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东汉三国:重生我之郭奉孝

第15章 颖川事变

  夏日的蝉鸣穿透雕花木窗,在青石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郭嘉赤着脚踩在冰鉴旁,青铜兽首吞吐的凉气在脚踝处萦绕。

  作为一个投机商人的他展开最新送来的密报,羊皮纸上还沾着信鸽的羽毛。

  “陈国粮价已涨至斛米八百钱。”

  戏志才捧着竹简从回廊转来,腰间玉佩与算筹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宛城铁器坊的订单又加了三百具札甲。”

  典韦抱着酒坛经过庭院,闻言咧开嘴笑:“那些游侠儿买不到正经兵器,倒把俺们改装的农具抢购一空。前日送去汝南的犁头,刀刃都是淬过火的。”

  铁塔般的身影在日头下投出浓重的阴影,惊得树梢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郭嘉指尖抚过案头堆积的账册,洛阳桑皮纸特有的纹理在指腹下沙沙作响。

  他忽然轻笑:“让宛城把犁铧尺寸再改小半寸,就说是新式农具。让徐州的商队走淮水时多带些硫磺——广宗那边云梯造得急,硝石怕是要不够了。”

  此时的郭嘉,利用各地的战况大发横财。

  他屈指敲了敲案几:“让并州的人把囤积的冬衣抛售五成。等雪落太行山,这些粗麻可比丝绸金贵。”

  郭嘉看着窗外在雨中若隐若现的城墙,突然轻声问道:“邺县粮价几何了?”

  “斗米千钱。”

  戏志才继续说道,“昨日陈氏又收了两车五铢钱,说是要筹措云梯木料,转头就把钱存进了咱们的商队钱庄。”

  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事捧着漆盒跪在廊下:

  “家主,这是徐州刚到的货样。”

  掀开的锦缎下,二十支箭簇泛着诡异的蓝光。郭嘉拈起一支对着烛火细看,箭头上细密的血槽里凝着暗褐色药膏。

  “告诉糜家的掌柜,这种淬过乌头的箭矢要单独装箱。”

  他随手将箭矢掷回盒中,金属相撞的声响惊醒了蜷在梁上的黑猫。

  “用樟木匣分装,每匣附上解药。冀州的游侠首领们,最吃这套把戏。”

  郭嘉执棋的手悬在半空,白玉棋子映得指尖近乎透明。

  他望着棋盘上胶着的战局,忽然将黑子投入白子的包围:

  “让会稽分号明日挂牌收购沉香木。等各世家急着筹钱抢购胡椒时...”

  棋子落枰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枭,“我们的船队该到林邑国了。”

  随着商队贸易的繁忙运转,商队总管戏志才接到了郭嘉的命令,随后他带领着商队驶出城去。

  晨雾未散时,二十辆牛车悄悄驶出侧门。典韦扛着陌刀站在门楼上,看着车辙在官道上碾出深痕。

  颍川笼罩在细雨里,青石板街道上马蹄声碎。

  郭嘉站在自家药铺二楼,看着远处蜿蜒而来的赤色旌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那些绣着“皇甫”、“朱”字样的军旗被雨水打得半湿,却仍倔强地招展,仿佛在向这座千年古城宣告中央权威。

  颍川城外的官道上扬起漫天黄尘。

  左中郎将皇甫嵩勒住战马,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郭轮廓,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在他身后,四万大军如一条蜿蜒的黑龙,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且看这颍川城。”

  皇甫嵩转头对随军谋士说道,“听闻此地世家盘根错节,此番征讨黄巾,恐怕少不了一番周旋。”

  话音未落,一骑快马自前军奔来。

  右中郎将朱儁策马至近前,玄铁甲胄上还沾着露水:“义真兄,颍川太守已率众出城二十里相迎,还备了二十车粮草。”

  皇甫嵩眉头微皱,正要开口,朱儁已抢白道:“某已命人将粮草尽数充公,那些金银珠宝都退回去了。”

  他虬髯戟张,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某平生最恨这些蠹虫!平日吸食民脂民膏,如今倒想拿钱粮买平安!”

  荀府正堂内,十二扇雕花木门紧闭。

  颍川各大世家的家主们围坐在紫檀木案几旁,空气里飘着沉水香的青烟。

  辛家家主辛评猛地拍案而起,白玉扳指在案几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那朱儁实在欺人太甚!”他指着案几上退回的礼单,“我辛氏奉上三百石粟米,他竟当众斥我等'资敌之财'!”

  上首的荀氏家主轻咳一声,指尖在青瓷茶盏边缘摩挲:“诸君稍安。朝廷要剿黄巾,我等自当鼎力相助。”

  他目光扫过众人,话锋突然一转,“只是这征调物资的数目......怕是得重新合计。”

  堂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陈氏家主陈纪捻着山羊须道:“听说波才那边,一石粟都能换三匹蜀锦”角落里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

  几人面面相觑。

  当夜子时,颍水河畔的芦苇荡中,十余艘乌篷船悄然靠岸。

  陈氏管家举着火把照亮船舱,成袋的粟米在火光下泛着金黄。

  对岸树丛里钻出个包黄巾的汉子,腰间别着把豁口的柴刀。

  “陈管家够爽快!”那汉子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这船粟米,波帅说能换三百把环首刀。”

  他转身冲芦苇丛吹了声口哨,十几个黄巾力士扛着捆扎整齐的兵刃钻了出来。

  烛火在青铜灯树上摇曳,映得满堂金紫晃眼。

  颍川太守第五次举杯时,主座上的皇甫嵩终于放下犀角筷。

  银甲与青瓷相撞的脆响让满座寂静,郭嘉看见邻座的荀氏家主捏紧了酒樽。

  “本将奉天子节钺,”

  皇甫嵩的声音像他的铁甲一样冷硬,“明日辰时,各家需再出私兵两千。”

  他指尖敲打案几,目光扫过堂下垂首的士族们,“平乱之后,自有封赏。”

  突然有瓷盏碎裂。

  角落里醉醺醺的朱儁嗤笑出声:“跟这些蠹虫废什么话?”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腰间玉带撞翻了果盘,“当年党锢之祸就该把你们...呃...”酒嗝打断了他的狂言,但所有人都听懂了未尽之意。

  郭嘉低头抿了口醴酒,尝到蜂蜜掩盖下的淡淡酸味。

  “将军明鉴。”颍川太守的声音在发抖,“去岁大旱,实在...”

  “报——!”浑身浴血的传令兵撞开大门,在青砖上拖出长长血痕,“西郊...西郊大营遇袭!”

  朱儁的酒瞬间醒了。他扑过去揪住传令兵的领子:“说清楚!”

  “是波才...数万人举着火把...”士兵咳着血沫,呜呜咽咽的说道。

  官军面对小损,士气不减。决定以牙还牙。

  三日后,朱儁亲率三千精骑突袭黄巾军粮道。

  战马在麦田里扬起金黄的麦浪,远处丘陵上突然竖起无数杏黄旗。

  波才站在土坡高处,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官军冷笑:“今日就让这些朝廷鹰犬尝尝老子的'麦田阵'!”

  战鼓骤响,数万黄巾军从麦田中暴起。

  他们头裹黄巾,手持镰刀竹枪,竟是将整片麦田都挖成了纵横交错的壕沟。

  朱儁的骑兵方阵顿时大乱,战马在沟壑间踉跄跌倒,骑手还未起身就被竹枪捅穿咽喉。

  “撤!快撤!”

  朱儁挥刀砍翻两个扑上来的黄巾军,左臂已被流矢射中。

  城内的太守早已算好时机。

  就在此时,颍川太守的旗号突然出现在侧翼,五百世家私兵手持强弩杀入战团。掩护官军撤退长社。

  雨幕中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匹快马从官道西侧疾驰而来。

  马上骑士皆着褐色短打,领口绣着金色麦穗——这是郭家情报网的标志。

  当先一人翻身下马时,怀中的竹筒磕在皮甲上发出闷响。

  “长社急报!”

  竹筒里掉出的绢帛还带着体温,“波才部连破七县,朱儁将军退守长社,如今被十万黄巾围困已逾十日。”

  郭嘉修长的手指抚过绢帛上洇开的墨迹,忽然轻笑出声:“看来咱们的皇甫将军,要尝到被人掐住喉咙的滋味了。”

  长社守将是左中郎将皇甫嵩,官军三大主力之一,虽为主力,但守城军队也才数千人,自然不能和人多势众的黄巾军鸡蛋碰石头,只能闭门避战。

  皇甫嵩攥着垛口的手指节发白。

  城外连营三十里的黄巾军正在宰杀战马,血腥气顺着南风漫上城头。

  他身后传来甲胄碰撞声,亲卫捧着最后半袋粟米跪倒在地:“将军,城内存粮...只够三日。”

  皇甫嵩策马立于汝南城头,望着城外连绵数里的黄巾军营帐,青铜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校尉攥着刀柄的手背青筋暴起:“将军,我军不过八千,贼众号称十万,这...”

  “子明可知田单复齐之事?”

  皇甫嵩转身打断部将,玄色披风被夜风掀起一角,“当年即墨孤城,火牛冲阵,大破燕军。”

  他指尖划过城垛上凝结的霜花,“你看贼寇营地,皆傍草泽而设,若得东风相助——”

  话音未落,东北角望楼突然传来急促的梆子声。掌旗官高呼:“风起巽位!”

  城头旌旗猎猎作响,将皇甫嵩鬓边几缕白发吹得飞扬。

  他猛然按剑:“天助我也!传令,骁骑营携火油绕至敌营西北!”

  三更梆响时,黄巾军帅帐中的烛火还摇曳未熄。

  渠帅正与亲信分食炙肉,忽闻营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

  他掀帘欲察,却见西北夜空骤亮,数百支裹着油脂的火箭如流星坠地,茅草营帐瞬间化作冲天火柱。

  “苍天已死!”城墙上八百壮士齐声怒吼,手中火把连成蜿蜒火龙,发出警报。

  潜伏在芦苇荡中的两千轻骑同时擂响皮鼓,马蹄声震得地面砂砾跳动。

  黄巾军头目刚要喝令结阵,东南方又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曹操亲率三千骑兵冲破浓烟,朱儁的玄甲重步兵如黑潮般从侧翼合围。

  霎时间火借风势,整片营地化作火海。

  黄巾军哭喊着四处奔逃,不少人身上的粗布衣袍都燃起火苗。

  皇甫嵩长剑出鞘:“开城门!随我杀——”

  曹操的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冲入战场。这位未来的枭雄此刻正一马当先,青釭剑所过之处血花飞溅。当他与皇甫嵩、朱儁会师时,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孟德来迟了!”曹操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指着远处溃逃的黄巾残部大笑,“这些蛾贼,怕是连宛城的地界都跑不出!”

  火海中,新裹黄巾的流民慌乱推挤,长矛捅穿同袍的脊背也不自知。

  皇甫嵩的帅旗已突入中军,剑锋所指处,校尉率陌刀队劈开血肉胡同。

  待到东方既白,汝水已被染作赤色,漂浮的竹笠与断戈在血色漩涡中沉浮。

  此役过后,“火焚波才”的捷报传遍九州,黄巾主力折戟豫州,汉室旌旗终在焦土上重新立起。

  而此时颍川城内,官府后院的地窖中,辛家子弟正将一箱箱蜀锦码放整齐。

  他抚摸着锦缎上精美的云纹,对荀绲笑道:“经此一役,我颍川士族的私兵,也该换换装备了。”

  颍川郭府内,烛火将紫檀木案照得通明。地窖四壁的青铜灯树突然爆出个灯花,惊得一旁侍从手中毛笔掉在绢帛上,洇开一团墨渍。

  “诸公可知,这世上最锋利的刀是什么?”

  郭嘉突然开口,声音在地窖中激起回声。他指尖轻弹玉貔貅,清脆的撞击声里,十二盏青铜灯同时晃了晃。

  不等回答,他自顾自接道:“是饥民的胃,是伤兵的痛,是...”

  玉貔貅重重磕在案上,“贪生怕死之人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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