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听闻,奕尘主执没少因为我受伤的事而奔波,南辛在此谢过。”
“南辛副丞如此这般,那便是从未拿我敖奕尘做过朋友,朋友之间,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二人转而又聊到了敖志锋即将与其当面对峙的事情,南辛对于此事始终有所担忧,她最害怕的便是有人在此刻落井下石。
敖奕尘故作镇定的回答,仿佛一切都已经是胸有成竹的状态。
京都城,定北王府。
敖奕尘刚刚进门时恰巧碰到尹乐涵在府中散步,看到敖奕尘,便快步走了过来,很快就走到了敖奕尘的眼前。
兴致勃勃地将自己随手摘的小花送给敖奕尘,还不忘在他的脸上比对,嘴里时不时说出些不合时宜但足够有趣的话。
见敖奕尘也被逗笑,尹乐涵这才把自己的戒备心放下了些。
“还有几日,你就要去与人对峙?”
“堂主消息属实灵通,不算今日,还有两日的光景。”
尹乐涵不想过多地提及此事,但毕竟关乎着敖奕尘的性命还是得注意些。
蛰伏在京都的尹乐涵,有着自己尚未完成的任务,很简单,那便是找准机会刺杀敖志锋,以报私仇。
如今尹乐涵是由敖奕尘带回的事实了解的人也不在少数,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虎视眈眈的敌对势力。
倘若尹乐涵不顾敖奕尘死活,轻举妄动,擅用武力刺杀敖志锋,且不论难度,单单是见到敖志锋就要费掉很大力气。
眼下,敖奕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所以尹乐涵也不想做那个坏事的人,一直都十分安静的压制住内心复仇的火焰。
“还是要谢谢你,明知道是利用,你还是这么配合。”
“别把我说得那么高尚,我当然也有利可图,至少我眼下只有通过你才能接触到那个人渣。”
敖奕尘只是简单的笑了笑,便又严肃了起来。
“等我危机一过,我祝你所求之事顺利成行。”
“借您吉言,只怕到时候你才是我最大的阻力,凡事还是要靠自己的。”
敖奕尘不敢多说些大话去向尹乐涵保证什么,诚然,倘若敖奕尘功成,力保敖志锋不死便是必行之事。
二人的交谈草草结束,敖奕尘主要向尹乐涵征求一下意见,如果堂前对峙希望尹乐涵能为她所写的证词作证。
尹乐涵十分爽快地同意了,这和敖奕尘所想的还是出入不小。
眼看为了堂前对峙所准备的东西也已经足够,虽说不上万全,但也不至于漏洞百出。
已近深夜,定北王府的大门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管家打开门,门旁边放着一把剑,毕竟在深夜拜访的还是少数,提防一下总不是坏事。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竟是文事院禄波。
管家意识到一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刻见到如此慌张的禄波。
二话没说,便将他引入了敖奕尘的休息的地方。
“主执,宫内线人来报,大事不妙。”
敖奕尘把门敞开的更大些,一把将禄波拉进屋里,左右观察一番,确认外面没有人后才关上门。
“有何变数,细细道来。”
“宫内线人来报,敖志锋对于堂前对峙一事反响甚大,一心求死,不愿配合。”
敖奕尘猜到敖城临死前一定是交给了敖志锋某种任务,否则他不会抱着必死的决心。
但有些事情敖奕尘又想不通,既然敖城只把敖志锋当作棋子,又何必濒死前苦苦哀求敖远留他的性命。
敖奕尘决定私下找关系,看看能否潜入天牢之中,决意与敖志锋面对面的谈。
说着容易,可真正实施起来难度甚大,且不说密不透风的守卫,即便侥幸混了进去,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与其交谈更是难点所在。
一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敖奕尘带着禄波赶往太子别院。
李焕臣对于这个时间竟有人来寻有些警觉,询问再三,确定了是敖奕尘后,管家才将其带入。
不一会,李焕臣衣着松散的走了出来,想必已经躺下休息了。
“要不是你,今天谁也见不到我。”
“多谢太子殿下,在下确有一事相求,如何能够潜入天牢之中。”
听到敖奕尘的问题,李焕臣瞬间来了精神,他几乎已经猜出来敖奕尘的用意。
“要进去找敖志锋吗?”
“太子殿下明鉴,在下确有一事需要与家兄商议。”
家兄?李焕臣一脸的不屑,并无血缘关系的人,敖奕尘竟如此称呼,他甚至怀疑敖奕尘昏了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此去究竟是何用意,但把你送入天牢确非难事。”
“有劳太子殿下。”
李焕臣从腰间取下太子令牌,交到了敖奕尘的手上。
“将这块令牌与之前我给你的天机令牌一同展示,天牢之中定不会有人敢拦你。”
敖奕尘谢过,随后便带禄波离开了太子别院。
已是后半夜,距离堂前对峙不过一日的光景,可即便再着急,也没有这个时候闯天牢的道理。
敖奕尘并未回府,而是与禄波一同回了文事院。
待至天明,敖奕尘便乔装打扮,整理成了一个书生模样,由禄波在前带队,去往了天牢。
敖奕尘将两块令牌全都交给禄波,让他代为展示,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即便令牌无用,敖奕尘也好脱身些。
太子殿下所言非虚,天牢守卫见令牌不仅未曾拦截,甚至还一脸恭迎。
敖奕尘早就托人打探出了敖志锋的位置,进入天牢之后,便是敖奕尘走在前面,禄波紧紧跟随。
转过几个弯,敖志锋的监房就在敖奕尘的面前。
此刻,敖志锋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映射进来的微弱光芒,敖奕尘快要走到了门口,敖志锋也没有回头。
禄波将随身带出来的碎银两塞给了守卫,守卫还算识相,打开监房,自己跑到一边躲清闲。
敖志锋听到开门的声音,这才有些许兴致回头看了看,可一看到敖奕尘,又是满脸的失望。