即欣然领命。
……
“砰砰砰。”
从脉驻地,内务堂之中。
正埋首案牍之间处理公务的仙石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起,皱眉轻喝一声。
“何人如此慌张!”
“堂主大人。”
“属下有急事汇报给大人!”
“是关于此次大军出征的紧急军情!”
门外传来从嗔慌乱的声音。
“哦?”
仙石闻言心中猛然咯噔一下,立即起身打开房门。
“从嗔?”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从痴大人他们呢?”
“我姐姐从御呢?”
仙石见从嗔衣甲凌乱,上面沾染血色不由心中更是一惊,连忙问道。
“我军被内奸出卖,埋伏‘猪鹿蝶’的计划已经被敌人得知。”
“敌人反而将计就计,早已于半道埋伏我军。”
“如今从痴大人身中敌人的埋伏之中,生死未知。”
“而从御也身受重伤,我拼死保护才带着她逃离了敌人的追杀。”
“不过,从御如今重伤不治,已经在弥留之际了。”
“我不敢再带着她奔波,已经将她隐藏在半路。”
“从御自知必死,只是想在死前再见一面堂主大人,因此嘱咐属下前来寻找堂主!”
从嗔半路就已经将仙石的反应考虑到,因此听闻仙石发问,几乎不假思索便将早已经编造的谎言说出。
“什么?”
“从痴大人陷入包围?”
“我姐姐从御也重伤不治?”
虽然仙石与从御只要见面不是吵嘴就是斗殴。
根本不似正常的姐弟关系。
但是,二人心中对彼此的亲情与羁绊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饶是一向冷静的仙石听闻从御病危将亡,便再也顾不得那许多,生怕连从御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连忙就要从嗔带自己去见从御。
“好!”
从嗔闻言心中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连忙转身在前面领路起来。
不想。
就是他这么一转身,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嗯?”
“等一等!”
仙石看着从嗔和前胸相比,明显干净许多的后背不由脚步一顿。
他数月之前也曾经与从忠一道遇到敌人的追杀。
因此,并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菜鸟。
如今,连从痴都深陷敌人的埋伏之中生死不知。
可想战斗的烈度和惨烈程度。
这从嗔方才言辞凿凿,从敌人的追杀之中勉强逃脱。
可是面对敌人的追击,为何他的后背处却无一道伤痕。
这反常的迹象,与他的话根本对不上。
“莫非有诈?”
仙石心中一动,一股寒意立即从他的背后生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