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太子查案
太子叶熙辰跟赵肆的队伍,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云州。
在到达云州的第一时间,海棠跟桃花就借故离去,留下话说,当赵肆去渭水之际,她们自然会出现。
云城作为云州的首府和南境的政治经济中心,本该欣欣向荣才对,可这里的街巷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街边的店铺也生意冷清,路人也是行色匆匆,似乎都在刻意避开什么。
太子叶熙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想:此次查案,必定艰难重重。
不过,他决心已定,誓要做实老三党羽的贪腐案,巩固自己的储君之位。
赵肆骑在马上,看似悠然自得,眼神却在四处打量。
他心中清楚,这场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争斗,自己置身其中,必须步步为营。
如今局势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不过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坐山观虎斗,不如主动让他们两虎相争……
他瞧了瞧身旁面色凝重的太子,嘴角微微上扬。
“殿下,您瞧这云州城,安静得有些诡异啊。”赵肆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
太子叶熙辰冷眼看了他一眼:“不管有何秘密,孤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这些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绝不能姑息。”
……
半个时辰之后,叶熙辰勒马停在城西粮仓前,一众东宫侍卫在其身后肃然而立。
这座粮仓高大巍峨,但墙壁上却爬满了青苔,显得有些破败。
太子叶熙辰大手一挥:“给孤搜!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东宫亲卫们如潮水般涌上前去,迅速将粮仓包围。
赵肆翻身下马,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嘟囔着:“希望殿下此行能满载而归,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哼,你不帮忙就消停点!”叶熙辰冷声道:“破门!”
他话音刚落,包铜木门就被侍卫轰然洞开。
陈年谷物的霉味扑面而来,守仓老吏踉跄着从草席滚落,未及呼喊便被按倒在地。
叶熙辰踩过散落的账本残页,手掌抚过堆积如山的麻袋,忽然看到本该填满新粮的垛堆深处,竟混着发黑的陈米。
这时,赵肆斜倚在门框上,轻飘飘地说道:“殿下好大的阵仗。”
叶熙辰眉头一皱:“你是在说风凉话么?”
紧接着,赵肆又随手抓起把谷粒,看着黢黑的霉粉从指缝间漏下:“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这般掘地三尺,若寻不着想要的东西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孤倒要看看,这云州官场,是稻谷先发霉,还是人心先烂透。”叶熙辰反手拔出佩剑,随手一掷,将其钉入粮堆,“把账册给孤拿来!”
那守仓老吏战战兢兢地呈上账册,太子翻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账册上的数据混乱不堪,许多数字被朱砂涂抹篡改,关键条目残缺不全,根本无法从中获取有效的信息。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震怒,将账册狠狠地摔在地上,怒视着那老吏。
那老吏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殿……殿下,小……小的不知啊!这账册一直都是由账房保管,小的真的不知情啊!”
赵肆踱步上前,弯腰拾起账册残页。
没过多久,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篡改手法有些粗糙啊。不过殿下,我总觉得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出真相呢。”
“我看,这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怎么可能是我呢?我就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您还看不见?”
“你就是老三的狗,能不帮主人把屎舔干净?”
“呵呵。”赵肆冷笑。
接着,他忽然轻咳了两声。
见那老吏望向他,他便伸手摸了摸鼻子:“你既然犯了死罪,就不为家人考虑考虑?”
他话音一落,只见那老吏眼神一凝,深吸了口气。
突然,齿间迸出血沫。
“拦住他!”叶熙辰喊道。
东宫亲卫刀鞘已卡进老吏的牙关。
不过终究还是迟了一瞬。
半截断舌混着黑血砸在账册上,老吏喉间发出“嗬嗬”怪笑……
赵肆哈哈大笑:“死人不会开口,活人不敢说话——殿下现在信了?”
“你胆子不小!敢当着我的面做事?”
“谢殿下夸奖。”赵肆抱拳道。
就在这时,又一名亲卫匆匆跑进来,在太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叶熙辰的脸色愈发阴沉。
赵肆挑了挑眉,猜到了几分。
刚刚那老吏便是三皇子的人,赵肆就是故意的。
接着,他微微一笑,跟着太子出了粮仓。
他们来到了一家民宅前,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太子分开众人,走进屋内,只见屋内躺着一具尸体,正是云城最大的粮商陈星。
他此刻七窍流血,面目狰狞,经仵作探查,是中毒而亡。
太子看着尸体,面色铁青。
“陈星一直与三皇子党羽往来密切,他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如今他离奇死亡,背后定有隐情。”太子咬牙道。
赵肆站在一旁,看着太子的反应,笑而不语。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太子虽然事先已经做了调查,可竟然还是被人抢先一步。
看似蹊跷,却又无比正常。
三皇子怎么会坐以待毙呢?
不过,这正合他意。
只有他们斗的越厉害,自己才好浑水摸鱼,渔翁得利。
“殿下,看来这云州的水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啊。”赵肆轻声说道,“这些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您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
太子叶熙辰站起身来,怒视着赵肆:“不管是谁,孤都不会放过他!”
赵肆只是摇了摇头。
叶熙辰看向赵肆,缓缓说道:“世子若是帮不上忙,大可不必一直跟着我。”
“好,既然太子不需要我,那我可就走了,拜拜了您嘞。”赵肆潇洒离去。
叶熙辰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命人不分昼夜,把他给我盯死了!无论他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都给我一一记下!”
“是!”
赵肆离去之后,连下榻的行辕都没去,直奔锦衣堂。
老鸨早被沈婉儿打过招呼,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哎哟,大爷!今儿个我们这儿新来了几个姑娘,那模样儿、那身段儿,保管让您满意!”
赵肆随意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懒洋洋地说道:“今儿个没那闲工夫,找个安静的地儿,别让人打扰。”
老鸨忙不迭地应和着,带着赵肆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密室前。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